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
皇后扫视了一眼周围，在扫到月非翊的时候不经意顿了顿，接下来便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坐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只是那原本就不怒自威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
一旁的嫔妃早就被吓得不敢说话了，皇后平时本来就比较严厉，现在更是如此，宴会还没有开始她们就已经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了。
那接下来两个时辰的宴会该怎么办才是好呢？
徐婷晚坐在女席的主位上，刚才她看得很清楚，皇后是看到他们这个方向的时候顿了一下，作为被皇后盯着的人，徐婷晚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只见她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周围，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这样——桓王爷月非翊有一个王妃，一个侧妃，一个贵妾，一个侍妾，此时竟一个都不少地出现在了除夕宴会上。
也不知是她这个做王妃太心胸宽广还是其他的，徐婷晚只记得下午时候月非翊和她提的时候她也曾极力阻止过，可是却一点用都没有。
“王爷，安姨娘有官位在身，去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余姨娘的话，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没事，若父王怪罪下来的话，尽管推到本王身上就好。”只见月非翊的眉头蹙了蹙，作出的决定却并没有改变。
当徐婷晚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月非翊重新开口。
“余姨娘对宫廷礼仪还不太熟悉，一下午的时间想来也不够，你尽可能在她身边叮嘱一下吧。”
她一个王妃凭什么要叮嘱一个姨娘的礼仪？徐婷晚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有一股怒火要喷涌而出，可面对月非翊就算借她是个胆子她也不敢。
“臣妾一定会看好她的。”
徐婷晚的左右分别是孙玲儿和安满，安满的另一边才是余子娆。
说起来余子娆还是第一次来皇宫这种地方，第一次参加这么盛大的宴会，她只觉得之前自己之前的十几年都好像白活了。
这金碧辉煌的墙壁，这百花齐放的景象——现在可是冬天，竟然连玫瑰百合这种娇嫩的花朵，这让余子娆怎能不惊叹？
“安满，你说这花是怎么养出来的啊？竟然比夏天的花儿还要好看。”这周围的人余子娆也就和安满比较熟悉了，更何况两人的位置还紧挨着。
安满始终盯着男席的位置，听到余子娆声音的时候不由打了个颤，声音冷地好像千年寒冰一般，“这是假的。”
余子娆这才定睛一看，花瓣虽然逼真，可若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与真花的区别的——中间那细长的花蕊上并没有一粒粒的花粉粒。
“呵，我不过是考考你罢了。”说完便将头傲娇地撇到了另外一边，内心早已把安满骂了千万遍——不过是知道个花而已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余子娆和安满的声音并不大，可对于一直观察着这二人的徐婷晚来说可谓是不能再清楚了。
这余子娆真是上不了台面。
若不是担心月非翊把事情怪罪到自己头上的花，徐婷晚倒是希望这女人当初出丑，和一个曾经的青楼女子坐在一起实在有损她的颜面。
彼时的丞相夫人自然也看到了桓王府的情况，一张脸早就已经起的铁青，奈何现在的她自己都顾不过来。
“母亲，晚欣想去和姐姐说几句话可以吗？宴会还没有开始呢！”徐晚欣是在一个月前被解了禁足，为了这场宴会，她已经安生地在家呆了这么久了。
好在她的父亲丞相大人并没有放弃她——谁不知道除夕宴会上会出现很多王公贵族，而徐晚欣也早就到了出嫁的年纪。
“去什么去，没看到皇后娘娘已经到了吗？”丞相夫人就差翻个白眼了，她可不像丞相那般好糊弄，自然知道徐晚欣对月非翊的念头还没有散。
“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一直和我们坐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去就去了。”
替徐晚欣结尾的是另外一个一品夫人，笑眯眯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个好说话的，“你就是平日里操心太多了。”
丞相夫人尴尬地笑了笑，虽然不情愿，可说出的话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不谢谢伯陈侯夫人？”
“多谢陈爵侯夫人。”徐晚欣行礼，心里却是一片了然。
伯陈侯夫人可不是普通的一品夫人，她的夫君陈爵侯是如今中垣唯一的异性侯爷，就连那伯陈侯的位置都是世袭的。
虽说没有什么实权，但在皇上面前可要比丞相重要多了！这也难怪连丞相夫人这般骄傲的人也要努力讨好了。
“姐姐，好久不见。”
徐晚欣走过来的时候正巧挡住了正对着徐婷晚正对着的一盏灯笼，这让原本就心烦意乱的徐婷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跟在母亲身边来这里做什么？一个未出阁的丫头出现在桓王府难道不怕人说闲话吗？”
徐晚欣哪里见过这么针锋相对的徐婷晚，委屈的泪水直在眼里打着转，迟迟落不下来，“姐姐，妹妹来这里是经过母亲同意的，姐姐怎么能这样说？”
“本宫什么也没说，只是劝你安分一点，不要给丞相府抹黑。”
若是以往的话，徐婷晚是不可能说这种话的，面上就算是装也要装的过去，只是今日，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
“哟，原来你就是王妃的妹妹啊！”余子娆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无聊着，抬头就看见乐子自己找上门来，“虽说是姐妹，可这模样竟大不相同呢！”
徐晚欣只听说过余子娆，并未见过本尊，刚看见的时候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呢，那艳丽的模样竟连她都自愧不如。
“余姨娘，这里可是皇宫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
余姨娘？徐晚欣惊讶地张了张嘴巴。
“妾毕竟不是王妃，从小也无人教过妾什么规矩，但是来者是客的道理还是懂得。”说着余子娆便用一只手揽在了徐晚欣的腰间，“可王妃这样家教极好的人似乎不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