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汐汐被送进了医院的抢救室。
抢救室外,傅穆川阴沉的脸上满是挂不住的担忧。
到底是谁,想要杀他?
“叶风,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叶风颔首回答:“傅爷,扎破轮胎的钉子是有人恶意放置的。透过检查我们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但从背影上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还有那栋散落钢筋的施工大楼,那施工大楼因不合格的问题已经停工半个月了。有人潜入了施工大楼,守在你必经之路动了手脚。”
“通过监控天网的分析调查,我们锁定了一个人。”
傅穆川眯起冷眸,“谁?”
叶风迟疑了会,还是缓缓念出了那个名字。
“傅东城。”
听到这个名字,傅穆川的脸霎那间落下了无数的阴沉。
他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戒,眼里流露着刺眼的杀气。
“呵,先害妻,后杀子。傅东城,你可真是将畜生这两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啊!”
“今天之内,必须找到傅东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叶风领命:“是,傅爷。”
傅穆川望着正亮着红灯的抢救室,眉头却不由得紧紧蹙在了一起。
除了担心她的情况以外,他想起了今天沈汐汐的种种反常行为。
她今天一直要跟着他,甚至还在他遇到危险前阻止过他走施工大楼。
这一切的种种,就好像她早就提前知道了施工大楼里会发生什么一样。
难道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傅东城想杀他?
可是如果她知道的话,那为什么告诉他呢?
这种事情,她选择了隐瞒自己。
倏然间,他想起了沈汐汐之前在房间里的喃喃自语。
“真的要杀了他吗?”
他身体一顿,联合之前的想法,难道说……她想杀的人就是自己?
而当时他不明情况,还问她想杀谁,他可以替她办到。
傅穆川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原来,她想杀的人,是我?”
此言一出,叶风心下瞬间一震,连忙替沈汐汐解释:“傅爷,或许这一切只是偶然而已。如果夫人真的想联合傅东城杀你,那她在傅家有无数次机会,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还有,如果她想杀你,那今天就不会冒死去救你了。”
通过这段时间和沈汐汐的相处,他相信沈汐汐不是这样的人,也相信她不可能会对傅爷有杀心。
傅穆川拧着眉,脑子里闪过很多内容,“但她和傅东城之间,一定有所联系。”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白雪说过的话。
沈父曾受过傅东城的资助,两人是合作关系。
若是如此,那身为沈父唯一女儿的“沈清清”又在这三人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傅穆川淡淡扫了眼叶风,说:“你以前可从不会替她讲话。”
现在的叶风不仅会替沈汐汐辩解,竟然还直接称呼她为夫人,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叶风垂眸,想起了之前沈汐汐在獾园为保护他们一人揽下所有罪的事情。
“傅爷,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改变会这么大。但有一点我很清楚,现在的“沈清清”值得信赖。”
她身上一直闪烁这正义善良的光芒,那是以前他从未见过的。
傅穆川沉默着,像是默许了他的话。
改变?与其说改变,不如说沈清清像是直接换了一个人。
他不知怎么,又突然想起了苏奶奶对他说的话。
‘你确定她就是她吗?’
这一句话萦绕在他的心头,如果沈清清不是沈清清的话,那她又会是谁呢?
甚至长相还和沈清清一模一样……
傅穆川看着叶风,问:“沈家是只有沈清清一个女儿吗?”
叶风点头:“是的,我们之前就调查过沈家,根据医院妇产科等信息来看,沈母的确只生下了一个女儿。”
“听说沈父还是有想生儿子的想法,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被诊断出了不育不孕,所以,沈家只有沈清清这么一个女儿。”
傅穆川听着他的话,只得是将心地的怀疑压回了肚子里。
“你刚刚说白巍?白巍怎么了?”
他昨天刚把白巍阉了,难不成今天那家伙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叶风脸色凝了凝,回忆起之前收到的消息,回道:“傅爷,白巍……死了!”
听到白巍的死讯,傅穆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当时明明没有下死手,并且也通知了白雪,怎么还会死了?
“怎么死的?”
叶风递出几张现场拍摄的照片,“好像是自杀死的。”
他继续道:“傅爷,白巍的尸体刚好也被送来了医院,你要不要去看看?”
傅穆川看了眼还亮着红灯的抢救室,摇头道:“再等等。”
半个小时后,抢救室的灯灭下,门也跟着被打开。
傅穆川极力压制着自己着急担忧的心情,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怎么样?人没死吧?”
医生和男人汇报着情况,“傅总,夫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所幸那根钢筋没有刺穿她的筋脉和骨头,否则,她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听到这话,傅穆川的冷眸里闪过一抹庆幸,心下松了一口气。
医生继续交代道:“傅总,这段时间夫人需要好好养伤,最好不要走太多路,也不要做什么剧烈运动的事。最近这段时间最好居家休养,出门的话最好用轮椅代步。”
傅穆川从椅子上起身,冷冷道:“矫情。”
可等他看到病床上沈汐汐那包着厚厚绷带的腿,转头交代道:“去准备一辆轮椅,再将王妈和小落叫过来随身伺候。”
叶风看了眼自家的双标主子,默默应下:“是,傅爷。”
傅穆川透过窗户看了眼病房里还没苏醒的沈汐汐,随后转身离开。
叶风愣住,“傅爷,你不进去看看夫人吗?”
刚刚傅爷可是为了等沈汐汐平安的消息,在门外徘徊了足足快一个小时啊。
傅穆川淡淡摇头,“先去看看白巍的尸体吧。”
他担心的是自己进到病房后会吵醒还没醒来的沈汐汐。
停尸间内。
白巍的尸体被安放在台上,身上盖着一层轻薄的白布。
叶风将白布掀开,白巍身上的刀伤十分明显,只有一个口子,显然,这就是致死的原因了。
傅穆川看了眼尸体上的刀伤,眼神微凉:“白巍嗜酒如命,贪生怕死,可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他并不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
叶风回:“但我们在致死伤的匕首上只发现了白巍一人的指纹,还有一个录音笔和他亲手写下的一封……遗书。”
想到那封写着真相的遗书,他总觉得有些古怪。
傅穆川闻言不由蹙紧了眉头,“录音笔?遗书?”
叶风拿出拿袋子包好的录音笔和遗书交到了男人手里。
傅穆川接过物件,很快就被遗书上所标注的“真相”两个字所吸引。
犹豫了会,他还是拆开了手里写着真相的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