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非修怎么想的龚呈时不知道,但看着月非修越来越坚定的步伐,他也只好紧随其后。
因为地理环境的缘故,前方的人并不能太大声说话,只可以在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从前一个人传给后一个人,从而引起注意。
“十米之外有一片亮光的地方,想来应该就是皇陵了。”
这是从前面传过来的第一句话,月非修听了之后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坚定。
可这样的坚定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因为没过多久就传来了第二句话。
“前面已经有三个人葬身于暗器了。”
“返回!”
可是等月非修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此时的他甚至都能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的箭射出来的破风的声音。
不能说那些侍卫武功不够高,反应不够快,而是在这样的通道里他们根本就是活靶子!
短短几秒的时间里,又有一个人葬身了。月非修甚至来不及有过多的反应就拖着龚呈时往外跑——这可是他父皇的人!若是死了他也不好交代。
好在,箭能射杀的范围是有限的,等月非修等人跑出一定距离之后便听不到了。只是,他们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月非修看着周围漆黑一团的环境默默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几块月光石来放在手上,在仅有的范围内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时不时地还用手搓一点泥土放在自己的鼻下嗅一嗅。
“王爷,我们还能出去吗?”
龚呈时也就会点三脚猫的功夫罢了,如果不是月非修的话,他刚才就已经……可看此时的情况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方才的地方不能回去,会有毒箭,刚才进来的路也已经被上方落下来的石头给堵死了,而搬开石头的概率几乎为零。
也就是如果他们想不到好的办法出去的话,等待他们的结果便只有一个——被活埋。
“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十一个侍卫以及龚呈时,共有十二人,所有人的希望几乎都放在了月非修的身上,只是此时的月非修却没有想办法的意思。
反倒一屁股盘腿坐在了地上。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啊?”龚呈时一下子就慌了,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靠他养活呢!万一真交代在这里的话该怎么办啊?
“本王没什么意思。”月非修不知道从哪里拣了个草叼在了嘴里,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竟有几分街头混混的感觉,“死不了就行了,在这里呆多久又有什么关系呢?”
“啊?”龚呈时听不懂了。
月非修没有理会他,眼睛并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继续叼着那根草,眼眸里满是不在乎,”意思就是这里有人有地图,我们死不了。”
龚呈时更加听不懂了,可等他想再次开口问的时候有一个人已经走了出来,两只手还在拍手鼓掌,“不得不承认的是,殷王爷的观察能力还是很强的,可是不知您是什么时候发现属下的?”
“不用拍马屁,也不用废话那么多,要不直接在前面带路,要不坐下来休息会儿。”
“休息就不用了,属下还带着皇上的任务呢!此次务必要尽快解决,还希望能得到王爷的全力帮助。”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皇上特意安排在月非修侍卫里的人。不是最近安插的,而是从月非修刚开始想要培植自己势力的时候就已经在其中的人,这也是月非修一直都没有发现的原因。
而这样的人在月非修的殷王府里还不知有多少,或许不止殷王府,还有桓王府……
毕竟皇上的多疑可不是说着玩的,怀疑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是他做的最离谱的事情。
“所以你还在磨叽什么?”月非修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那模样竟和平日里的月非翊有七八成的相像。
只见侍卫慢慢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本书来,赫然就是林张氏交给皇上的那一本——既然这样的话,所有之前不明白的道理月非修就都明白了。
为什么皇上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对这本书只字不提,为什么不刚开始的时候就安排自己来潍城而不是龚呈时……
侍卫没有考虑那么多,这本书他也算是翻了很多遍了,但是再看到时心里的很多困惑还是没有办法解答,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来看了。
“所谓的毒箭上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毒性,只要自己的周围有这样类似的红色的虫子的话,毒箭上的毒就会被它们吸干,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可一旦超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即便是华佗扁鹊在世也没有办法了。”
红色的虫子是藏在泥土里的,在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里几乎一抓一大把。
侍卫继续往里走着,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他实实在在地挨了那一箭后便让同伴抓了几只红色的虫子放在他的伤口处,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那些虫子就像是喝多了似的瘫在了伤口周围的地方,而伤口也在已经不要紧了。
“果然不愧是父皇的人,果然是有勇有谋。”
那侍卫像是听不出月非修语气中的嘲讽似的,稍稍解决了下自己的伤口之后便继续往前走着。
而后来的路也越来越宽起来,尤其是在月光石的照耀下,他们此时走的路就如同白昼一般。
“那是……”
即便心里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是当真实看见的时候月非修还是吓了一跳——成箱成箱的金银财宝,还有放在正中央的几个水晶棺木,从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看过去的时候,那些人就像是睡着了似的。
脸上不仅没有痛苦,有的还带着点点笑容,在这透露着诡异的地方显得更加诡异。
“想来桓王爷看过了这个是心有歹念了吧,不然怎么会不和皇上告知这一切呢?”侍卫一边说着一边还用警惕的眼神观察着一旁的月非修。
都说兄弟两个的想法相似,万一月非修也有这个想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