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
陆老夫人仍旧是不愿答应,“此事我绝不答应。”
闻言陆泠月瞄了眼陆谦的神色。
不满、气愤。
可这次,锦燕不小心失了清白。
有了此事,即便陆谦对锦燕并无男女之情,也定会冒着违背老夫人意愿给她个名分。
若非是知道这一点,锦燕也不会冒险行事。
“此事儿子已经决定了,母亲不同意也拦不住儿子纳妾。”
说完这话陆谦转身就走。
气的陆老夫人怒指着他的背影,“你、你个不孝子!”
听这话陆谦停下脚步。
他早就不知听了多少遍这样的话了。
但凡违背他的意愿,便会被她说成是不孝子。
从幼时便是如此。
可这次他也没得选,既是与锦燕有了肌肤之亲,又夺了她的清白,自是要负责。
垂在两侧的手攥了攥拳头,陆谦仍旧竭力平静道:“这事就这么定了。”
言毕离开了院子。
陆泠月竟有白跑一趟的感觉。
锦燕让她来帮着说话,如今看来根本用不着。
此事她爹爹一人就拿定主意了!
陆泠月折返回小院。
刚进去,锦燕就迎上来,“如何?老爷可曾说了什么?”
“爹爹说要将你纳为妾室。”陆泠月轻描淡写道。
“还有吗?”锦燕急忙追问。
“还有?”陆泠月细想片刻,“没有了,只说了此事。”
直至此时锦燕才彻底的松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
看来陆谦并不知昨晚她唤他谦郎!
“没有就好。”
陆泠月狐疑的打量着她,自是也察觉到她的异样。
但沉思后却知淡淡一笑,不曾追问。
容她留些秘密,未必是坏事。
等锦燕离开,不足半个时辰,飞鸿就翻墙来了院子。
他直奔季思珩的屋子,禀报:“主子,晏神医找到了,在成义客栈。”
“镇远侯府一事也已然查明。侯爷确实病重,但此事并未在京城传开,只怕侯爷和圣上都不愿将此事传开。”
季思珩虚拳半握撑着额角,歪坐在椅子上。
“本王不便出面,此事只怕还是要陆小姐前往才成。”
如今京城中既然连阮将军都已经知道镇远侯病了,想来其他那些官员或多或少的也都知道些。
侯府人多眼杂,认识他的人自然也多。
即便他带着面具,也难怪不会被人认出来。
站起身,信步走出去,径直去了对面的屋子。
半倚在门框上,看着屋内喜上眉梢的陆泠月,季思珩本想将晏神医一事告知,却突然笑问:“陆姑娘今日怎的如此欣喜?”
“陆娇娇的棋子,如今成了她的对手。此事,我如何不欣喜?”陆泠月反问。
她已然能猜到陆娇娇知道此事后,会是何神色。
到时候就看她二人谁强谁弱了!
“看来妾室一事,成了。”他紧接着便又说起另一事,“正好今日双喜临门,晏神医的位置已经找到,就在成义客栈。”
回过头,正要追问飞鸿时,却发现人不见了。
环顾四周,却见飞鸿正站在厨房门口。
背对着院子,显然是在同屋子里的人说话。
季思珩额角一黑。
“咳!”季思珩故意咳了声。
飞鸿赶忙走来,眼神躲闪,但却还是欲盖弥彰似的解释:“春桃姑娘对属下有恩,是属下的救命恩人。昨日属下正好看见了那些胭脂水粉,顺便给带了盒来。
胭脂水粉在铺子里,怎会正好看见?
分明是特意进去买的!
季思珩似笑非笑的睨着他,嗓音也冷了下来,“晏神医住在哪间屋子?”
闻言飞鸿急忙道:“在二楼地字号房。”
“此次前往侯府,你可要与我一同前往?”陆泠月看着季思珩。
见季思珩面露难色,她便猜到他心中有所顾忌,想来是不会去了。
“无妨,有晏神医在,应当能救下侯爷。”
“日后你再去拜访也不迟。”
季思珩也只能如此想了。
临近午时,陆泠月便动身前往成义客栈,寻到晏神医后,二人一并赶赴侯府。
但去的不巧,竟然阴差阳错的碰上了徐博炎。
徐博炎在看到她时,更是没个好脸色。
“真是冤家路窄!”
丢下这话,徐博炎拂袖离开。
身后的家丁带着礼跟上。
陆泠月与晏神医也跟着一并踏进侯府大门。
侯府管家才刚接下了尚书府送去的礼,转而看向陆泠月时,愣了一刹,笑了笑客气道:“县主定是前来找郡主的,我这就派人去将郡主请来。”
闻言徐博炎回过头,看到两手空空的陆泠月笑了。
“太师府就如此教你的?前来探望侯爷,竟也不带着补品。”
嘲讽的话在院中传开,四周的人皆是看向陆泠月。
陆泠月也不恼,笑道:“侯爷用不着那些补品,徐公子还是拿回去自己补补吧。”
嘲弄目光在徐博炎身上滚了两翻。
“毕竟徐公子虚的太明显了。”
“你——”
在陆泠月面前,徐博炎次次被怼,可每一次都不曾站的上风。
思及这些日子京城在传的谣言,他像是突然得了把柄。
“与其留意我,陆小姐还是多留意着京城传言吧。如今你在院中养着男宠,院外又和昭月楼老板不清不楚,如此不知廉耻,你可知京城百姓是如何传你的?”
不远处的晏神医低笑一声,轻轻摇头。
却引起了徐博炎的注意。
“你笑什么?”
晏神医淡然从容,此刻即便是与徐博炎说话,她也仍是一副淡淡的口气,“笑徐公子可笑,偌大的尚书府,除了毁女子清誉,竟想不出别的法子对付安平县主了。难道这不可笑?”
不疾不徐的语调,可羞辱性却极强。
徐博炎看着那位穿着一身青石色衣衫,上面布满褶皱,甚至洗的泛白的妇人,更觉可笑的是此人不过是一介民妇,竟敢如此同他说话。
“你既是知道我是尚书府的,还敢如此同我说话,好大的胆子!”徐博炎负手走近。
不是陆泠月的对手,他就不信还能不是这人的对手!
晏神医浅笑道:“在我眼中,尚书府和寻常百姓、镇远侯府并无二样。”
徐博炎一怔,反应过来后笑了。
“一派胡言!寻常百姓怎能于尚书府相提并论?”
此话一出四周的丫鬟家丁纷纷看过来。
陆泠月走上前,漫不经心道:“自古皇室尚且不敢自视高人一等,你尚书府竟出此狂言,这话若传到陛下耳中,徐公子可知到时徐尚书会是何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