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老人的突然变脸月非翊是早已猜测到的，但在场的人却万万没有想到，而且，刚才燕山老人的意思是……
楚盟是江泽辰的！
“您还真是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月非翊冷笑了两声，看着燕山老人突然拉下的脸只觉得讽刺。
台下的人只看到几个人在说话，根本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就不免有些躁动。
“选出两个人然后呢？到底谁是荒戈的东家啊？”
“那还用说？肯定是江泽辰了啊，荒戈的东家可不是谁武功就可以担任的，另外那个人是谁，你们谁见过？”
“可这个擂台赛比的就是武功，有没有势力又怎么样？”
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人们的耐心也就越来越少，不少人已经开始爆粗口，谩骂着这次擂台赛背后的阴谋。
什么选荒戈东家，不过是为了闹个噱头罢了！
江泽辰拉出了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虽然看起来懒散，但整个人的气场却让人无法忽视，“燕叔，您要再等下去天可就黑了！”
燕山老人没办法，即便是机智如他也不曾料到现在的情况——获胜者有两个，一个是荒戈前东家，一个是中垣的王爷。
选择哪个自然是想都不用想。
“桓王爷，您觉得您来了这里还能离开吗？”燕山老人的一条腿向旁边小迈了一步，整个人看起来蓄势待发。
宁愿毁了自己的名声，也不能让月非翊成为荒戈的东家。燕山老人这样想着，眼睛里光芒明显比之前凛冽了不少。
“哦？那不妨试试？”
月非翊为了来这里，脸上也做了一部分改变，即使被认出来，也不可以不认。
安满接收到来自月非翊的信号，嘴角微微一笑，声音故意提高了不少，“燕山老人，这荒戈的东家若是你不想给我们就算了，可这么多武林高手都在这里，你就这么反悔是不是不太好啊？”
安满在声音里刻意加了些内力在里面，几乎让所有来这里的人都听得到。
“不是吧？燕山老人竟然会做这样的事？”
“怎么不可能，谁也不知道组织这次擂台赛的人是谁，说不定就是楚盟的人呢？”说这话的人满脸的不屑。
“若真是这样的话，我宁愿最后成为东家的是云朝的人，至少做事不会这么恶心。”
荒戈虽然比较乱，但至少还是讲江湖道义的，尤其是像燕山老人这种江湖上的老人。
原本坐在凳子上做背景的江泽辰“蹭”地一下坐了起来，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安满——这丫头会不会是忘了什么？
月非翊上前一步，挡住了江泽辰的目光，甚至一只手还抓着安满的衣袖，看得下面人一阵躁动。
要知道安满现在可是男装啊！
“再来一场，一炷香内，定胜负。”如果说刚才的江泽辰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那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瞄准了目标的孤狼。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近乎迸发出了光芒。
“好。”
两个男人突然开战不仅让底下的人看不懂，就连燕山老人都有些惊讶了——这位爷这又是要搞什么？
“帮……”燕山老人刚想要说什么，男人一个目光扫过来吓得他急忙闭嘴。
不同于之前的切磋，这次就连不懂武功的人都看得出来，彼此都下了杀机。
月非翊一手抵挡住江泽辰的攻击，身体往一旁侧了侧，一下子就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至于吗？”
“至于。”江泽辰脸色不变，继续朝着月非翊的命门攻击着，“她是我的人。”
“你的人？用不用本王告诉你她的身份，中垣安家二小姐安满，现在是桓王府的安姨娘。”月非翊后退几步，只做防守。
“装什么装，她是白玉曼，是我江泽辰的兄嫂。”江泽辰的眼神凛冽了些，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快了不少。
底下一些武功差的，连这二人的动作都看不清。
红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作为当年五大高手的他心里自然有属于自己的骄傲，但现在看见两个二十多岁的人这副样子，心里有着说不出的佩服。
“这，就连你我二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吧？”
燕山老人没有看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脑海中浮现出当时他第一次见江泽辰的画面。
十一岁的少年还没有现在这么身形高挑，眉间却已初见成熟，“本王要你做本王的人。”
“哦？十几岁的孩子都已经开这么大的玩笑了吗？”当年的燕山老人还不是个老人，四十多岁的他脸上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英俊的面容让不少待字闺中的小姐都把他当作梦中情人。
江泽辰眉毛一挑，眼神里竟有几分魅惑，“一炷香的时间，若本王能让你倒下，那你便做本王的人。”
“好。”
尽管觉得江泽辰在无理取闹，但对方毕竟是东凌的小王爷，燕山老人不可能连这个面子都不给。
结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燕山老人便已经趴在了地上，再看江泽辰，除了衣服上沾了些灰尘以外和刚才并无差别。
“如何？”那语气，何等骄傲。
“你……”燕山老人无论也想不到面前这个半大的少年竟然会下毒，偏偏比武之前也没有说不能用毒，“算你赢了。”
“什么叫算，明明就是本王赢了。”
少年仰着脖子，眼神里的得意不加掩饰，可即便这样，这副模样也不会让人讨厌。
转眼，十年过去了，曾经的偏偏少年已不再是王爷，却是偌大楚盟的帮主，当初打败自己还需要借助毒，如今，那武功境界恐怕连自己都比不上了吧。
只是，也只有燕山老人知道，为了现在的这些，江泽辰有多努力，有受了多少苦。
“快看，江泽辰好像快要赢了！”
就在燕山老人出神的时候，江泽辰的招式一次比一次狠毒，而月非翊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那苍白的脸，因为隐忍而紧抿的双唇，无一不体现出现在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若是再打下去，可能就不只是输掉擂台赛的问题了。
可能连武功都要止步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