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毫不客气的话语,使得徐博炎的脸色青白交错。
而角落之中的一些太监原本只是为了盯着陆泠月及时的将消息汇报给戴公公,此刻莫名被骂了一通,一个个的也觉得脸面无光。
“一群在朝堂之中长着自己有些权势就能肆意妄为的阉人,也只有殿下才会费尽心思的想去讨好他们了。”
陆泠月再度开口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神情看着徐博炎。
周围的百姓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就想起了徐博炎的出身。
其母是入宫之后不检点的勾引陛下,才有了今日的风光,兴许许大人就是知道了什么主动把妻子送上去呢。
若换寻常人,必定会将这些消息隐瞒下去,一辈子也不说出来。
可偏偏徐博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仗着皇室的身份行事肆意。
“本就是个私生子,与这些阉人混到一块儿也并不过分。”
“可莫要胡说,仔细待会儿这位王爷又拿你我开刀,他虽说自己是皇室血脉,可谁又能说得准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对于徐博炎的恶意愈发的不加遮掩。
听到周围众人肆意的话语,徐博炎的呼吸粗重了一些,他大手一挥,立刻命令这些人把周围闹事的百姓都抓起来。
“擅自议论皇室之中的事情,你们有几个脑袋?”徐博炎气不过的怒吼着这般气急败坏的样子,反倒是印证了陆泠月话语之中的真实性。
于是,周围那些目光便更加鄙夷了几分。
人群一哄而散,这么多的侍卫,也不可能费尽心力的把普通的百姓从人群之中揪出来。
正在此时,袁公公不卑不亢的走了过来,他明显是奉命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陆泠月颇为熟悉的身影。
小才子应该就是被季思珩送过来的。
“公主此刻质疑王爷,你与奴才合作,想要扳倒戴公公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说过这样的行为令人不耻呢?”
被打的伤痕累累的小才子趴在了地上,气喘吁吁的开口。
他脸色过于苍白,神情间显露出一抹虚弱与倦怠。
这般模样,看着便令人隐隐生出些心疼,身上那些血痕还未曾散去,更可窥见出几分幕后主使者的心狠手辣!
周围四散的百姓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探头看了过来。
“王爷确定这人是被我派人打的吗?”陆泠月也没想到转眼的功夫,小才子就能够被人折磨成这样,愣了愣,才施施然的开口,话语中带着一抹警告。
“本王可并不知晓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徐博炎干脆开口,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之中拉了出来。
袁公公看着陆泠月矢口否认的模样,冷冷一笑,黑眸里带着一丝嘲弄:“安平公主何必将这些事情推给旁人呢?你自己是否有做过,难道你不清楚吗?”
“此人……乃是我们前几日在人群之中所抓的往井水之中下药的凶手。”
陆泠月感受到周围百姓恐惧的眼神,毫不客气地将他的身份戳破。
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又不免有些疑惑,那一日他们的确是见到了小才子的。
“这所有的一切就是安平公主与九王联合所做的局罢了,如今陛下在皇宫之中,至今仍然昏迷不醒!”
“宴神医那么有本事的人,如今也是被困住了,根本就无法把陛下救回来!”
“你敢说……你心中毫无私心吗?”
袁公公说着,缓缓向前走进带着一点压迫的气场,看起来倒是煞有其事的。
但陆泠月只是冲着他挑了挑眉。
景昂立即拔剑出鞘,挡在了陆泠月的面前。
“公公还是离安平公主远一些的好,公主金尊玉贵,比不得那些下贱之物。”景昂的话极为不客气。
袁公公的脸色也变得无比的难看,他眼中的恨意汹涌:“是吗?”
这些做太监的,跟在戴公公的身边,人早就已经渐渐的扭曲了,容不得旁人说他们一点儿不好。
“若我有什么私心,只需在那日不出手相助,这样一来,这些人就全都死了。”
“难道活着的人比死人要更省事一些吗?”
陆泠月说的极其的轻快,理所当然的反问着。
如果这些人若全死了,京城就成了一座死城。
季思珩因为之前在永丰国就已经沾染过疾病,自然可以全身而退。
这样一来,他登基岂不是顺理成章了?
“你……你这绝对是在胡言乱语,难道你就不怕敌国打过来吗!”袁公公没想到陆泠月毫不掩饰的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先是愣了愣,才立刻说出了这句话。
“可是……谁不知晓九王的战神之名?”陆泠月更疑惑地看向了袁公公。
即便是敌国打过来了,有季思珩在照样可以将风波止于此。
况且,永丰国此刻与陆泠月关系。极其不错,难不成他们还会在一起争端吗?
“连证据都没有准备充足,你们便过来了,立刻将这些人全部扣押,连带炎王一起,我要去找陛下为陆家鸣冤!”
陆泠月说着,小手一挥。
景昂立即动手,跟在他身边的其他人也立刻行动。
春桃仍旧是绷着身体护在陆泠月,带着点傻气的忠诚,倒让陆泠月紧握住了她的手。
“无需你在前方替我挡住这些风波,他们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不足为惧。”陆泠月说的很是轻快。
由景昂等人动手,即便眼下侍卫数目众多,也根本算不得什么,不多时,这些人就全部都被捆到了一起。
袁公公和小才子两个人靠在一块的身影显出一点狰狞的丑态,而陆泠月的眼神则好像裹着一团冰一般,冷淡的看着他们。
“父亲,我此番就要进宫了。”陆泠月只是挑了一个进宫的理由罢了。
以她的身份,自然不方便频繁的出入宫廷,可他,她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曾同季思珩见面了。
算算时间,宴神医去为陛下医治到现在,也差不多有一个月的功夫了。
“路上小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父亲都是你的依靠。”陆谦看着陆泠月的表情,深吸一口气,并没有阻拦。
于是,陆泠月便带着这些人一路到了皇宫之中,季思珩听着外面的动静都不免有些哭笑不得,他迅速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