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的确很好。”安满的声音有些低低的,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
白英悄悄推了一把白薇,食指放在嘴边发出了“嘘”的声音,“别说了,没看姨娘心里不舒服吗?”
为了不打扰安满,白英特地嘱咐车夫慢一点。这一慢,不仅安满睡着了,连安府到桓王府不远的距离都晃悠了半个多时辰。
“姨娘,到了。”
安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下了马车,或许刚睡醒的缘故,脚下竟不小心踩空了。
“怎么?没有当成殷王妃后悔了?现在投怀送抱的话本王也一样接受哦!”男人的声音突然在安满耳畔响起,急忙直了直身子从男人怀里退了出来。
“原来是修王爷,好久不见。”
月非修眼睁睁看着安满后退了半步,心里不禁有些失落,“是啊,好久不见。”
安满并没有在门口多加停留,就在她转身就走的时候,身后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安满,如果你有一天后悔了的话,殷王府的大门始终向你敞开。”
月非修自然知道安满方才不是故意的,但心里却还是给自己留了希望。
“不用了,他不会。”
月非翊刚好从书房里走出来便看见这一幕,上前一只手将安满揽在了怀中,“坐了这么长时间马车也累了吧,本王带你去休息。”
“好。”
安满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好照顾她。”月非修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对男女离开,那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月非翊并没有直接陪安满回兰苑,而是去了他的房间——那深色的装潢,满墙的的名人字画,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房间。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安满看着月非翊紧抿的双唇忍不住想痘痘他,与此同时一只手也慢慢地攀上了他的肩膀。
“回了几天安府这么胆大?”
那一个目光扫过来安满的手便已讯雷不及掩耳之速收了回来,只是男人的目的似乎并不仅是如此。
月非翊上前一步,一只手揽在安满的腰肢上,冷不丁地向前一拉,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安满只觉得自己一抬头就能感觉到男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王爷,安满还没有,没有洗澡。”安满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好快——真奇怪,自己之前也不是没有和他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甚至更亲密的也有过。
“你入府之前可不是这么称呼本王的。”月非翊继续靠近。
“阿翊。”
余子娆本是来给月非翊来送药的,听他房里的丫鬟说,王爷今早起来有些感冒,因此她特地去厨房熬制了药汤。
谁知,一进来竟看见这样一幕!
只听到“咣”地一声药坛子应声落地,棕褐色的汤药撒了一地,与此同时,房间里的一对男女也是在第一时间分了开来,唯有安满此时耳根处的微红能证明刚才发生了什么。
“安满你这贱人,看我不掐死你。”余子娆疯了似的扑向了月非翊,在月非翊身边这么多年的她很清楚即便这个男人会宠幸自己,但也绝对会在晚上吹了灯之后。
白天的时候,这男人根本连一些亲昵的动作都不肯做。
而方才她看到的,不是安满在勾引月非翊还能是什么!
“余子娆本王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月非翊一把抓住了余子娆地手腕然后重重地甩开,“这里是桓王府,若你还是这样一副市井泼妇的样子,别怪本王把你送回青楼去。”
“王爷,这贱人就生得一副狐媚子样,您可千万别被她骗了啊!“余子娆还是不肯罢休,跪在地上死死地拉着月非翊的衣角。
殊不知这样只会让月非翊更讨厌她罢了。
“来人,拖出去杖责二十。”
“王爷,妾身是真的为了您好啊王爷……”到了后来大概是侍卫堵上了她的嘴巴才终于听不到她的声音。
彼时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安满和月非翊两个人,原本暧昧的氛围早已不在。
“王爷,是病了吗?”就在安满想方设法找话题的时候偶然瞥到了地上破碎的药罐子。
“还好。”月非翊轻咳了一声,“这几日你就开始准备去荒戈的东西吧,那里你也比较熟悉,最好是可以在年前赶回来。”
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往返大概需要十天左右。看来月非翊这次对玉玺是志在必得了。
安满这样想着,便点头同意了。
殷王府里,月非修刚从外面回来就注意到在他书房认真看书的面具男人,俨然是一副等了自己很久的样子。
说起来,自那次之后两人就再没见过面了。
“有事吗?”
面具男人听到声音后才注意到有人进来了,便将书重新放回了书架上,“的确有些。”
“这是一颗避毒珠,我要回荒戈一趟,这个就交给你了,我可不希望我回来之后听到你不在了的消息。”
男人本就不是寻常人,此时身上的傲气全开,眼眸里带着睥睨天下的信心。
“荒戈出什么事了?非要回去一趟?”月非修的眉头微微皱起。
“那种地方,不出事才奇怪吧?”男人轻笑了一声,“一些蝼蚁总想盘踞在龙虎的地盘上,以为那样自己就会成为龙虎,我只是回去给他们提个醒罢了。”
“嗯。”
月非修点了点头,“那你自己心里有分寸就可以了。”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对于面具男人来说,京城是最危险的地方,尤其还有月非修的保护,他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
而荒戈对于他来说就是家的地方,在那里他只会更加如鱼得水。
“对了,潍城那边的棋子可以用了,不过我建议你再等一段时间,它发挥的作用会更大。”
“好。”
男人之间本就不需要多说些什么,更不需要准备什么,足够的盘缠、贴身衣物外加一匹马,足以。
月非修站在城楼上目送着面具男人的离开,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在此刻变得越来越冷峻。
“王爷,其实依老奴所看,他走了未必不是件好事,毕竟,有些事还是我们自己处理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