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箫闻言一愣,诧异地抬起了头,就看见陆世琛眼中丝毫不加掩饰的关怀。 肖箫一时间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明明刚刚还对她怒目而视,一副要跟她算账的架势,怎么才五分钟不到就怒火全消? 眼睁睁看着陆世琛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抱到了沙发上,又绕道自己脚边坐着,皱着眉,紧抿着唇,仔细地替她检查撞到地方。
不禁暗暗腹诽,这厮怎么不去变脸啊!好歹还能发扬发扬国粹。 陆世琛自然不晓得肖箫心底的想法,此刻的他正心无旁骛地观察肖箫的“伤势”。 肖箫的脚很小,一米六二的个子却只穿三六的鞋。脚虽然小,却肉肉的,很是圆润,再加上常年“不见天日”,所以更如新荔一般诱人。
陆世琛轻轻地摩挲着肖箫的足跟,那里因为刚刚磕碰的关系而有些发青。 陆世琛是真的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明明看见她拖着行李要走的时候,心底还突然窜起了一股怒火,怎么压也压不住,想着一定要收拾她一回,把规矩立下,不然以后隔三差五的跟他玩儿离家出走,这日子还怎么过!
可是还没等到他发火,这小笨蛋就先伤了自己,搞得他心疼了起来。 而且……陆世琛尴尬地咳了两声,才依依不舍地别开了目光,手中却依旧传来丝丝冰凉的触感,搞得他心猿意马。
肖箫有些不自在。
她的脚不论春夏秋冬始终都是冰凉的,她家老娘就曾经说她是冷血动物,竟然连鞋都穿不热。 不过肖箫曾经好像听谁说过,脚凉的毛病等到结婚后就好了。现在看来也都是骗人的,她都结婚这么久了,也没见好。
不过,他们xxoo的时候,陆世琛到是特别喜欢像现在这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两只脚,也不知道陆世琛这样算不算是“恋足癖”。
一想到这儿,肖箫也顾不上别扭之前的矛盾了,一张瓷白的小脸瞬间染上了胭脂色,不自然地向回缩了缩脚,想来陆世琛也恰巧在走神,竟然就被她如此轻易地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可尽管是这样,陆世琛依旧条件反射地一抓,肖箫的小嫩脚还没等离开陆世琛的大腿,就又一次地被擒了回来。
陆世琛诧异地抬眸,就看见了肖箫粉面的样子,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眼中精光一闪,貌似他对“惩罚”的定义有点儿窄……
...
安泽果然凭借美色一举搞定了莎莎,打电话来传信儿,说是今天中午的时候有空,让她去安泽公司旁边儿的一间港式茶餐厅等信儿。
肖箫在电话里对着安泽自是千恩万谢,也不知道这个“老实”的娃儿,到底出卖了多少美色,才堪堪将莎莎大小姐给哄的回转了,一边也暗暗告诫自己万不可再出岔子了,不然自己可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还是趁早辞职回家吃自己吧!
挂了电话肖箫就急忙起床收拾一番,虽然现在时间还很充裕,但是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路上要是堵车呢?总不能叫人家两个大腕儿坐在那里等自己吧!有些提前量总归是好的。
这么想着,肖箫的动作越发的利落了,不出十分钟就洗漱完毕,还顺带煮了一包老坛酸菜面,美滋滋儿的吃完了才施施然的出了门。
这真的不能怪肖箫傲娇,要认真的论起来,肖箫迟到的毛病还是肖妈妈给“惯出来”的,从学前班开始,肖箫就没有准时上过学,每天早上都跟火烧了似地,火急火燎的。都说习惯是从小养成的,所以长大后的肖箫虽然脱离了肖妈妈的掌控,可也没有准时过,还在高三的时候有幸得到过一个“踩铃”的称号。
没办法,那时候正是人生的一个转折点,老师们看的忒严,肖箫实在是被罚怕了,虽然不敢迟到可却仍不甘心早到,所以几乎每天都是踩着铃声进的教室,班主任尽管黑着脸很是不满,但却也没有办法......
肖箫坐在出租车里不止一次的感叹今天真的是太顺利了!刚刚出了小区就刚好碰见了一辆空车,路上又难得的没有堵车,一路顺风的就到达了目的地。
肖箫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车,万分哀怨的注视着司机师傅绝尘而去的背影,她真的要在人家茶餐厅里坐上近两个小时么?人家真的不会赶她出来么?
肖箫一进门就点了一大杯蕃石榴汁,然后坐到了最角落里,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只得清醒的是店里的生意并不多,所以对于她的这种行为老板娘倒也没有斤斤计较,而是很大方的选择了忽视,就这么放任她一杯果汁,混了两个小时零十五分钟。
安泽的电话刚刚挂断没多久,莎莎就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站到了她的面前,根本没有任何要坐下的意思,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肖箫。
可怜的肖箫,两只手握着空空的玻璃杯子,仰着脖子看着面前高挑的女人,一张小脸在偌大的金属边框墨镜的映衬下愈发显得白皙小巧,金色的波浪卷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更增添了一丝妩媚的气质。
虽然肖箫看不见莎莎的眼色,不知道她此刻的心里活动,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肖箫还是明白的。所以她努力的换上了一副小脸,站起身来,轻声道,“之前的事情真的是不好意思了,都是我办事不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谁知道老祖宗们留下的道理在这里竟然一点儿都不起作用,莎莎根本就不理会肖箫的好脸色,很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肖箫的致歉,生硬道,“废话就不要多说了,我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保姆车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说完还上下的打量了肖箫一眼才继续道,“后天上午七点到九点我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你可不要再出事故了,我最近的通告可不少,下回你找天王老子来,我也是没时间的!”
说完不等肖箫反应过来,又蹬蹬蹬的踩着高跟鞋离开了,留下肖箫一人在风中!
虽然过程“崎岖”了些,可好歹结果是好的,肖箫轻拍了两下胸口给自己顺了顺气儿,就迫不及待的跑去了公司,准备向rose传达这一好消息,谁知去了才知道rose竟然一口气请了一周的年假。
肖箫四处瞅了一圈儿,间所有人都在忙着,就只有莉莉一个人悠闲地涂着手指甲,便厚着脸皮坐到了莉莉的身边,一口一个“莉莉姐”得叫着。
“莉莉姐,你知道rose为什么请这么多天的假么?”莉莉眼皮都没抬一下,“你这小妮子,不长记性是吧?一口一个姐的瞎套什么近乎?平白的叫你喊老了几岁!”
对于莉莉的斥责肖箫倒也不在意,继续殷勤的端茶送水儿,许是新婚的莉莉心情好,倒也没再为难肖箫,倒是很郑重的放下了刚刚擦完的指甲油,左右瞟了两眼,确定没人看见后才神神秘秘的凑到了肖箫的耳边轻声道,“你和她那么好真的没听说?”
说着还满是怀疑的打量着肖箫的神色,见她确实不知道才继续说道,“rose假请的很急,说是家里有急事儿,琳达才给的假,但是年末的全勤奖貌似是打了水漂儿了。”说到这莉莉顿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听说是她的一个青梅竹马出了事儿,在部队里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被罚的可挺惨。哎呦,这事儿你可别瞎往外说,我也是偶然听见她打电话才知道个一星半点儿的......”
莎莎出了门就拿出手机万分熟练的按了一串号码,然后迫不及待的放到耳边,可惜的是电话那端的人却并没有体会到她的急迫,电话响了半天依旧无人接听。可保姆车里的经纪人早已经坐不住,站在门边四处张望,一看见莎莎就急忙迎上前去,“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这么慢啊,知不知道这个时间堵车的很呀!”
莎莎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坐了进去,经纪人的唠叨她已经听不清了,眼睛几乎粘在了手机上,视线怎么也无法移开。
红润的薄唇微微嘟起,那正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脑海里一帧一帧的回访刚刚的画面,那个不施粉黛的清秀女孩儿,原来阿泽喜欢这样风格的啊......
“哎,莎莎,莎莎,大小姐哎,你的手机都响了半天了,你怎么不接啊!”莎莎被经纪人强制行的打断了思绪。
拿起手机,看见那串号码之后莎莎真的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开心?有的,难过?好像也有的。
“哎呦,是安泽的电话啊,乐傻了你啊!怎么不接电话啊!”坐在旁边的经纪人,一把抓过手机,很是鸡婆的“替”莎莎按了接听键,然后又飞速的塞到了她的手里,才安然的坐了回去,一脸奸笑的看着莎莎。
“嗯,怎么样了?你们定的什么时候?”电话那端的安泽声线低沉,充满了磁性,莎莎的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喂,你要不要这样啊!求人办事儿多少也得拿出点儿诚意来吧,不说请我吃饭、看电影,也不能张口就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啊!”
尽管早就知道莎莎和安泽的交情不一般,晓得高傲的名模莎莎对安泽爱慕之心,可是不论是谁,亲眼看见了莎莎此刻的表情怕是都会不淡定,所以常伴莎莎左右的经纪人露出这副吃屎了一样的表情,似乎也算是情有可原。
虽然莎莎在模特界有着很高的声誉,可是说实话,在一个平凡的普通人眼里,她并不算是标准意义上的美女,深深凹陷的眼窝,高高的颧骨,刀刻般立体的下巴,让她的脸显得十分立体,缺少了一种女性的,阴柔的,
的美感。
但是这样的莎莎却仿佛是为了那个闪耀的舞台而生的一样,有着强烈的存在感,专属于女王的高傲。所以才能够压的住的色彩,震慑住所有人的眼球,挺直脊背,博得属于她掌声和认同。
就是这样高傲的莎莎,现在竟然在对着手机撒娇,娇嗔!经纪人一边暗叹爱情的伟大,一边使劲儿的眼睛,以确认自己并没有眼花。
莎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言行有何不妥,继续嗔道,“哎,我们也算是旧识了好不好,还信不过我!后天上午七点到九点,怎么样,要不要牺牲点儿你那珍贵的时间,亲自来查岗啊!”
电话那头静默了三秒,莎莎才又听见安泽的声音,“哪里?”闻言莎莎几乎气结,他真的就那么怕自己会把那个看上去弱巴巴的小女孩儿给吃掉?!自己看起来就那么像母老虎!?
“呀!!!”莎莎气不忿的对着电话大吼,一个不小心竟然把电话给挂断了。莎莎对着手机发愣,心里竟然有一丝庆幸的感觉。
她,是在害怕么?她,又在怕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