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情深处的时候,徐丞相还拉住了丞相夫人的手,眼眸里的温柔浓得都化不开了。
丞相夫人明显愣了一下,只是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想自己当初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一张嘴,才和家里闹掰,不顾他当然已有的三房姨太,死了心非要嫁给他。
可是现在,男人依旧还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可她已经不是那个年仅十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少女了。
“妾身自然知道。”丞相夫人低着头,一副羞红了脸的模样,可眼神里却满是清明——自己为这个男人生儿育女,为了他在皇后面前碰壁,可是他呢?除了花言巧语以外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了。
房间里,两个人相互依偎着,看起来十分恩爱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怎么想的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桓王府里,徐婷晚在自己的房间里已经有近十天没有出过门了,每天压抑的氛围不仅没有让她有任何认错的想法,反而对安满的恨意更加浓厚了。
但上次余子娆曾说安满已经死了,到现在都没有求证过。
“王妃,听说兰苑出事了。”走进来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丫鬟,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徐婷晚就再没见过忍冬了,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任何消息。
一听这话,徐婷晚原本低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什么事?”
“余姨娘好像是梦魇了,本来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好像一点好转都没有。”
“梦魇?怎么回事?”这倒是徐婷晚没有想到的,已经三天了,她竟然现在才知道,“那王爷知道这件事吗?”
只见那丫鬟想了想,“王爷好像是昨天才知道的,吩咐周太医就住在离兰苑不远的客房里,想来应该是最近传的宠爱余姨娘的话应该是真的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小丫鬟还不忘偷偷观察着徐婷晚的表情,心里忍不住给自己一巴掌——自己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好在徐婷晚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表情,“梦魇是怎么回事?听说了吗?”
小丫鬟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气,暗自觉得自己之后说话还是应该更加小心一些,“听说是做噩梦了,早上起来就那样了,受不了别人碰她。”
“嘴里有没有说什么?”
“这奴婢就不太清楚了。”丫鬟对徐婷晚这个刨根问底的异样不免有些意外,但还是忍下了心里的疑问。
徐婷晚看着窗外,看向了兰苑的方向,心里莫名有些不安——现在她被软禁已经算是最糟糕的情况了,若是再糟糕的话……
她已经不敢想了。
兰苑里,这几天清水为了余子娆的事情忙前忙后,根本顾不上这件事是否外漏的情况,就每天让余子娆吃饭就是一件难于上青天的事。
这天,又到了饭点,刚从小厨房拿上饭,清水就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今天有没有好点?”白英看着清水忙碌的身影忍不住走过来和她说着话,甚至还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用了安满给的药之后,两三天的时间白英就已经能下床走路了。在她看来,清水和余子娆是两回事,即便是余子娆对她做了再过分的事情,她也依旧把清水当成是自己的朋友。
“比前两天好一点了。”清水默默叹了口气。
余子娆这几日唯一好的就是已经不怎么排斥自己的接近了,眼眸里的清明也越来越多。但是……
算了,还是不说出来让白英和自己一起这么想了。
“白英姐姐,我先去忙了,你背后还有伤,不要在外面呆太久,风比较大。”清水轻声嘱咐完白英之后,就长吸了一口气走进了房间里。
白英看着清水的背影,专注地甚至没有意识到什么时候白薇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姐,你看什么呢?”白薇刚打扫完安满的房间里,转身想要去找白英一起吃饭的时候却发现白英待在院子里发呆,目光看着的还是余子娆的房间,“姐,你是觉得这件事和姨娘有关吗?”
“你觉得没关系吗?”白英收回了目光,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前一天安满就说要替自己报仇,第二天余子娆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巧合根本就由不得白英说信不信!
白薇耸了耸肩膀,脸上不仅没有紧张还多了几分莫名的自豪,“如果真的是姨娘做的,姐姐不是应该高兴的吗?为什么还丧着一张脸?”
“你……”白英瞅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你也不想想,就拿王爷这几天对余姨娘的宠爱来说,若是真的查出姨娘来怎么办?”
这才是白英最担心的事情,她现在甚至有些后悔了,如果那日她假意答应了余子娆的要求的话,后背也就不会受伤,更不会被安满看见,也不用担心安满的所作所为会被人看见了。
“事情是我做的,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要想的多啊?”
安满突然出现在两姐妹的身后,差点吓得白薇大声尖叫起来,“姨娘!您什么时候来的!连脚步声都没有。”
“因为我是鬼啊!”安满逗了逗白薇之后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白英的身上,说起来这两姐妹,她最信任的还是白薇。
房间里,安满两只手放在白英的肩膀上,让她被迫看着自己异常认真的眼睛,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
“放心,我没事,以前没有事,以后也没有事。”
而下一秒,安满就瞬间松开了自己的手,吓得急忙向后跳了一大步——因为白英竟然哭了出来,不是类似她平日里的那种小声哭泣,而是号啕大哭。
这,她说错什么了吗?
对于白英的突然反应,白薇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她姐姐哭起来向来都是这个样子,尤其这段时间还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姨娘,您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先去忙吧!姐姐这一哭,恐怕得一个时辰呢!”白薇好心地提醒着,心头闪过一抹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