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来寻,又岂有往外推之理?再加上因为这几日忙碌的缘故,徐丞相已经吃素好几天了,此时早就已经忍不住了。
在上前开门的时候,脸上就已经露出了不安分的笑容,“美人儿,不知你这个时候来寻本丞相可有什么事吗?”
徐丞相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一表人才,但随着年龄的推移,那张老脸上早就已经是满脸横肉了。因此即便是露出了他最自信的笑容,此时在旁人眼中也是格外的恶寒。
即便是被他称作是“美人儿”的丫鬟也是这样想的,但谁让陪徐丞相睡一晚上就能得到她一辈子都用不完的荣华富贵呢?
“大人坏,竟然故意调侃奴婢。”彼时的两人已经在门口就如胶似漆的抱在了一起,二人沉醉其中甚至连拐角处有个人影都没有注意到。
拐角处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来找徐丞相的丞相夫人。
这样的一幕,她早在府里撞见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却每次都是以忍气吞声作为结尾,但换来了什么?换来的只有这个男人更加过分的举动。
她一点都不怀疑,如果自己继续这么沉默下去,早晚有一天连自己这个丞相夫人的位置都要易主了。
片刻之后,当丞相夫人在门口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才款款敲响了那间紧闭着的书房的门。
“谁?”里面传来了丞相紧张的声音。
还知道进这昂,也算是没有完全泯灭了人性。丞相夫人这样想着,嘴角不由扯起一抹冷笑来,“我,开门。”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书房的门才慢慢从离开打开,一进去的时候还能感觉到那残留在空气中的一抹暧昧的气息。
看着那丫鬟衣衫不整的样子,丞相夫人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习惯了,一张脸上除了淡漠还是淡漠,“出去,本夫人有话要和丞相说。”
徐丞相自然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但看c横向夫人此时的模样也不像是在说谎,只得摆了摆手示意那女人出去,“乖,我晚上去找你。”
当书房里只剩下丞相和丞相夫人两个人的时候,徐丞相的脸上早已重新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在眼眸里一闪而过的不耐。
这老女人早不来晚不来的,非要这个时候来,难道是故意的不成!
“有什么事快点说。”
丞相夫人已然习惯了徐丞相的这幅样子,一张脸上同样没有多少的表情,直接开门见山地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安夫人是你找的人?”
“安夫人?哪个安夫人?”徐丞相装疯卖傻着。
丞相夫人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那个自己在心里惦念了二十多年的名字,“安家磊的夫人。”
毕竟是同床共枕这么些年了,即便大多数时候都是同床异梦,但徐丞相还是能准确地把握丞相夫人的情绪变化。
“怎么?心里还惦记着那人?那这么说来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吧?”徐丞相满脸的嘲讽,若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他心里还稍微有些心虚的话,恐怕当场就要写休书了。
“你,你……”丞相夫人又羞又恼,一张脸都憋的通红了却只说的出一个字来。
徐丞相见此,就连原本心虚的那一阵儿都完全略了过去,“注意好你自己的身份,不然的话本丞相随时都可以把你扫地出门。”
丞相夫人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的自己的房间,只知道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书房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事实上,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在得到了那个消息的时候为什会那么愤怒,这些年来她尽量不让自己去听任何安家磊的消息,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只是现在……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听从家里人的话嫁给现如今的徐丞相的话,她是不是要比现在过的开心的多。
桓王府里,安满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去搜集有关丞相府的任何消息,有些还是她利用桓王府的这几间店铺得来的消息。
大多数大家族手中的店铺除了赚钱的用处以外,更重要的就是搜集信息。
看着手头成沓成沓的资料,安满终于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丞相府可以算是一个大目标,想要在段时间解决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此,就需要一点点的来,比如先把丞相府手下的店铺给搞垮。
然而还没有等安满实行具体的实施,月非翊就已经找上门来了,看着月非翊那张格外严肃的脸,安满只觉得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不知王爷可有什么事吗?”月非翊但凡有正事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让人的心里莫名一紧。
月非翊没有接话,只是一把揽过了她的肩膀,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的不想有事。“身体怎么样了?”
月非翊指的是之前被徐婷晚打的鞭伤。
“好多了。”安满愣住了,月非翊虽然平日里也经常对她嘘寒问暖的,但这么认真的问候还真是头一次。
“王爷,到底出什么事了?”安满从月非翊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一张脸上满是疑惑。
“皇上有令,需要去一趟秦关。”
秦关?那不是月非修前几日刚出发的地方吗?安满觉得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十分确定,只得一步步地试探着询问着月非翊。
“京城的百姓这几日怎么样了?”
月非翊蹙了蹙眉头,他一向都知道安满聪慧,却没想到只是短短一句话她就能猜到这个地步,这样的敏感已经能比得上朝堂上的大部分官员了。
“虽有缓解,却还是不尽人意。”粮食的价格一天降不下来,京城的百姓们恐怕就得多饿一天的肚子。
昔日的十两银子如今只能当一两银子花,这样的花销不可谓不大。
再加上房屋的重建和药材的问题,没有一个地方用不着银子。
“所以皇上的意思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虽然是疑问句,但安满的眼眸里已经是一片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