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现在储君的位置还没有定下来。若是月非翊成了储君的话,那这长子或是长女的含金量可就更大了。
“怎么?替她说情?”徐婷晚索性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一个眼刀扫向了青柠。
“奴婢没有。”
青柠哪敢多说什么,后退一步安静地呆在了原地。
徐婷晚不肯罢休,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这件事相信余子娆一定不会毫无动作的,你去盯一下。”
“算了,还是本宫亲自去吧。”
梅园里,孙玲儿看着同时来这里的两个人眼睛突然迸发出了光亮——她就知道王妃和余姨娘是真心对自己好的。
“王妃,姨娘,你们对玲儿的关心玲儿谨记在心,这肚子里的孩子若是生下来一定把您二人当亲生母亲来对待的。”
“不过是小事罢了。”
徐婷晚直接坐在了主位上,目光在孙玲儿和余子娆之间来回徘徊着——看来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看一出好戏了。
荒戈。
月非翊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是月亮当头的时候,原本昏暗的房间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亮,而夜也静地出奇。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安满原本就依靠在窗前,因此月非翊一有动作她就瞬间醒了过来。
“满儿。”或许是睡了太久的缘故,月非翊的声音听起来既沙哑又性感,“怎么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这,王爷还没有醒,满儿自然夜不能寐。”安满低下头不敢直视月非翊的眼睛。“王爷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奴婢这就去给您找大夫。”
“没有。”月非翊挣扎着要坐起来,对于他来说躺了这么长时间简直就是个奇迹,“你去找他了。”
这笃定的语气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安满点了点头,瞬间从凳子上坐了起来,甚至还后退了几步一下子拉开了自己与月非翊的距离,“王爷,若是您要怪罪满儿的话……”
“怎么会?你过来。”月非翊伸手,将安满紧握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掌心,纵然那张苍白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透明。
安满上前,下一秒就被月非翊一用力带到了床上。
“王爷,这样不好。”安满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不敢用太大力,偏偏小心的推搡对月非翊一点用都没有。
“满儿,你可曾怪本王?若不是本王的话,或许你现在还在白家,还过着大小姐的生活。”
安满从来都没有见过月非翊如此认真的模样,平日里不是高冷就是面无表情,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月非翊的眼里竟然有一抹心疼。
“王爷,这……”
“本王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甚至不如你和江泽辰认识时间的一半久,即便这样你为什么还要……”
这次是安满打断了月非翊的话,只见她缓缓地抬起头,一张不施粉黛的脸上满是倔强,“满儿记得王爷曾说过,满儿是您的人。”
两个人相互对视着,明明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却觉得似乎心和心的距离靠近了些。隐约间,月亮都忍不住躲在了乌云后面,仿佛羞红了脸。
“姨娘,快起床了,再不起来太阳可要晒到屁股了。”
安满昨夜从月非翊那里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再加上那一番似是而非的对话更让她觉得睡不着觉,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儿。
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
因此,即便是她听到了白薇呼唤她起床的声音还是假装听不到,翻了个身继续去找周公喝茶了。
“姨娘,您别睡了,王爷在外面已经等了您很久了。”白薇轻轻地推着安满的手臂,若不是月非翊特意嘱咐不要吵安满睡觉的话,说不定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叫安满了。
敢让月非翊等着么长时间的,不管是在中垣还是在哪儿,想来安满都是唯一一个。
“你是说王爷在外面等我?”安满只觉得自己的瞌睡虫全被吓跑了。
“是啊。”白薇的心里满满地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想法,“姨娘,您还是快抓紧机会吧,王爷可是等了您好久了。这么天下来,奴婢也看得出来王爷对姨娘是真心的,和王妃侧妃余姨娘她们都不一样。”
“只要有姨娘您出现的地方,王爷的目光都聚集在您身上。”
看着白薇眉飞色舞的模样,安满只觉得一阵恶寒,“你要是再乱说话的话,信不信把你的舌头给剪下来。”
安满吓唬着她,只是原本睁开的眼睛再次缓缓地闭上,“告诉王爷,我今日身子不爽,还是让他回去吧。”
“这话真是她亲口说的?”
看着月非翊这一脸严肃地样子,白薇结巴地想着措辞,“姨娘是真的生病了,昨日在外面淋了不少雨,昨日半夜还有些发热呢!”
昨日半夜分明是与自己在一起!对于白薇的谎言月非翊也不拆穿,只是慢慢从自己的衣衫里取出一样东西交给她,“等她醒来的时候记得将这块玉佩还给她。”
“好,王爷慢走。”
荒戈成立自从重新宣布了由江泽辰继续担任东家的身份时,虽然有明面上没有改变,可很多商家早已在背地里贴上楚盟的标签。
在这种地方,识时务者为俊杰。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铁头帮的帮主被楚盟给扣留了,说是三天就放人,可今日已经是第三天了。”
“说实话,总感觉江泽辰有种仗势欺人的感觉,好好地凭什么要扣人家帮主。”
“为了显摆自己有势力呗,这还用说。”
安满本来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在客栈里无所事事,便想尽办法溜了出来,可谁知道一出来就听到一群人在议论这些。
好在她今日传的是男装,就算出风头也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敢在这种地方议论江帮主,你们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妄为啊!”这家茶楼不管是从环境还是人流量,都算不上是好的。
安满轻轻拿起桌子上的小茶壶给自己满上,整个动作简直行云流水,甚至还会忍不住自我怀疑——方才骂自己的应该不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