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固然是有些危言耸听,但到底也是真的。只是安满脑子一热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这和平日里的她简直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爷爷,正因为他是王爷,每天几乎都是提心吊胆的,若是哪天突然出现什么事情曼儿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怎么办啊?”
安满也就能和宁大夫在一起的时候说点真心话吧,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是把这样的情绪隐藏在自己心底下。
宁大夫自然也不是什么狠心的人,也知道安满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她决定的事情即便是好几头牛也拉不回来——也就只好递给安满一个香囊。
“这里面的药草可以保你三个月平安,记得一定要戴上。”说完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刚才说那些不过只是舍不得罢了。
安满看着宁大夫落寞离开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想想他那个时候离开皇宫的时候模样还没有现在这般老,背也没有现在这般佝偻……
爷爷,满儿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她并没有直接追出去,而是在离开前写了封给宁大夫的心信,上面写满了她对宁大夫的感情——“我们或许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不知道从蛇么时候开始,在曼儿的心里早就已经把你当成了亲爷爷。”
安满是在半个时辰子后离开的,离开之前还朝着宁大夫住的房间深深地鞠了一躬,看的连吴大善人都不禁有些动容。
只见他伸出手来拍了拍宁大夫的肩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呀,打了一辈子老光棍,临老了还落地这么个孙女,应该知足!”
恐怕也只有吴大善人能知道此时的宁大夫在想什么了,人的年纪越大,就越希望晚辈们可以陪在自己身边。之前宁大夫是一个人习惯了,现在突然蹦出个安满来,他自然就多了几分的贪婪。
毕竟,他这个年纪的很多人早就已经归西了。
“这俩孩子都不是什么凡人。”宁大夫没有顺着吴大善人的话往下继续说,而是发出了一声自己的感慨,但那视线却是自始至终都盯着安满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肯移开。
秦关。
说起来,距离月非翊和吴泯上次来这里不过才过去了短短几天的时间,可秦关已经和他们印象中有很大的不同了。
街道上时常都够看到不少武功高强的人,他们不仅打尖住店不用付银子,就连每条街道店铺上的掌柜们对他们也是敬而远之。
莫非……
在这里自己想什么都没有,月非翊直接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了一点碎银子放到了旁边一家成衣店的掌柜的手里,“掌柜的,我们俩找您打听点事儿?”
原本是再普通不过的对话,可谁曾想到下一秒那掌柜的脸色就变了,苍白的好像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洪水猛兽?应该不至于吧!
吴泯自觉自己虽然长得不去月非翊俊俏,但也不至于落到这方田地啊!只是他正想上前继续和那个掌柜的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发觉自己的衣衫已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拉住了,还把他拉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不问清楚的话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看清出是月非翊之后吴泯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只是心里还是难免有些不甘。
月非翊环顾了下四周,几秒之后才开始压低声音给吴泯解释着,“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不止是这一家店的掌柜的,哪怕是你跑遍了整个秦关遇到的情况都是类似的。想来,在我们离开的这几天里,这里应该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其实在走进这家店的时候,月非翊的心里就已经有所怀疑了,那掌柜的的话也正好验证了他心里的某种想法。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还好他们在一个多月之前来这里的时候,他让言末曾在这里悄悄安插了些人,不然现在真的会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了。
也是同一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当初江泽辰和月非修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安插大批兵马了。
吴泯就像是个小跟班是的,月非翊走到哪里他就走到哪里,也不多话,只是一双眼珠子转地很是机灵——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不管做什么都有明确的目标,哪像他以前一样。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吴泯终于跟着月非翊绕了无数个弯道来到了一家小的当铺了,从外面看来似乎和其他店铺没什么区别,但内部却是别有洞天。
尤其是吴泯一进来就察觉到的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就让他的身体下意识全部戒备了起来。
这样的异样月非翊自然也看在眼里,不过只是瞥了一眼就直接略过他走到了掌柜的面前,直接干脆利落地将自己的腰牌放在了桌子上。
“王爷?”那掌柜的是言末亲自安排的,又怎么可能不认识月非翊?瞬间一招人周围的那些压迫感就消失了不少。
月非翊倒是没什么感觉,但反观吴泯,早就已经扶着墙开始大喘气了。
这样的压力至少也需要一二十个武功高强的人一块儿释放自己的压力才可以造成的情况,而想要完全抵抗这种压力的前提就是自己的内力要足够大。
像吴泯这样从小学武时候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刚才那段时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若是再长一点,直接吐血都是有可能的。
“王爷的朋友?”掌柜的一脸戒备地看着吴泯,事实上他们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是如此,只会针对某些不熟悉的面孔。刚才要是月非翊先进来的话,这样的事情想来也不会发生。
“嗯。”月非翊点了点头,并没有做多余的解释,“我们去后院谈吧。”说着还给吴泯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上来。
后院并没有什么,但胜在空旷,三个会武功的人想要说些什么不被他人听见实在有些太容易了。
三人坐在亭子里,除了吴泯的脸上还有些些许的不自在以外,另外两个人早就是一脸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