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问题。”安满顿了顿后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只是觉得她和之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了,我也说不出来。”
白英跟在安满的身后,把安满的话想了又想还是不理解,索性便也就不想了——她是安满的奴婢,伺候好安满才是她最应该做的事。
至于其他的,不该问的不问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当天晚上,为了能够更好地照顾徐婷晚的身子,月非翊自然就睡在了她的院子里。只是让安满没有想到的时候,就在她临睡觉的时候月非翊竟然还让言末来和自己解释了一番。
“安姨娘,王爷说希望您不要多想,明日王爷一定会来陪您的。”
这样的话从言末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说出来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接受,而让安满更难以接受的是,这样的话竟然是月非翊能说出来的。
他想在谁的院子里休息是他的事,为什么要和自己解释?这有什么好多多想的?安满的心里虽是这样想的,但脸上也不由出现了一抹红晕。
“王爷还说什么了?”
比起安满脸上的红晕,周围丫鬟们的表情就精彩多了——一个个挤眉弄眼的,脸上满是八卦。
“没有了。”
言末认真地想了想之后便告辞了。
等他走了之后白英就把那些个八卦的丫鬟给轰了出去,她本就不是个多嘴的人,即便是听到再轰动的事也只会先做好自己手上的事罢了。
这也是安满喜欢让白英呆在自己身边的最重要原因。
“姨娘,床铺已经铺好了。”
安满双手摸着自己的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甩了甩头把脑海中月非翊那句话给甩了出去,这才再次看向了白英,“白薇这些天怎么样了?”
五天三十个荷包,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
一说起自己的妹妹,白英的脸上就不由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那余子娆分明就是看中了白薇是安满身旁一等丫鬟的身份,可不管自己说多少遍白薇口中说出来的也只有余子娆的好。
当真是被人洗脑洗地彻底!
“回姨娘的话,中午奴婢看的时候她已经完成了九个荷包了。”五天三十个荷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想来安满也是为了看看白薇的态度罢了。
白薇本就是懒散的性子,这三天要不是自己时常督促她的话,恐怕连这九个都完成不了。
安满垂头想了想,“那日我说的要送荷包的事并没有开玩笑,今日管家说一共送出去了六十四张请帖,若是到时候这六十四个人全部到场的话,荷包肯定是不够的,我这里还有二十个,剩下的你就分配给其他女红好的人吧!”
“奴婢这就去办。”
等房间里只剩下安满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了窗外——彼时的月亮已经不像是前几日那么圆了,已经弯成了月牙儿状。
希望这次的展览可以完美地举办吧!
月非翊终究还是没有完成他对安满的承诺,皇上虽然已经病好了,但对朝中之事也不能太过操劳。
而他就承担了几乎所有的奏折,忙得连去兰苑一趟的时间都没有。与月非修的清闲形成了鲜明对比。
娴妃曾经不止一次地在皇上耳边提过月非修也可以替他分担政事的事情,可皇上就好像听不懂似的,要不就是含糊其辞,要不就是直接僵硬地扯开话题。
几次下来之后,娴妃都快以为皇上对她的宠爱要转移了。
既然生了儿子,自然就是为了让他坐上那九五至尊的位子上,不然自己这一辈子最高也不过是个王爷的母妃,能有什么意义。
这天,当娴妃再次和皇上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皇上下一秒就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累了,嘴上依旧说着几十年如一日的甜蜜话。
“朕想休息会儿,爱妃也回渝坤宫,这几日无微不至地照顾朕,朕这心里实在心疼。”
皇上昏迷的那几日,看起来娴妃虽然也是如此,但实际上大部分都是宫女守在皇上的身边。而这些天以来,娴妃几乎事事都是亲力亲为,她都觉得自己脸上都有了皱纹。
“既然皇上已经这样说了,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离开的时候,娴妃的脸上还是带着明显的失落。
谁知她一出门就遇到了皇后,那模样不像是来给皇上请安,反倒像是来专门等自己的。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整那么多虚的做什么,难道你就不想杀了本宫取而代之?”皇后娘娘一边靠近着娴妃,一边用仅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着,一双眼眸里竟一时间分不清是戏虐还是杀意。
怎么不想?简直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
心里虽是这样想着,但娴妃面上却是恭敬地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二十多年了都是如此,只等着月非修登上皇位的时候让这个老女人把自己这些年的忍耐都尝一遍不可!
“皇后娘娘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臣妾哪敢又那种想法!”
皇后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也不戳穿,毕竟这些年来这女人打太极的本事她可是知道的。
“本宫今日可不是来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最近几日可千万别在皇上面前提月非修三个字,不然的话就连你这贵妃的宝座都……啧啧啧。”
皇后适时地摇了摇头,明明是可惜的语气,却让人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意思。
“皇后这是何意?”娴妃抬起了头,眼底深处是浓浓的惊讶——这几日她都在乾宁宫呆着,消息也难免闭塞了些。
皇后不由笑了笑,按理说来她平日里是断然不会和娴妃说这么多的,可谁让她今日心情好呢?
“虽然娴妃你一再认为月非修没有气皇上,但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这几天朝中几乎都在传,你那儿子私吞了潍城的皇陵!”
皇后的一番话像是一柄重锤一样击打在了娴妃的身上,以至于她一回到渝坤宫就找人把月非修给叫了过来了解事实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