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花早已经凋零,如今只留下枯败的枝干与破旧的叶子,让原本生机勃勃的园艺变得萧索而荒凉。
清棠和小兰穿梭在花园之间,却没有发现一丝活力,反倒越来越阴森。
“这里好冷啊!”小兰忍不住抱紧胳膊,瑟缩了一下。
清棠却并未理会小兰的感受,目光始终盯着前方,直至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小男孩的身影。
那是一名六七岁的小男孩,身上披着单薄的棉衣,他的脸颊冻的通红,嘴唇微张,不住地哆嗦着。
小男孩似乎被什么东西惊动了,猛地抬起头来,望向了清棠和小兰。
当小男孩看到眼前的二人时,眼睛顿时一亮,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跑了过来。
“娘亲?”
男孩跑上前,一把扑入了清棠的怀里。
小兰完全看呆了。
这是……幻觉吗?
怎么会有人把清棠认成自己的妈妈呢?
可是看孩子的样子,却又不像做戏,而是真情流露。
“娘亲。”
男孩扑到清棠怀中的那一刻,眼睛里泛出了泪光,声音沙哑哽咽:“我好想你啊!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兰站在一边,已经傻掉了。
“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
清棠轻轻挣开男孩,神色淡漠。
看着清棠冷漠的样子,男孩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黯然,脸上的表情也失落下来。
“是啊……我的娘亲早就去世了。我就是个孤儿。”
男孩低垂着头,轻声说道,眼底却隐隐泛出了泪光。
“孩子,你怎么了?”小兰不知所措地问道。
“孩子,你是不是迷路了?你家在哪里?”
清棠蹲下身子,关切地问道。
男孩抬起脑袋,看了看清棠,又看了眼小兰,脸上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这是哪里啊?你们又是谁?”
看着孩子天真无邪的表情,清棠和小兰对视一眼,二人同时感到不妙。
“小弟弟,你住在这里吗?”清棠俯下身子问道。
“不,我不是住在这里的。”男孩摇了摇头。
“那你家住在哪儿啊?”
“我家住在城南的庄子里。”男孩回答道,“爹爹经常带我去镇上的书铺买书,所以我知道。”
听到这里,清棠和小兰均感诧异。
这么冷的夜晚,男孩竟然能独自走到这里?
而且听男孩的意思,他似乎是迷路了?
“你知道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清棠问小男孩。
小男孩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我记不清了……我好像是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就站在了这个院子里。”
“这……”听到男孩的回答,清棠顿感匪夷所思,“既然如此,那你刚才在哭什么?”
“这个……”男孩的表情有些尴尬,“我在哭……因为我想起我娘亲了。”
听到这里,小兰不禁恍然大悟。
“对了!那个哭声,就是你发出来的?”
“没错。”男孩点了点头,“可是现在,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我好像丢了很多记忆……”
男孩说到此处,神情显得十分沮丧。
清棠和小兰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均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被迷药送来的,那他有可能会彻底变成白痴。
想到这儿,小兰不禁心中一颤,随即对清棠说道:“姑娘,不如我们把他带回去?”
“不行,太危险了。”清棠当即拒绝了小兰的提议。
小兰也知道清棠顾虑的是什么,当即表示理解,可是当她瞥向那个小男孩的时候,却不禁陷入了沉思。
“你说,这孩子到底是被什么人害的呢?”小兰问道,“他只是个孩子……”
清棠望着小兰,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片刻后忽然开口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好。”小兰点头同意。
二人带着小男孩走出了宅院。
那座看似普通的宅院,此时也只剩下一片黑暗。
就在这时,只见清风拂过树梢,月光也随之落下,正好照映在那片土地上。
月光照在庭院外的一处小角落里,只见有一个黑影正在缓缓移动。
“喂——你怎么还不进来啊?”
黑衣人压低声音唤道,“我们快点把事情办完啊!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再等一等。”
屋内传出了另一个声音。
过了半晌,那名黑衣人才从院门里闪身走了进来。
“你可终于来了!”
两名黑衣人很快聚在一起。
其中一人是身材瘦小的老者,另一人则是面容苍老的妇人。
两个人虽然相貌极其普通,但身形却是格外魁梧,显然是个练家子。
“大人吩咐我们要将他困在这里七日,现在已经差不多快结束了。咱们赶紧把事情办了,然后撤吧。”
一名黑衣人望着院墙上的石碑,催促说道。
“好!马上就能解脱了!”
另一名黑衣人的语气听起来颇为激动。
二人话音刚落,一阵寒风忽然刮过,让整个宅院内的温度骤降。
不过几人都没有放在心上。
离开那个院子,清棠带着小兰回到了锦绣坊,找陈秀。
得知清棠来了,陈秀当即拿出这几天的账本,仔细查看,对清棠道,“最近生意不错啊!这三天加起来卖了上千两银子呢!”
闻言,清棠淡淡一笑,将账本接过,仔细翻看起来。
半响之后,她放下账本,看向陈秀,缓缓开口,“这两天店里请的伙计,我得让他们回家了,剩下的交给张婶和刘妈她们俩就可以了。”
“为何?”陈秀不明所以。
清棠叹了口气,“其余的人都是长公主府的眼线,我们还得重新找几个伙计来。”
陈秀听到这话,眼底划过一抹烦躁。
长公主都已经身居高位了,为什么还总是针对清棠。
看着清棠现在这样,陈秀都心疼她。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行吧,你跟张婶和刘妈说一下,今天晚上就让其它伙计走吧。”陈秀道。
清棠轻轻点头。
随后,二人在铺子里各做各的事情。
傍晚时分,几名伙计被辞退走人,铺子里只剩下张婶和刘妈。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铺子里的客人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