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非修侧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疼。这些天以来,安满从来都没有提过徐婷晚的名字,甚至连桓王府的人的名字都不曾听她说起过。
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怨恨吗?月非修不信。
“如果你需要的话,本王可以……”
月非修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安满给打断了,“殷王爷,有些事我想自己去做。”语气清冷,却格外坚定。
果然不愧是兄弟俩,就连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奈何安满从来没有假手于人的打算,毕竟于她而言,如果不能把自己受过的伤一点点的还给徐婷晚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今日的情绪好像不太对,是不是在朝堂上遇到什么事了?”安满巧妙地岔开了话题,大概她也没想到竟然会一下子踩在月非修的尾巴上。
月非修原本还认真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苦涩来,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意识到月非翊之前的苦楚。
身为皇室中人,果然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啊!
“满儿,你介意本王三妻四妾吗?”月非修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不敢直视安满的眼睛。
一听这话,安满原本还悬着的一颗心瞬间落了下来,兄弟似的拍了拍月非修的肩膀,语气里说不出的坦荡,“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我为什么要介意?”
“本王曾答应只娶你一人的诺言实现不了了。”
安满因为这句话差点被茶水呛到,咳嗽了好半天才终于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殷王爷是否忘了,我还是你皇兄的姨娘呢!”
“只要你愿意。”月非修突然抓住了安满的手,眼眸里满是深情,“只要你愿意,皇兄那里我去解决。”
言末站的较远,根本听不清楚两人的对话,却也能看到动作,瞬间运起轻功飞到两人的身旁,用剑气将两人的手分开。
“殷王爷,还请自重。”
“你……”月非修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七尺男儿,只觉得好好的气氛竟这么被破坏了,脸上的笑容不禁越来越大,周身的煞气也是越来越烈。
“本王做什么事还需要你个小侍卫插手吗?”
就在安满在旁边只来得及取出手帕的功夫,面前的两个男人就又打了起来。此时可是一片空地,两人的招式也比当初在房间里时凌厉了不知道多少倍。
照顾安满的丫鬟本来是来送早膳的,看见眼前的一幕差点把饭菜全部扔在地上——这两人怎么会打起来?而且,不是京城里都在传她家王爷不会武功吗?那她现在看到的一幕是什么?
小丫鬟看的专注,就连安满都走到她身前了都没反应过来。
“别管他们了,这一架恐怕没有半个时辰是停不下来的。”安满摆了摆手便走进了房间,一点都不觉得两个男人大家有什么好主意的,还不如好好享用自己的早膳呢!
练了这么长时间,她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
桓王府里,青柠自从那天之后整个人就把自己绷成了一根弦,生怕月非翊来找自己的麻烦。可三天过去了,非但月非翊没有找自己,自己还被自己折腾得够呛。
饭不想吃,觉睡不着的,短短三天的时间,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
余子娆迎面走过来看见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不由打着招呼轻笑了几声,“青姨娘这几日照顾王妃实在操劳,但这幅鬼样子恐怕也会把王妃吓得从床上掉下来吧?”
安满如今不知去向,余子娆曾和王爷旁敲侧击过无数次都得不出结果。兰苑这些日子都是她一个在住,平日里甚至连个听她撒泼打诨的人都没有。
这日子实在是烦闷。
“见过余姨娘。”青柠恨不得把自己的头低到地底下去,让余子娆看见她现在的模样简直就是这世上最大的笑话。
青柠不接自己的话,余子娆就算是说再多也无趣,只是稍微嘲讽了几句就去了月非翊的书房里。
书房里,月非翊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着,听见有人敲门还以为是影一呢,顺口就来了句,“你说满儿现在过的可好?会不会恨本王?”
余子娆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身体微微怔住,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反应就是安满已经死了,所以月非翊问的话的完整句子应该是安满在地狱现在过的可好?
月非翊见好久没有人回复,还有一股子熟悉的香气传入自己的鼻子中,这才睁开了眼,看见余子娆的一刹那他的语气瞬间冷淡了下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原本只有三分确定的余子娆在听到月非翊“恼羞成怒”的话语时,一下子上升到了九分——安满竟然真的被徐婷晚给杀死了。
说不出有多难过,却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
“王爷,妾最近发现王爷心情不太好,特地来给王爷解解闷,王爷但凡有什么心事大可以和妾说,妾保证让它烂在肚子里。”
试问哪个男人被正房杀了自己的姨娘能好受?
不知是不是错觉,月非翊只觉得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余子娆似乎要比之前通情达理上不少,这样想着,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比平时里不知道温和了多少倍。
“娆儿还真是本王的贴心棉袄,本王这段时间也的确是冷落你了。”月非翊说这话的时候眼眸里也同时染上了一抹感情。
“王爷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这本来就是妾的分内之事啊!”当余子娆靠在月非翊的胸膛,感受着她强有力的心跳时,心底慢慢涌起一个念头。
安满你就安心去吧,至于王爷,我一定会替你把王爷照顾地好好的。
这天,余子娆在月非翊书房里待了一下午的事情瞬间传遍了整个王府,好在徐婷晚如今可谓是睡的时间比醒的时间多,就剩下个孙玲儿了。
一个哪怕是怀了身孕都不敢出头争宠的人,余子娆还真的没把她放在眼里。
枫苑里,听到这个消息的孙玲儿刚把做好的一件小衣裳叠好放在了自己的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