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的严肃,让她连眼眶里的泪都瞬间不敢流出来了。
“那江泽辰怎么了?”皇上慢慢踱步走了过来,就连那脸上的笑容也是一点点的绽放,“那江泽辰不仅是荒戈的东家,还是东陵的末代王爷,样貌自然不用说,身份也是与你相匹配的。”
皇上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他不觉得泰安哭有什么不对,但若是在自己这么说了还闹个不停的话那就是放肆了。
身为从小受皇上宠爱的泰安若是换做平时的话说不定也很明白这样的道理,但是今日不同,这可是关乎着她一辈子的大事儿!
“父皇,儿臣不要嫁,儿臣今年不过才十六岁。”
“十六岁怎么了,不小了,你母后在十七岁的时候就嫁给朕了有什么不妥?”皇上看泰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心里固然还是有不舍的,但和国家社稷比较起来,那些都不重要。
泰安也是没有想到皇上的态度竟然这么强硬,当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从跪着的姿势站了起来,爬到了刚才要上吊的凳子上,两只手紧紧的攥着那三尺白绫,“父皇,您若是再逼儿臣的话,儿臣就死给你看!”
“朕统领江山近二十载,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威胁朕!”皇上的耐心被完全磨没了,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你随便,但是你要记住,朕既然已经下旨了,你就是江泽辰的人,死了也是江泽辰的鬼!”
说完这句话之后皇上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里,周身散发的怒气连曹公公都不敢靠近半分,临走时他还不忘小声提醒着皇后,”皇后娘娘,咱家觉得您还是好好劝劝公主吧,皇上的事情……”
皇后朝着他点了点头,再回过头来的时候泰安已经双腿发软地瘫坐在了地上,脸上的泪痕还在挂着,可眼眸里却已经没有了光芒,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布偶娃娃似的。
“泰安……”她一把将泰安抱在了怀里,泰安怎么想的没有人比她这个做母后的更清楚,但她们又能怎么办呢?泰安是公主,这是她逃脱不了的命运。
即便是没有了江泽辰,谁又说得准今后会不会蹦出王泽辰李泽辰来呢?
当月非修把这个消息告诉江泽辰的时候,彼时的江泽辰正在和小枫一起在他的书房里看书,两个人隔得不远,却有一种难得的默契。
“这就是你这几日在忙的事情?”月非修真是搞不懂江泽辰想要做什么,不久前还迷恋着各大青楼的花魁们,现在竟然看上一个半大的孩子,关键还是个男人!这怎么能不让月非修惊讶?
月非修和江泽辰互相进对方的书房的时候都是不敲门的,但江泽辰也同样没有想到月非修会突然到访,还说出那么一句话来,当即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眼眸还不时地瞥着小枫的方向,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才终于压低了声音,“有什么事吗?”
“哦?看来你还真是吃惯了山珍海味,想尝点不一样的?”月非虚轻笑着,本来还想观察一下那个孩子的,结果下一秒就被江泽辰给推出了房门。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就可以了。”
月非修看着被江泽辰随手关上的门,心里不由对泰安多了几分可怜——本来就要远嫁他乡就已经够委屈的了,现在竟然还要嫁给一个喜欢男人的夫君,啧啧啧……
“要是没事的话,就可以走了。”江泽辰不知道月非修在想些什么,只知道这男人此时的脸上尽是一抹看玩笑的模样。
“咳咳咳。”月非修轻咳了几声,脸上也回复了平日不苟言笑的模样,“本王今日来找你可是有正事的,皇上给你和泰安赐婚了。”
“你说什么!”
江泽辰惊讶地连自己的声音都不由高了许多,下一秒才想起小枫还在自己的书房里呆着,急忙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日早朝上,据说赐婚的圣旨昨天就已经送出去了。”月非修如是说着。
圣旨到的时候江泽辰即便是再狂妄也是要出面的,要是被人知道了他在中垣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皇上的圣旨按照常理来说到荒戈大概需要五天的时间,而你要是快马加鞭往荒戈赶的话约莫需要三天的时间,也就是你还有一天半的时间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月非修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江泽辰分析了一遍,末了还没有忘记把自己要对付月非翊的计划和他说了。
江泽辰低头思忖了几秒,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眸里已是一片清明,看来他是已经做好准备了,“那就这么办吧,我下午出发,这件事情你越快越好。”
“嗯。”
月非修得到了肯定的回复之后并没有在这里呆下去,江泽辰的时间不多了,还是应该让他好好处理一下,不然出了什么差错的话,那可是两个人都倒霉的事情。
小枫一听到门的声音就立刻抬起了头,却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江泽辰那张快要耷拉到地上的脸,“辰哥哥,出什么事了吗?”
江泽辰慢慢走到了小枫身旁的位置,然后坐下,尽管他已经极力掩饰了,但眼眸里的难过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小枫,辰哥哥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了。”作为从很小的时候就到出去各个城池的江泽辰本以为自己早就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可是现在的他才知道那不过是因为他心里没有在乎的人罢了。
一旦心里有个在乎的人,便是哪里都不想去。
“没事,小枫会等辰哥哥回来的。”小枫本来是想握住江泽辰的手安慰他一下的,只是突然想到自己那奇怪的体质,便也只是放在半空中之后又收了回去。
这样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江泽辰的眼睛,顿时觉得心里有些受伤,“小枫,你难道就这么嫌弃我的吗?”
“不,不是这样的。”小枫急忙摆手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