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月非修便出手了,用三个字来形容就是快、准、狠,且每一招都是杀招。
言末哪敢怠慢,感受着打在自己手臂上的力度,只觉得生疼,一张脸上瞬间充满了严峻——显然这月非修还是没有拿出自己的全部功力来,不然他连十招恐怕都接不下去。
记得之前在别苑的时候,月非修和言末也是动过手的,只是那个时候的月非修使出的功力还不足现在的一半,脸上半点认真的意味都没有,还在调侃着一旁的安满。
想想,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月非修就对安满有不轨之意了。
片刻间,两人已经交手了上百招,这两人打的过瘾,安满在一旁看的也算是过瘾——今天已经是她躺在这张床上的第二天了,除了睡觉就是听月非修在这里给自己讲一些京城里的事情,她都已经厌烦了。
空间不够大,生怕磕着碰着东西的两个人也并不能完全施展开拳脚,可即便这样,两人还是分出了胜负。
当月非修一掌打在言末胸口处的时候,言末直接向后退了三步,甚至还吐了一口鲜血来,“殷王爷武功高强,属下的确不是对手。”
这可不是月非修的真实目的,只见他眉头一挑,看着言末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赞赏——这样的武功已经足以凌驾在殷王府除了自己的所有人之上了。
“所以,你可以回你的桓王府去了。”
“抱歉,这是属下的任务。”一听这话,言末脸上重新露出的迎战的表情,脸上既有和月非翊如出一辙的冷淡,还有几分坚定。
“你……”
月非修显然不是一个耐性很好的人,尤其是在看见言末抬手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的时候,心中不知道有多后悔方才竟然没有尽全力。
“算了。”安满笑了笑,笑声成功地吸引了月非修的注意力,“我们孤男寡女的在同一个房间里也不像话,言末在这里也是极好的。”
尽管人在房间里,但是安满的听力是很好的,偶尔还能听到几个丫鬟在墙角议论着自己,说自己这是名不正言不顺,还说自己勾引月非修。
诸如此类说的更难听的话都有。
“有什么好的。”月非修撇了撇嘴,一张脸上满是不情愿,但安满既然这么说了他当然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不能警告言末了。“回去告诉你家王爷,安满已经是本王的人了,不日就会嫁进殷王府,他若是想准备嫁妆的话就让他准备吧,本王爷不介意。”
这个幼稚鬼!
听着月非修的话安满没忍住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明明这个男人还比自己大两岁呢!怎么感觉这脑子没发育好呢!
“属下遵命。”言末这个倒是答应的爽快。
桓王府里,快晚上的时候言末便回桓王府里复命,把这一天里安满及她在殷王府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一汇报给月非翊,末了还不忘把月非修要他转交的那句话说出来。
即便是镇定如月非翊,在听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都多大人了,月非修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用管他。”月非翊摆了摆手,将手上的一封信递给了言末,“让人把这封信送到丞相府,尽快。另外,水牢那边爷让人看牢了。”
虽说月非翊不怕徐婷晚和丞相府那边通风报信,但是万一真的有的话,多少还是会有些麻烦的。
“属下遵命。”
丞相府里,徐丞相看着从桓王府的侍卫手里接过信的时候,脸上还写着诧异二字——月非翊是他的女婿不假,但二人实际上并没有多少的联系。
“桓王爷还说什么了?”尽管如此,徐丞相还是小心地询问着。
“王爷说,丞相只要看了这封信就知道了。”桓王府的侍卫向来是有一说翊,月非翊没有交代的事情他们是一个字都不会多说的。
信封上并没有任何的字,即便是打开之后也只有短短的两行字罢了,也就是这两行字,吓得徐丞相差点把那张纸扔到地上。
这上面不是别的,正是他十三年前为了一己私利断的一桩冤假错案。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是丞相了,不仅位高权重,还有一个做皇后的妹妹,自然多的是人想要巴结他。
或许是整日被人捧着习惯了,那时候的他也不介意帮人破财消灾,直接将王家三十六口人全部灭口。
王家虽然也有些名声,却和另外一个破财的人比起来还是差的远了。
皇上还曾因为这件事大力表扬过他,说他是刚正不阿,正直无私,还特意赏了他舞女二十四个,良田十亩,黄金千两。
可现在,竟然被月非翊给翻了出来,徐丞相心里只觉得好像有一块石头压在了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所以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呢?我们,不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现在,即便是面对桓王府的侍卫,徐丞相还是觉得头顶不停地在冒着冷汗。
“丞相记得自然是最好的,王爷自然也是这个意思。”
侍卫看着徐丞相亲手把那封信烧毁之后,说完自己应该说的话后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徐丞相一人坐在凳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老爷这是怎么了?”
直到侍卫走了之后丞相夫人才走了出来,眼眸里带着几分担心。
“没事。”徐丞相摆了摆手,颤抖地端起桌上已经快凉透了的茶一饮而尽,“最近晚儿没出什么事吧?”
“自然没有。”丞相夫人这才想起自己有件重要的事没有和徐丞相说,“对了,晚儿怀孕了,太医说肚子里极有可能是个男孩呢!”
一说起自己的女儿来,丞相夫人便开心地连眼睛都笑没了。
“这样自然是最好的了。”徐丞相慢慢地恢复了情绪,一双眼眸看着桌上的火烛思绪已经飘出去好远——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月非翊这么做的目的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证明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吗?
这天晚上,徐丞相想这件事一晚上都没有合眼,第二天上朝的时候都是无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