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本宫要进宫陪王爷。”
徐婷晚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的确是怕死,但她的心里也是真的有月非翊,不然的话也不会求着自己的父亲和姑母把自己嫁进这桓王府了。
“王妃,没有皇上的手谕是不能入宫的。”青柠小声地提醒着。
可此时的徐婷晚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备好马车便奔向了皇宫的方向,一路上不知道念了多少遍的佛经。
一定不是月非翊做的,他没有理由这样做!
然而,让徐婷晚意外的是,当她赶到皇宫门口的时候不仅没有被赶出来还被守卫的侍卫热情的送到了桓心宫。
“王爷就在里面,王妃请。”
徐婷晚推门走进去的时候,月非翊正站在书桌前练着字,往日习惯了右手执笔写字,现在用左手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说出去恐怕谁也不信这是桓王爷写的字。
“王爷,您这是……父皇是不是对你施刑了?”徐婷晚没有忽略月非翊身上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右臂,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流。
月非翊对徐婷晚固然没有多少感情,可看到这一幕难免有些不忍,就连语气也比平日里软了不知道多少倍,“本王无事。”
“怎么会无事呢?王爷怎么能去做那样的傻事呢?臣妾沿途路上听说太后已经没事了,想来父皇应该也会对王爷您宽厚处理吧?”
徐婷晚的话有些牛头不对马嘴,月非翊虽是听懂了,却也懒得和这个女人解释。
月非翊放下手中笔走到桌子旁随手端起一杯茶水来,“真的无事,你可以走了。”
“王爷,安姨娘醒了。”
徐婷晚本来正因为月非翊赶自己走的事情难过,却突然听到“安姨娘”三个字,硬生生将本来都快挤出眼眶的泪水塞了回去——她怎么就忘了呢!昨夜安姨娘也是呆在宫里一夜未归!
这个狐媚子,在潍城霸占了王爷半个月不说,现在回了京城竟也怎么嚣张!
“好,本王马上就过去。”月非翊走到门口时才想起了什么,“你先回王府就好,本王这里没事。”
“王爷……”徐婷晚在原地气的跺脚,可可不管她喊多少遍,她口中的王爷都没有回头。
算起来,从安满睡过去到现在已经有八个时辰了,期间虽断断续续醒来过几次,但神志都不算清醒。
当安满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床边几乎占满了人,眼睛在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不只是人她不认识,她现在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
“你们是谁?”安曼戒备地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这样沙哑。
太医下意识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女人若是再不醒,恐怕这桓心宫就要上演一段桓王爷一怒为红颜的戏码了。
“属下是给您看病的,这里是桓心宫。”
安满这才来得及注意自己的身体,还有之前睡梦中不断缠绕自己的火舌——不管她怎么跑,那火舌始终在她的身后跟随着,还不时发出“跐啦”的声音,就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竟然还妄图想从它的包围中逃离。
“安满……”
正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自己的思绪,“王爷。”
月非翊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离开,自己则坐在了床边,用被水润湿过的手帕轻轻地擦拭掉安满额头上的汗水,“太后很好,听说你是她的救命恩人还要给你很多奖赏。”
“嗯。”
二人本来就没有那么多话,再加上安满此时的状态,也确实没有力气说话。
徐婷晚跟上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男人坐在凳子上翻动着书,女人则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虽没有交流,但让人看来也是极为和谐。
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努力才把即将喷涌出胸口的怒火给压了回去,“安姨娘,你怎么在这里?本宫昨日担心了你一晚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安满心里不由冷笑了一声她对这个王妃实在提不起兴趣来,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不过是有点发热罢了,是王爷非让妾在这里住上一晚上。”
装谁不会啊,看就看谁装的比较好罢了。
刚才徐婷晚进来的时候月非翊都没有抬头看她,偏偏听到安满的话忍不住将视线从书上转移了,看来这女人也不是完全听话的猫儿啊!
“你!”王妃当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是白当的,至少徐婷晚的忍耐力与日俱增了,“王爷,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侍妾未经允许住在桓心宫里,您可是要受罚的!”
说完还挑衅似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安满,受宠又如何,还不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侍妾!
“她没有……”月非翊刚想说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打断了,“圣旨到。”
圣旨?徐婷晚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安满,很快我们就要说再见了。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念安满救太后娘娘有功,今特封为二品县主,赏黄金千两良田十亩……”
“这不可能!”原本跪在地上暗喜的徐婷晚哪里能接受这样的册封,昨晚还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妾,现在就成了二品县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自己这个一品夫人给挤下去了呢!
而她不知道的时候,若不是因为皇后在一旁吹耳边风的话,太后原本的意思就是封安满为一品夫人的。
“徐婷晚!”
月非翊难得连名带姓地叫她的名字,眼睛里还带着怒意,这女人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竟允许她质疑。
“王妃可有什么异议吗?”传圣旨的曹公公的脸已经拉下来了,若不是看见月非翊的面子上,他直接就能以对圣上不尊把徐婷晚拉下去杖责几十大板。
徐婷晚哪里还敢乱说话,一颗脑袋晃的和拨浪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