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疑惑:“二小姐何事?”
陆泠月低声道:“她有孕一事未必是真的,脉象有异。”
距离上次晏大娘前去给她诊脉也已经过去几日了。
或许也该带着晏大娘再去一次了。
“改日晏大娘再去给她诊脉。”
“不!倘若真是此人所为,便无需改日,今日便可!”
晏大娘倒像是比她还着急,“你有所不知,当年我教他行医,便察觉此人用药和治病皆是太过急功近利,而非是秉承着医好的医德。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必不会管病人服下药后,会对身子造成多大的伤害。”
“倘若不出所料,那位徐公子所服用的药,也定然是他给的!”
再怎么说那人也是皇子。
真出了事,她那大徒弟脑袋都别想保住了。
再怎么说那也就是她大徒弟,是她一手养出来的。
晏大娘赶忙起身,拿着自己的药就要走,“早一日去,兴许还能早些挽救如今的局面!”
陆泠月见状也不再耽搁,带着晏大娘就去了楼下。
然而上马车时,却察觉两侧似是有人鬼鬼祟祟的正在偷看。
大抵是东厂的人派来的。
好在今日出门有贺元和景昂在暗中跟着,陆泠月倒是不怕。
等几人都上了马车,躲在暗处的人才探头看出来。
正要跟上去,却被同样躲在暗处的贺元和景昂拦下。
“几位若是想对县主出手,先过了我二人这一关。”
景昂看着今日前来的这几人,“不过就来这么点人,未免也太少了!贺元,你跟上县主,这几个我来解决。”
贺元看了眼那几人,一番思忖后才答应:“是。”
旋即便朝着陆泠月离开的方向去了。
几个东厂的侍卫正要跟上去,景昂却拔剑而出。
“我说了,你们这几人都由我来解决!有本事先解决了我,再去对县主出手!”
话音刚落对面几个人纷纷拔剑而出,朝着景昂攻来。
景昂闪身躲避,次次都刚好避开。
直到迎面一刀朝他胸膛刺过来,景昂才拔剑而出——
“砰!”
刺耳的声音响起,侍卫手中利剑颤了颤,还不曾握紧,只见景昂手中的利剑又刺过来。
他吓得连连后退!
然而下一瞬,手中利剑却转手朝着其他几人刺去。
利刃划过,血液溅起,景昂又一把夺过其中一把刀。
一刀一剑,寒光残影。
接连响起的刺耳声,听的几人毛骨悚然。
直到陆陆续续的人倒下,景昂才将利剑对准了最后一个站着的人。
“回去告诉你们厂公,就说九王殿下既然有意要保住安平县主,倘若东厂的人再出手,等九王殿下回来,到时候东厂就等着被九王算账吧。”
东厂侍卫吓得双腿都直打颤。
尤其是看着抵在他喉咙上的利剑。
只需一剑便能取他性命。
可景昂却收了手:“滚!”
东厂侍卫如蒙大赦,吓得急忙跑了。
景昂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个东厂侍卫却不由得叹气。
就派来这么几个人,还真是不够打的!
不过既然还在对陆泠月出手,想必九王殿下那边也遇到了麻烦……
尚书府。
陆泠月再度带着晏大娘赶来时,便没有人拦着了。
可这次陆娇娇却不愿再让晏大娘诊脉。
上次一时激动说了让她十日后来诊脉看看腹中子嗣是男是女,但如今冷静了。
万一被她察觉端倪,可就完了!
“诊脉就不必了,这腹中子嗣是男是女都好,只要孩子康健就好。”陆娇娇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那二人。
陆泠月却道:“正好这位晏神医医术高超,定能诊出妹妹腹中子嗣是否康健。”
说话时晏大娘已然站起身。
今日她仍旧穿着一身男儿装,与上次无异。
可走近后,陆娇娇却急忙道:“不必了!”
甚至将手往后缩了缩。
生怕这人给她诊脉。
晏大娘宽心道:“只是诊脉,夫人不必害怕。倘若腹中子嗣当真有事,我自然会告诉夫人的,也能及早治愈。”
闻言陆娇娇疑惑道:“腹中子嗣有事,难道孩子在我腹中时,你便能医治?”
“正是。”
晏大娘脱口而出。
陆娇娇犹犹豫豫的伸出手,“那你且先说说看,我腹中到底是男是女。”
抬手搭脉,大抵是中间隔了几日的缘故,脉象也与以往不同。
晏大娘察觉到脉象的异样才拧着眉看向陆泠月。
紧蹙的眉头又缓缓舒展,可转瞬又倏地皱起!
看的陆娇娇和陆泠月皆是心中一紧。
“怎么了?难道这孩子当真……”陆娇娇话问了一半,又恍然想起来她根本不曾有孕。
然而晏大娘却突然问:“夫人前些日子是服用了能让脉象像是有孕的药,没错吧?”
这种事她竟然直接问了出来。
连陆泠月也没想到!
合该离开以后偷偷跟她说才是。
如今这么直白的询问,陆娇娇能承认才奇怪。
“没有。”陆娇娇一把收回手,“我不知你说的那种药。”
可晏大娘却说:“夫人不必瞒我,我能诊出来。如今我奉劝夫人一句,那些药丸对夫人伤害极大,更要紧的是对你腹中子嗣的伤害更大。日后不可再服用,否则孩子都未必能保得住。”
陆泠月和陆娇娇都听愣了。
怎么像是她真的有孕了似的?
“这么说,我是当真有孕了?”陆娇娇不可置信道。
晏大娘轻轻点头:“已有近二十日的身孕,但夫人服用了那些药,这孩子不知能不能保得住。”
“二十日?!”
陆娇娇低头,一手覆在自己小腹上。
天啊!她竟然是真的有了身孕!
可真要是如此,这些日子她还为此事上上下下的折腾,甚至不惜对徐博炎用药。
一想到这几日晚上的事情,陆娇娇更是担忧!
完了!这孩子该不会保不住了吧?
“这位神医,你可一定要帮我保住这个孩子啊,你要多少银子都好,只要能帮我保住孩子就好!”陆娇娇急切道。
“此事,我只能尽力而为。”晏神医委婉道。
至于是否能保住这个孩子,她可说不准。
“或者是夫人可以请宫中太医出手帮你保胎,但那些药不可再服用了。”
陆娇娇此时哪里还敢服用。
甚至恨极了戴公公让她服用的药!
真要是因为那些药就害死了她腹中子嗣,这事她迟早是要让东厂血债血偿的。
“好,神医放心,那些药我定然不会再服用。眼下只求神医能帮忙开点保胎药,以求我这腹中子嗣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