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满的眼神本来自始至终都云淡风轻的,直到小米提到了白英的名字,她的眼神才慢慢地认真了起来。
“什么意思?”
小米愣了一下,和孙玲儿对视了一眼才缓缓地把兰苑最近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末了还加了一句,“奴婢知道的也不过是从众多丫鬟的口中转述过来的罢了,想来还有更严重的事情。”
安满的眼眸慢慢眯了起来,瞳孔里散发出了危险的光芒——余子娆以为自己是谁竟然还敢动她的人!就小米说的这些她就已经接受不了了,竟然还有更严重的事情!
“这段时间你们对兰苑的照顾,我安满谨记在心。”安满是个有恩必报的性子,她深知如果不是孙玲儿在暗中帮忙的话,说不定白英白薇早就被余子娆那个疯女人给害没了。
“没事。”
交代完这些之后安满便从梅园离开了,同时还再三叮嘱孙玲儿不要和别人说见过她的这件事。
现如今,徐婷晚她还是要报复,余子娆自然也少不了。
当安满悄无声息地潜入兰苑的时候,彼时的白英正趴在床上,露出了自己血淋淋的后背,旁边的白薇则是背对着门窗的方向,肩膀似乎还在颤抖着,手里拿着药草之类的东西。
这是又出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白薇还带着哭腔的声音,“姐,疼不疼?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话也不至于……”
疼肯定是疼的,但为了不让白薇内疚,白英硬生生地咬着牙没有发出半点痛苦的声音,“没事,不疼。”
后背上这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疼呢?白薇怎么会不知道姐姐的一片苦心,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因为姐妹俩心里都装着事,以至于安满走进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直到她走到了白薇的身后。
那引入眼帘的猩红让安满一事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想要杀人的欲望,恨不得现在就将余子娆叫到跟前来,将她的五脏六腑全部粉碎!
“姨,姨娘……”白薇是感觉到自己背后传来一阵冷风的时候才回头注意到了安满的存在,按理说来,她砍价南蛮应当是很欣喜的,但是现在却只想逃。
“姨娘,奴婢……”白英听到安满声音的第一时间就想起身行礼,却又被安满重新按回了床上。
“趴好了,不许动。”明明还带着些许严厉和怒气的声音此时传到白英的耳朵里确实那样的动听,眼眶都有种酸酸的感觉。
安满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她离开了这些天依旧干净整洁的房间时,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心里也就更增加了几分对余子娆的恨意。
等安满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那是个很精致的瓶子,白英和白薇都曾经见过,一般是放在安满最重要的箱子里锁着的,平日里根本连拿都不会拿出来。
“姨娘这是做什么?”那些瓶子即便是对安满最熟悉的白英也只见过一次。
安满没有回应她,只是让她在床上趴好了。之后才将小瓷瓶里的东西倒了一点在自己的掌心里,是一些紫黑色的粉末,让人看起来有种莫名的神秘感。
“这是可以让你背后的伤好地快一点的药粉,每天涂一次,大概三天左右就好了。”安满一边说着一边给白薇做着示范,毕竟她并不是每天都能回桓王府的。
当药粉触碰到白英的后背时,并不会让她感觉到疼痛,反而有种凉丝丝的感觉。
上药结束之后,安满便之间找了个毯子给白英盖在了身上,忙完这些之后才在一旁做了下来,看着白英和白薇两姐妹时,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她走的那样干脆,竟没有想过最受苦的竟是这两个小丫头。
“这是怎么回事?”
白薇的确痛恨余子娆不假,在安满来之前也的确有想要去找余子娆拼命的冲动,但是现在,她不敢。
白薇自以为安满看见的在暗处向白英使着眼色,殊不知她的小动作早就已经暴露在了安满的目光之下。
“姨娘,奴婢不小心将手帕掉在了灌木丛,这背上的伤是被灌木不小心划伤的。”即便没有白薇额眼神白英也不会将事实情况告知安满。
安满毕竟刚回来,想和正在受宠的余子娆斗的话只怕会……
“说实话,你们认识我这么久,应该知道若是有人欺骗我的话是什么后果吧?”
安满此时的语气早已没有刚才那般和颜悦色了,尤其是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分明没有任何变化,却让人有一种心头一惊的感觉。
“白薇你来说。”白薇虽然平时看起来比较不正经,但是在关键时候并不像白英那般可以面色如常地说出欺骗自己的话来。
“姨娘。”彼时的白薇紧紧地抓着自己裙摆的一角,额头的一侧都慢慢渗出了些许的汗滴来。
“说。”
听着安满不容置疑的语气,白薇哪里还敢多话,弱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英,过了好久才像是豁出去了一样,“余姨娘以为姨娘已经过世了,不仅在各个地方传播这个消息还告诉所有的人是因为姨娘所以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才会没了的。”
“奴婢和姐姐原本是不想理会她的,毕竟王爷已经告诉了我们真相。可那个女人似乎一点都不满意,不仅让姐姐去做她的贴身丫鬟,还非让姐姐说出姨娘害死王妃的孩子的话来。”
“姐姐当然不从,余姨娘就让人拿来了藤条狠狠地打在了姐姐的背上,足足断了三根藤条才罢休。”
白薇口中的藤条是指初春刚长出来不就的柳树条,不仅坚韧而且格外细。
也是通过今天才知道当初的自己是多么地愚蠢,想来当时的余子娆也是想找自己的姐姐不从才利用自己的。
“好了,我知道了。”安满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裙摆上不多的褶子,一张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