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里?
别说是安满,连月非翊的心头都不由闪过一抹诧异,他想带安满来这里也不过是昨晚才想到的,就连言末都不曾事先知道,莫非这男人是跟踪他们到此?
毕竟皇家狩猎场这种地方,除非是狩猎期,按理说来,这里应该是安静地只有那些动物才对。
“徐公子幼时的时候功课就不是很好,殊不知‘冲冠一怒为红颜’可不是这么用的。”月非翊轻轻地牵起了安满没有抱兔子的那只手,毫不避讳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就好似在宣示主权似的。
饶是徐翔已经做好了无数的心里准备要面对月非翊的时候,还是被他这句话给怔地说不出来。
这人还真是十几年如一日的腹黑啊!
“本公子功课好坏与王爷又有什么关系呢?王爷又何尝不是知法犯法?”徐翔指的自然是来这里狩猎的事情。
自从上次在桓王府兰苑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徐翔整个人就有些浑浑噩噩的,每天除了在自己的府上呆着,就连来皇家狩猎场散散心,以至于不只是这里的人,连这里的小动物们都快和他打成一片了。
因此,今日的事情完全是个巧合罢了。但是看月非翊此时的模样,徐翔自然也懒得和他解释。
“徐公子随便。”
还没等月非翊有任何反应,安满就已经开口了,被月非翊握着的那只手也下意识地紧了紧——不知为何,在这个男人被人威胁了的时候,安满的心里就会像是被一只大手攥在掌心一般难受。
他是整个中垣战无不胜的神,虽然总是给百姓留下一些冷若冰霜杀人如麻的印象,但是在安满的心里,始终觉得这个男人是她心目中的神。
除了,东凌一事。
看着安满像是护犊子似的替月非翊说话,徐翔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嘲讽的笑容,看着月非翊的眼眸里尽是轻蔑之意。
“你还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现在竟然只知道躲在女人的身后,月非翊,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话音刚落,在安满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徐翔就已经动手了。上次在桓王府两人就已经打了一架,徐翔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但是现在,还真未必。
月非翊虽是被迫出手,但神情上却没有半点慌乱之意,甚至还趁着间隙给安满传递了个安心的眼神。
也正是因为这个眼神,才让徐翔的出手更加凛冽了不知道多少倍——一个女人而已,即便那个女人是安满,徐翔这段时间也发现不过如此。
偏偏她还是月非翊的女人,那就不怪自己要抢过来不客气了。
“本公子的这张脸是因为你才这个样子的,月非翊,你也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徐翔说着话,一个拳头已经只距离月非翊的鼻尖只剩下一寸了。而他不知道的,越是心急,暴露的破绽也就越多。
而月非翊也正是趁着这个空档一个飞腿揣在了徐翔的腰上,一时间,原本快要获得胜利的一方竟然倍踹出去了好几米远。
安满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躺在地上的徐翔就直接上前挽着月非翊的胳膊就要离开。
“你好自为之吧。”
说起来这还是安满第一次没有任何目的的主动接触自己,月非翊的心里就像是春天的花朵似的灿烂地盛开着,就连原本要毒舌徐翔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那只依偎在安满怀里的小兔子就好像有灵性一般,刚才在月非翊等人打架的时候,它就一动也不动地观察着周围,现在竟然要挣脱着想要下来。
“小家伙儿,你身上还有伤呢,别乱动。”安满抚摸着怀中的小白兔,眼眸里满是温柔。
他见过在暗杀任务中杀人不眨眼的安满,见过在王府里会和那些个女人来回周旋的安满,也曾见过私下里清冷不说话的安满,同时还有在有事求于自己时候的安满,却没有一个安满如现在这般——让他离不开视线的同时还想完全的占有。
或许他应该感谢这只兔子,毕竟这样的安满是他从来都不曾见过的。
夜色慢慢黑了下来,二人也开始商量着准备离开的事情——毕竟这里虽然不是森林,但若是到了晚上还是很阴森的。
“走吧,若是你以后还想来的话,本王可以随时陪你。”回的路上二人换了那匹白色的汗血宝马,到底是大了些,即便是两人都坐上去也不显得拥挤,也不至于像来的时候那样尴尬。
“好。”
安满的心里已经没有来的时候那般烦躁了,心情不知道好了多少。但心情一好就莫名地觉得自己和月非翊呆在一起有些不适应,即便是同骑一匹马也没有任何的交流。
为了缓解自己和月非翊之间的尴尬,安满努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怀中的小兔子上,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王爷,好像不对劲。”安满具体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怀中的兔子突然有些躁动不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与此同时,月非翊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刚刚还好好的马儿此时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不管自己如何拉扯缰绳,它都在乱动着。
“下马。”月非翊两只手揽在安满的腰间,在第一时间作出了最正确的判断。
虽然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却也曾在史籍上看到过一些——若是他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地动了。
一摆脱了月非翊的束缚,马儿就开始往远处跑了,然而没跑多久就因为大地地晃动而双脚朝天摔在了地上。
安满环顾四周,现在他们在一片空地上,尽管不用担心有什么建筑物掉落下来被砸到,但若是在这里继续呆下去难免不会被摔到哪里去,更何况,这里乱石还那么多。
“快躲起来。”
月非翊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因此对这里还算是熟悉,一只手紧紧地牵着安满往安全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