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陆世琛虽然因为穿着制服揍人,而得了处分,但是借着这个由头却轻松的逃开了老丈母娘的那一难,这对陆世琛来说就是件绝大的好事儿了。
陆世琛是闲下来了,成天在家里守着,可肖潇现在却工作正忙,早出晚归的,甚至连周六周日都要加班。
陆世琛有心每天都接送她媳妇,可是无奈公寓距离单位太近,他连个借口都找不到,一想到自个儿媳妇还没在单位给自己正名,陆世琛就火大,可偏偏肖潇最近忙的脚不沾地,想吵一架都找不到好时机。
其实事到如今肖潇也没想着刻意跟同事们瞒着,但是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想要坦白肖潇又不知道该从哪儿下口。况且最近公司忙的很,就算是她想说,别人也没那闲工夫去听啊!
自从上次安泽被揍,两人倒是许久没见了,肖潇也没主动打电话去道歉,说实话,对于安泽热情似火的追求,她真的有些吃不消。
虽然都说“烈女怕缠郎”,可她都已经结婚了啊,肖潇本质还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的,所以安泽坚持不懈的追求对于她来说已经是种困扰了。
所以再次看见安泽的时候,肖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还好,欣茹像往常一样跑过来拉着她的手道,“姐姐说话不算数哦,说好了要找我玩的,可是却一次都没有给我打电话,你是不喜欢欣茹了么?”
肖潇见她卖萌,心中的那点儿母爱都被勾了出来,她蹲子让自己能够跟欣茹对视,“我当然喜欢欣茹了,可是姐姐要挣钱啊,不然姐姐就没有饭吃,没衣服穿啦。”
欣茹歪着小脑袋想了好久才明白的样子,然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嗯,那欣茹不打扰你,可是姐姐不忙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联系欣茹啊,不然我会伤心的。”
肖潇一顿承诺加保证,终于哄得欣茹开心了,就听见欣茹身后的那个厚脸皮的大人道,“肖潇,我们不是朋友了么?你这样不理我,我也是会伤心的啊,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就因为我喜欢你,你就不搭理我啊?”
肖箫脸皮子薄,想来吃软不吃硬,安泽那样低声下气的,她也不好太拿架子,仗着人家喜欢自己就拿架子。
大不了以后尽量少见安泽不就得了,也省的家里的那个醋缸回头又吃味儿了。现在两人的状态很好。
肖箫每天下班回家都能看见陆世琛在家里围着个围裙,拿着饭铲子跑来给她开门,样子虽然滑稽了些,但是却让她感觉很甜蜜,很踏实,会突然生出一种就这样地老天荒也不错的念头。
安泽一向细腻,又怎么会看不见她嘴角那抹幸福的微笑,已经猜到自己的纠缠对于她来说已经成了困扰,安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要退后一步单纯的守护着她,自己独自品尝所有的落寞,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至少这样他还能赢得一份友谊跟美好的回忆不是么?
要是逼得太紧了,就会不知不觉变成她的负担,她想要甩掉的包袱,等到那个时候,自己只怕是会更加的可悲吧。
被抛弃过一次的孩子,内心总是既坚强又脆弱的。安泽摇了摇头,他明明最讨厌矫情的,可是不知道为何,最近却总是感慨良多。
站在楼下,看着肖箫一步一步的远离自己的视线,连头都没回一下的时候,安泽突然调皮的喊道,“喂,你就这样走了?不请我上去喝杯茶?”
肖箫闻言,转过身来,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开玩笑呐,还请他喝茶,他心也够大的,就不怕上去又挨顿揍啊!
安泽见她张着个大嘴,一脸的不可置信,心下一痛,但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嘲笑道,“切,不舍得就算了,一杯茶而已,看给你心疼的。哼,不知道有多少人排队等着请问吃饭呢,我都不稀罕!算了,走了......”
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安泽也不确定脸上这虚假的笑容还能维持多久,再过多久懦弱的泪水就会夺眶而出,可是他真的只想把自己最帅气的一面留给肖箫。
男女之间又没有纯洁的友情他不知道,安泽只晓得当自己付出全部的真心之后,是不可能很轻松的就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上,看着她靠在别的男人怀里笑晏如花的。
或许肖箫说做朋友也不敢是句敷衍的话,可是她那么心软,只要自己耍赖,小心不触碰到她的底线应该还能见到她的吧?
安泽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真正的放下情殇,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或是更久,不过他是双子座的,善变的星座,想来用不了多久,这个曾经让他想呵护一生的女人就会被淡忘的吧......
安泽抬起头,看着天空中朵朵漂浮的白云,无声的问着自己,他的下一站在哪儿呢?
肖箫看着安泽落寞的背影,轻声叹了口气,转身进了楼道。
人们都说“长痛不如短痛”,可是真正痛过的人才知道,疼痛的程度与时间无关,只要它真真正正的存在过,就会成为你心口的疤痕。
人们总觉得时间是最残酷的,它可以淡化一切,磨灭你的记忆,但是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不论幸福的亦或是痛苦的,早就刻进了你的骨髓里,当你淹没在时间的长河里时,它们都不曾消逝,而是像胶片一样,定格在了过去。
ps: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要去睡了晚安~
说来也巧,今天晚上冯政委打电话来跟陆世琛抱怨,明明是团长大人惹的祸,可人家倒好拍拍屁股走人了,偏偏留下他来擦屁股!部队本来就一堆的乱遭事儿,旅长大人又因为之前的揍人事件挨了训,心气儿不顺,正主儿不在,只好拿他撒气了!“呀,你还有没有良心?我搁这儿辛辛苦苦的给你擦屁股,你倒好,整天在家里守着老婆,不管兄弟的死活哈!”
陆世琛将刚刚准归到一边,看了眼时间,肖箫说今天有点事儿,会晚些回来,一会儿自己给她再打个电话。“喂?你到底有没有再听啊?我不管啊,哥们可是够意思了,回头你得请我吃饭,我要吃顿好的!”陆世琛解了围裙,拿起电话,这个准备奚落冯程远一番,话还没出口,就看见楼下她媳妇的身影,后头还跟着个男人。要说他俩这公寓也不矮,可陆世琛啥眼神儿啊,再加上他对肖箫的熟悉程度,只一眼就认出了她,而后头那个男人八成就是安泽。尽管已经知道了肖箫对他的心意,可是陆世琛还是不可避免的醋了......这下也没什么做饭的心情了,把摘下来的围裙随手一扔,就气哼哼的就往外走。
刚出了厨房,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又颠儿颠儿的回去把围裙从地上给捡了起来,拿在手里好不尴尬,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又撇在台儿上,又特意摆的乱了些。一切都布置妥当了,才坐在沙发上抱着胳膊,等他媳妇回来解释,想着要是她的理由能说服自己,就放她一马。陆世琛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儿的看表,一分钟,两分钟,三分种,五分钟,电梯都能坐俩来回儿了,这人咋还不出现呢?不会是还跟那个什么安泽在下面叙旧情呢吧!越想越火大,这沙发是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抬着屁股就往外走,,气呼呼的打开门,正好对上了肖箫茫然的脸。“老冯找我有事儿,先出去一趟。”陆世琛愣了一下,才虎着个脸随口编了个理由,然后没等肖箫反应,就匆匆的离开了。
陆世琛承认自己这样生闷气真的很怂,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不顾后果的跟自个媳妇打上一仗啊!要说陆世琛也挺可怜的,他那边气得够呛,拉着冯程远出来喝闷酒,而肖箫这里压根儿就不知道他生气了,进屋看见厨房里摆好的食材跟围裙,还以为他真的有急事儿,所以走的匆忙呢。难得贤惠的围着围裙,把陆世琛准备好的食材给料理了,可是肖箫的嘴早就被他给养刁了,自己做的东西她自个儿都吃不下去!这边冯程远更是无奈,他是想蹭陆世琛一顿,可也没说是酒啊!自己这晚饭还没吃呢,就被他给拉来,啥也不说这一会儿就干了五瓶子的啤酒了。
就是自己酒量再好也得垫点儿底吧,陆世琛又干了一瓶打了个响亮的嗝儿,才幽幽道,“你说,这女人是不是都不长心啊?你也是男人,你说那个什么安泽哪里会安好心?”“话虽如此,可是我觉得你应该相信小嫂子啊,他们之间肯定不会有什么的,她不是那样的人!”“哼,你话说的到轻松,这也就不是你老婆,要是你家的那个没准儿你闹得更凶!”闻言冯程远顿时熄了火儿。废话,哪个男人会放心自己老婆去见别的男人啊!他这不是安慰他呢么,和着自己这是费力不讨好呢!冯程远再不济也是有脾气的,二话不说扔下陆世琛就推门走了,不过好在他还是有良心的离开之前给肖箫打了个电话,委婉的说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虽然这样的行为八婆了一些,可他要是真不管,就这点儿破事儿陆世琛指不定要折腾到猴年马月去!肖箫打车赶来的时候,陆世琛自己一个人正在喝酒,看着堆了一地的酒瓶子,肖箫顿觉头疼,好在陆世琛酒品跟酒量都还不错。虽然有些微醺,但看见肖箫的时候也没有作,只是一边傻乐,一边喃喃道,“嘿嘿,媳妇儿,你来啦?”肖箫想要架着陆世琛回家,可人家根本就不配合,忙了一大顿,陆世琛的屁股都没有抬起了。肖箫无奈的扶额,他说话都还利索,眼睛也还有焦距,想来还是懂点儿人事儿的,可就是因为赌气,故意捣乱不配合。
实在是没招了,肖箫蹲下身子抱着陆世琛的头,逼着他跟自己对视,轻轻的亲吻了他额头一下,又认真道,“老公,我以为自己说的够清楚了,我是喜欢你的,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以后都不再单独见安泽了好不好?”那一瞬,陆世琛觉得眼前忽然就亮了,有了他媳妇的这句话,还怕啥啊!别说一个安泽了,就是一下子来十个都不怕!得了承诺,陆世琛的眼也不花了,酒也不醉了,腿也不软了,就着媳妇递来的胳膊就站了起来,只不过人还靠在肖箫的身上,嘿嘿的傻笑着。两个人紧紧的靠在一起,从昏黄的路灯下走过,影子一会儿变短一会儿又被拉长,紧紧地跟在他们的脚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