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虽好,但是忧思甚重,举棋不定,却有些妇人之仁了,陆泽打开了折扇,对着江宛宁扇了扇,
“心静自然凉,你如今想这些也没什么太大用处,祸福相依,说不定你认为坏的事,其中也暗含机遇呢。”
江宛宁口干舌燥的讲了半天,却没有取得共鸣,只得无奈放弃,如今桌上的菜都被上满了,有的盘子都要溢出去了,“我没有点这么多啊。”
陆泽用筷子给江宛宁加了一些菜,“你就是肚子空空,不如填满,想的也就少了。”
江宛宁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筷子鱼肉堵住了嘴。
陆泽看着江宛宁呆呆的将鱼肉吞下,笑了笑,“这鱼极为鲜美,是今早从江上捕捞来,你再尝尝别的。”
可能陆泽说的确实有些道理,美食在口,烦恼没有,江宛宁暂时将思绪撇开,专心吃饭。
此刻在皇宫中。
刚刚生产后的齐妃,身体还柔弱着,额间还带着保暖用的抹额,美艳的五官虽说不施粉黛,但却有病弱西施的味道。
齐妃好不容易上了皇子,便有些谨小慎微起来,每隔一个时辰,便让奶妈将小皇子抱到他身边,听到孩子熟悉的啼哭声,这才放心了不少。
“去把江姣姣叫来。”齐妃春风得意,可隐隐又觉得危机四伏,需得叫个人来与她商议商议。
江姣姣诚惶诚恐地来到宫中,刚见到齐妃,便跪下行了个大礼,“恭喜娘娘,贺喜娘娘,诞下皇子。”
齐妃虚虚的抬了抬手,示意她站起来,“别高兴的太早,得等着孩子好好的长大,坐上了皇位,才是值得贺喜。”
江姣姣乖乖的站起身,但还是低垂着头,齐妃这般不加掩饰的话,无非是在暗示着她,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唯一的阻碍就是太子。”齐妃绞了绞手中的绢帕,又想到了江家的嫡女,“你那个姐姐,怎么投了一次湖,变得如此精明,倘若以后嫁给太子……”
想必太子若是有此助力,岂不是大大不利于小皇子势力的培养?
江姣姣一听出齐妃对姐姐的嫌恶之意,便立刻添油加醋,说江宛宁成日里仗着自己是嫡女,
处处压榨着江姣姣,她如今被排挤的如履薄冰,说着说着,江姣姣还挤出了两滴眼泪,看上去十分委屈的模样。
齐妃本就在意嫡庶出之分,她刚生出的皇子,也无非就是个庶子,若是被太子强压一头,恐怕永无出头之日。“你说说先下该怎么办?”
江姣姣想到了付南度,一时间计从心来,“付南度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倘若能将此人拉拢到身边,必将如虎添翼。”
齐妃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但是如何拉拢,才是件难事。
“不如娘娘求皇上赐婚。”江姣姣先是激动的说了一句,突然又娇羞了起来,“若是赐婚为我的夫君,想必能对娘娘有诸多利处。”
齐妃打量了一番江姣姣,没想到她还有些想法,也会从中牟取一些利益,不过这样也好,倘若真的促成了婚事,
齐妃也算是有恩于江家 ,再加上这个女子颇有些姿色,又蠢的好控制,倘若真的能讨得付南度的欢心,倒也是一件幸事。
“既然这样,那本宫便你先探探付大人的口风,若是他也答应,皇上那边本宫也好说。”
付南度一向阴晴不定,若是贸然与皇上提议了此事,恐怕会适得其反。
齐妃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立刻变成了口谕出宫,传付南度进宫。
江姣姣则是心如擂鼓,悄悄躲到一旁屏风中,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竟是幻想起和付南度的大婚,忍不住暗自偷笑起来。
后宫嫔妃召见朝中大臣,需得经过皇上的首肯,齐妃圣眷正浓,无人敢反对她的命令。
付南度无缘无故被请到宫中,看到帷幔中若隐若现的身影,“见过齐妃娘娘。”
这个时间被请进宫,无非是等他站明立场。
齐妃的孩子被皇上寄予厚望,如今朝中有人猜测,这储君之位会不会有所变动。
“付大人,还真是好久不见。”齐妃人在里面,但能听得出语气慵懒,应当说的不是什么要紧事。
可没想到下一句,便扔出了一颗惊雷,“付大人一直未婚,本宫这里倒是有门好婚史?江家小姐 ,你看如何?”
付南度一听到江姓,下意识便以为是江宛宁,可江宛宁和太子的婚事众所周知,齐妃怎么可能将江宛宁赐给他,
“齐妃娘娘当真?”话语间却藏不住希翼。
“本宫说话一言九鼎。”说着齐妃拍了拍手。“江家小姐,你先出来吧。本宫成了红娘,也得让你们两位先见一见。”
此刻一道身影从屏风后缓缓而来,却不是江宛宁。
江姣姣躲在屏风后,听到了对话,真的以为自己要嫁给付南度,出来的时候含羞带怯,“见过付大人。”还真像个待嫁的女儿。
付南度本来还有一些期待,如今看到是江家二小姐,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一时间没了兴致,“多谢娘娘好意,只是付某暂时没有想要成婚的想法,还请您收回成命。”
江姣姣顿时急了,抬起头来,他猜到了付南度的想法,
“江宛宁有什么好?娶她与娶我,有什么差别?为何见到我你这么失望!你娶了我,便有丞相府的一大助力,这难道不好吗?”
付南度顿时觉得自己进了鸿门宴,“成婚是真心换真心,丞相府若是成了我的助力,那我又将会成谁的刀剑?”
齐妃本是有意撮合,没想到如今含沙射影到她头上来,也不想自讨没趣,“你们二人说有什么恩怨,不妨出宫以后细细讨论,本宫今日有些乏,你们先走吧。”
付南度行礼十分潇洒地离开。
江姣姣只觉得有满肚子的委屈,从来没有女儿家这般求人娶自己,这般被人嫌弃,倘若以后传了出去,定会成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