明月看见自家小姐像是中了邪一般的模样有些无奈,在她看来,那白公子的确生的极好,却也没有那么好吧!
那时的明月不懂,有一句话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
田夫人并没有直接去问田雨兮,而是来到了自己儿子田雨杰的房间里,彼时的田雨杰刚从好友那里得到一把好弓,正打算练练手试一下呢,房门口就出现了自家母上大人的身影,吓得他一个哆嗦急忙收了起来。
“娘,你就不知道敲个门再进来吗?”
“藏什么藏?娘早就看见了,敲个门给你机会把那些不务正业的东西都收起来吗?”田夫人的心情本就有些烦躁,此时说话更是没好气。
田雨杰顺势将手里的弓放到了桌子上,凑到田夫人身边说着好话,“娘,这是哪个兔崽子又惹您生气了?我去给您教训他。”
田家庶出的子女多,经常有些不懂事的就会冒犯到田夫人,田雨杰早就习惯了。
“什么兔崽子,是你妹妹。”田夫人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听说你和兮儿今日一同出府了?”
“嗯,去茶楼喝了会儿茶。”田雨杰瞬间正经起来,就连后背都下意识地直了起来——回来的时候那小丫头可是威胁过他,若是他敢在父母亲那里告状的话,那丫头就要把自己所有藏兵器的地方都说出来。
那些可都是他的命根子啊!
田夫人也不着急,继续说着,“也不知道那丫头是喜欢上什么人了,回来竟然说不嫁人了,那陈家那边都说好了的,你爹这老脸可往哪儿搁啊?”
“什么?”田雨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那丫头真那么说!”
“哎。”田夫人也不多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叹气,隐约间,田雨杰似乎觉得自己母亲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不少。
“娘,这件事交到儿子身上了。”田雨杰拍着胸脯保证着。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白薇就来敲安满的房门了,“姨娘,快起来了,王爷说今日要出发去荒戈呢!”
一听“荒戈”两字,安满想都没有“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时候走?”
“一个时辰以后。”
“你帮我收拾东西,我去看看小溪。”
小溪的房间不算是很大,但是对于住一个孩子来说已经足够了。安满走进来的时候小溪还没有醒来,整个人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猫儿一般,即便是睡着了也是蜷缩在床的一个角落里。
安满没有吵醒他,只是呆了一小会儿便离开了,却还是听清了小溪睡梦中的呢喃声——“娘,小溪没有害人。”
半个时辰后,客栈门口规规矩矩地停了三辆马车,而彼时的小溪不过才刚醒。
“你要去哪里?”小溪已经慢慢习惯了说话,声音却依旧沙哑,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
“荒戈。”安满应道。
在安满看不到的地方,小溪悄悄吸了吸鼻子,“还回来吗?”
“不知道,大概是不回来了。”安满突然意识到小溪的异样,转过头来才发现原本英气风发的翩翩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泪流满面了,“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上鼻子了?”
小溪转过身去,本来想用袖子擦又担心把衣服弄脏,只好用手随意在脸上抹了几把,好半天才重新转回来。
“那,我以后可以去找你吗?”
小心翼翼地语气让人听了心里一阵抽搐。
安满两只手搭在小溪的肩膀上,蹲下身来让两人的视线位于同一水平线上,“你不需要去找我,因为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你是说真的?”小溪两只眼眸里写满了怀疑。
曾经娘亲说过不管任何人说他是诅咒还是不详,都不会离开他。
可是就在他刚满七岁生辰的时候,他说自己想要一本书作为生辰礼物,娘亲答应了。只是自从娘亲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在家里等了整整三天三夜,好心的邻居过来让他别等了,说他娘亲为了不受牵连带上家里的钱跑了。
那时的小溪不信,直到翻遍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翻遍了都找不到一个铜子儿才终于认清了事实——他的娘亲真的不要他了。
“自然是真的。”
安满看着面前突然眼眸里又蓄起晶莹的少年,心中某个突然针扎似的疼了下,“还不快去收拾东西?”
“这就去。”
小溪的动作很快,事实上他的东西也没有多少,都是安满昨日让人去成衣店买回来的衣服和鞋子。
月非翊站在马车边上,当看见安满和小溪两人同时走出来只觉得一阵不爽,“动作怎么这么慢?”
安满没有理会,只是扭头对着小溪说,“你先上马车等我一会儿。”
言末早在昨晚的时候就已经带着一些人和必要的东西离开了,而此时还在都城的不过只剩下月非翊、安满和白薇罢了。
“王爷是有什么事想和阿满说吗?”安满走到月非翊跟前小声地问着,仔细地回想着自己又做了什么惹这位爷不开心的事。
“没事。”月非翊看都没看她,只是留下一句话便转身上了马车,“你和本王坐一辆马车。”
安满皱了皱眉头,想不通为什么。就在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阻止了她上马车的动作,“白公子请留步。”
为了方便,自从来到都城之后安满就再没穿过女装,对外人称都是白公子。只是,自己什么时候见过田雨杰了?
“白公子这是要离开都城吗?不知您有没有急事,在下有事想和白公子商议一下。”田雨杰曾在茶楼远远地见过这白公子一面,现在近距离地接触,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说无妨。”
“那就借一步说话吧。”
客栈里,一间不大的雅间里,田雨杰还是第一次觉得说话是件这么为难的事,“不知白公子哪里人氏?家中可有妻儿?今年贵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