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里,泰安公主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宫女们讲述着娴妃表情的变化,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要知道去看雨贵人本来就是她突发奇想的,怎能想到有这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说不定那孩子就是那贱女人害的,现在恐怕早就已经害怕的发抖了吧?”
不同于公主府的笑声不断,原本以为害怕地发抖的娴妃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翻着一本书,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彼时她的眼眸里竟连一丝光芒都找不到。
“娘娘,您还是最好不要和泰安公主呛了,她……”
宫女正在说话,娴妃一个眼神扫过去就吓得她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说实话,那般凌厉的眼神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温婉的娴妃的脸上,让人诧异的同时不免有些害怕。
看来,娴妃这次是真的不会放过泰安了,而不是像之前一样,一直把她的那些恶作剧当成是小孩子的把戏。
桓王府里。
这些天以来,安满和余子娆之间的关系慢慢转好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因为两人都是兰苑的,就连大早上去桓王妃那里请安,都是同进同出的。
别说是徐婷晚和府里的丫鬟们看着不适应,就连平日里一向把自己置之度外的孙玲儿都忍不住把安满在一次拉到了一旁小声着谈论着这件事,言语之中不乏夹杂了些对余子娆的怀疑。
言语之中不乏包括有自己曾经以为徐婷晚对自己很好,后来又陷害自己的事,就连白薇在一旁都不免感动了起来。
可是安满却不一样,一番话听下来,脸上的表情非但没有任何的变化,眸子里的清冷反而更浓了些。
“侧妃说的这样妾已经谨记在心了,不知侧妃可有其他什么要说的?”
一句话把孙玲儿所有的好心好意都噎了回去,以至于导致白薇对安满不理解,在回兰苑的路上,一直黑着一张脸。
“白薇这副样子可是心里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让我和你们安姨娘给你出个主意?”
安满倒是没什么反应,可余子娆却是在发现异样的第一时间指了出来,甚至一只手还揽上了白薇的胳膊,亲密地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侍妾和丫鬟应该有的样子。
可把跟在身后走着的清水给羡慕坏了——余子娆什么时候能有她对白薇的一半好对自己,清水都觉得自己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奴婢无事,多谢余姨娘关心。”
话虽是这样说,可眼眸里的委屈已经化成了血丝印在了其中,任谁看了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对于这样的事情安满除了刚开始的时候看了她们二人一眼之后便专心走自己的路了,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似的。
作为姐姐的白英也是回到兰苑了才知晓了这件事情,只是因为白薇平时就大大咧咧的性子也就没多注意,可等后面再关注的时候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那是一次两人独处打算帮安满绣一个荷包的时候,说着说着闲话就不由扯到了余子娆的身上,而让白英惊讶的是,之前一直都瞧不上余子娆的白薇,这次竟是话里话外都护着她!
“姐姐,其实我觉得余姨娘在这王府里也挺不容易的,孤身一人既没有娘家人帮衬,长得那么好又有什么用。”
白薇说到最后还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再说了,人生在世又有哪个人是容易的了。”白英起初并没有在意,只是专心地看着手里的荷包——嗯,送给安姨娘的话她一定会喜欢的。
“那,话不能这么说,王妃和侧妃如今都有身孕,咱们姨娘又有功名在身,余姨娘有些时候也是不得不做些什么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说到这里的时候,白薇已经完全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儿。
白英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突然将荷包和阵线放到了一旁的篓子里,一双杏眸满是认真地看着白薇,两只手还不忘用力地抓着白薇的手。
“薇儿,余子娆是不是给你灌什么迷魂药了,你今日怎么处处替她说话?”
只见白薇眼神躲闪,自始至终都不敢看白英的眼睛,甚至还心虚地甩开了白英的手,“姐姐你胡说什么呢?我一直都知道啊,我们的主子是安姨娘。”
“嗯,你知道就好。”
潍城里。
自从找到了皇陵之后,月非修就开始恢复了自己在京城时的悠闲。彼时的潍城已经几乎完成了灾后重建,一些商铺也重新开了门。而月非修整日最喜欢做的就是在其中一家的茶楼二层向外看,看看潍城的风光,再看看龚大人那忙碌的身影。
“王爷,您说龚大人真的那么容易背叛皇上吗?”一个侍卫站在月非修的侧后方,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过去便看见了一个正在忙碌的身影。
说实话,龚呈时真不愧是一个让百姓们都十分爱戴的好官,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有近一半的百姓明确表示过想要他留下来成为潍城真正的父母官。
“他要是那么容易就背叛父皇的话,你觉得这样的人本王敢要吗?”
侍卫一下子被噎住了,就连看向月非修的眼神里都平添了几分敬佩——果不其然,这应该也就是自己为什么在月非修身边干了这么长时间还只是一个侍卫的原因了——脑子跟不上。
月非修并不知道自己的侍卫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只是看着龚呈时的背影不由多说了些,“有些事是需要慢慢来的,急不得分毫。就比如这茶,若是水还没热就开始泡茶,这茶的香气就出来了。”
“这次,我们不过只是需要让他闭嘴罢了,至于要不要站到我们这边来,就要看他自己了。”
话虽是这样说,可侍卫看月非修的眼神里却满是自信,哪里有半点没把握的样子?
正在这主仆二人相谈甚欢的时候,门外的店小二突然敲响了雅间的门,“客官,楼下有人找您,说是从京城来的。”
京城来的?只见月非修一挑眉,眼里的自信便更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