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集市的时候拿出去售卖,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也不会影响自己的望月居的活计。
掌柜给了她几匹粗布,让她按需挑选,剩余的算作赠品。
“谢谢掌柜。”清棠拎着布料和铜板离开。
这次她去了另一条街,路上买了把剪刀和针线。
回到望月居,清棠开始裁剪粗布料。
她裁好了一尺宽的细布,又裁了一寸厚的粗麻布,开始缝制荷包和香囊,一直折腾到下午申末才做完两样东西。
看着剩下还有那么多布料,清棠干劲满满。
她又接连裁剪了三尺细棉布,打算继续缝制香囊和荷包。
做了一整夜,清棠累得腰酸背痛,只能停止。
她洗漱一番,换上干爽衣衫,这才睡去。
梦中,她竟然梦见一位绝代佳人站在树梢,轻纱拂面,笑靥如花。
那模样和自己相似极了。
清棠惊醒过来,额上冒汗,浑身湿透。
原本已经平复的心,却又因为这梦境而乱了节奏。
难道说……这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吗?
她深吸口气,坐起身子,强迫自己冷静。
这世上长得相像之人不胜枚举,或许只是巧合。
若真是亲生母亲,她应该会联络自己吧?
清棠闭目养神,渐渐恢复平静。
翌日清晨,清棠起床梳洗,刚走到望月居的院子里,就看到望月居之前的伙计正在门口一脸焦急的神色。
看到清棠,他这才好了不少。
“清棠,少东家来了,指名要见你。”
听到这话,清棠在自己脑海中思索许久,这才想起来。
自己第一天来望月居找活,被拒绝,还是那个少东家破格留下了自己,这才得到了个洗碗的活计。
对那个少东家,清棠只有感激。“少东家来找我做什么?”
“可能是想问问这段时间你做的怎么样吧。”伙计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能猜测道。
清棠点点头,随后跟在伙计身后进入了望月居。
望月居大堂,一名年轻男子端坐在椅子上。他穿着白色绸缎长袍,袖口领口处镶嵌着金丝边,显示他的高贵和富裕。男子约莫二十左右,眉宇英挺,鼻梁高挺,唇角微扬,带着几分邪魅狂傲之气。
他双腿交叠,慵懒地靠着椅背。他姿势闲散,但目光锐利,令人无从遁形,不敢直视。
他正是当初留下清棠的少东家。
少东家叫陆云轩。
清棠走进大堂,恭敬行礼,“小的参见少东家。”
“起来吧。”陆云轩道。
清棠站直身子,退到了一旁,不言不语。
“我听闻你这几天做得不错,所以特意来看看你。”陆云轩说着,打量清棠两眼,目露赞赏之色,“果然是美人胚子。”
清棠抿紧了唇瓣,依旧垂眸站立。
“我记得你叫清棠,不必拘谨,坐下聊吧。”陆云轩指着自己对面空着的椅子道。
清棠依言坐了下去。
她仍旧沉默寡言。
陆云轩盯着清棠瞧了半晌,忽然笑了。
他声音温润悦耳,“我这人素来喜欢美人。你若是愿意跟了我,我便抬你做姨娘。”
清棠猛然睁开眼睛。
陆云轩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仿佛欣赏猎物般。
他是这清河县最厉害的商贾之家陆氏的嫡子,年仅十七岁便已成亲。
他娶的妻子名唤苏晴雪,比他小了四岁。苏晴雪嫁给他不足五载便怀孕生子,并且生下了儿子陆云墨。
陆家是清河县赫赫有名的商贾之家,财力雄厚。
清河县最富庶的土地,大部分都握在陆氏手中。
陆氏垄断着这一切,富甲一方。
苏晴雪生了孩子之后,身体越发娇弱,需得卧床修养。
于是她将陆云墨送到了陆家老宅,由陆老爷抚育。
陆云轩十六岁便考中了秀才,十八岁考中童生,十九岁考中解元。
陆氏家族中,唯有他文采斐然。
清棠没想到陆云轩会和自己说这些话,更没想到陆云轩会提出纳妾的事。
她愣住了,忘了反应。
陆云轩看出了她的犹豫与迷茫,嘴角微翘,勾出嘲讽之色。
“你是嫌我配不上你吗?”陆云轩慢悠悠道。
清棠终于回过神来,低声回答:“少东家误会了,您很优秀。”
“只是小的已然成家,恐怕不能伺候公子。再者,少东家身份尊贵,何必为难我一个粗鄙厨子呢。”清棠低头道。
她这是委婉拒绝了陆云轩。
陆云轩倒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在他的印象中,清棠是个胆怯柔顺的女人。
“既然如此,你先退下吧。”陆云轩摆摆手。
待清棠退下之后,陆云轩看向窗外,目光幽暗。
回到后厨,清棠仍觉得心绪纷杂。
“清棠,少东家都和你说了什么?”
刚一回来,王大娘就凑了过来,压低嗓门询问。
清棠摇摇头,“没说什么。”
王大娘狐疑看她几眼,转身走开了。
不多时,赵婆子端了早膳过来,让清棠和王大娘吃饭。
赵婆子是个刻薄严厉的主管厨房的婆子,平日里清棠、王大娘都尽职守责,不敢有任何疏漏,否则免不了挨骂受罚。
早膳是粥,咸菜配馒头。
虽然不怎么美味可口,但是清棠胃口极好,连喝两碗粥。
王大娘见状,又给她添了一个肉包子,还特意嘱咐她多吃点。
清棠知晓王大娘对自己好,笑着谢了。
早餐结束,王大娘叮嘱清棠,“晌午可能会很忙,到时候客人会有很多,你要提前做好准备,别耽误了。”
清棠乖巧应是,去库房拿了食材,分门别类放置好,打算晚点再整理。
今天客人很多,差不多有个二三十桌。
清棠记得,每月初五到十号都是客流量最高峰。
所以,她得趁现在客流量少,赶紧把货物准备妥当。
忙活起来,时间飞快而逝,等到客人渐渐散去时,天边泛起鱼肚白,太阳也露出半边脸了。
清棠揉揉肩膀,感到疲惫。
她伸展胳膊腿儿,正欲歇息一会儿,忽听到院墙那里传来轻响。
她猛地抬起头,就瞧见两名男子鬼祟从墙根那处爬了进来。
他们身穿黑衣,蒙住脸,显然来历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