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些不明所以,但春桃还是第一时间把药物拿了过来。
待宴神医系数过药瓶里所剩的药物以后,心中便有了一个猜测。
“这蛊虫如今在她体内长成这样大小,就是这两日的事情,想要养大蛊虫,就需喂养一些寒凉的食物。”
宴神医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这两日,陆泠月所吃的东西都清清楚楚的列了出来,并没有寒凉的东西。
那问题就只能够出在她的药物上,为了配制出最好的解酒药,宴神医所用的药材也都是顶尖的。
“若要保证她吃下解酒药,那就必须喝酒,也许……蛊虫就在酒液里被他不设防的饮了下去!”
季思珩补全了宴神医没有说出的那些话语。
韵妃娘娘平日在宫中,虽待人不是十分和气,还从没有主动帮着什么人害过人!
可如今却帮着戴公公害了陆泠月,这或许就是她的态度?
“那日既然是宴会,必定有许多人都要喝下酒水,怎么就偏偏我家小姐出了事?”春桃不满地开口询问着。
那么多在酒宴当日吃了东西的人,却只有陆泠月一个人出事,这分明是赤裸裸的针对的举动!
况且,不往远了说近一些就是盈安郡主,若盈安郡主与他家小姐有了一模一样的症状,难道幕后之人还能从容应对吗?
“所以,那一天,有问题的酒水应该只有你家小姐喝了,其他人或许都没有碰过这些东西。”
季思珩直接开口想到自己所看到的酒壶的构造,心中默默思索了一番。也许从陆泠月和迎安郡主一起入宫赴宴开始这个局就已经将他们笼罩在了其中。而陆泠月便是他们唯一要针对的人!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解法眼神一,你能救我们家小姐吗?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春桃听着季思珩的话,心里只是更加伤心了些。
她们家小姐又并未招惹什么人,又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却会被人算计。
幕后的那些人当真卑劣极了!
宴神医罕见的流露出一丝着急,轻轻的摇了摇头:“这种蛊虫我也几乎没怎么见过,只在古籍之中有所研究,而且,既然拿出来了,想必幕后之人对他颇为自信,或许还会有一定的改变。”
韩相逸如今行事是愈发的古怪了些,仗着自己见多识广,便肆意地进行各种的柔杂。
就算宴神医曾是她的师傅,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能保证这些东西不受影响。
冒昧的行医扎针,那只会害了陆泠月,若要刺激着蛊虫在他体内肆意吞噬,那要不了多久,就能把陆泠月吃成个空壳!
所以,在没有十分的把握之前,宴神医都不打算尝试。
“小姐这几日也不醒来,连饭也不吃,恐怕都等不到解毒的那一日就要直接饿死了!”
竹云听到宴神医的话语,干脆的将这一点说了出来。
等解药研制出来,那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难道,这段时间内都要让自家小姐不吃不喝吗?
“吃喝这方面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会想办法。”宴神医还是能够找到一些药物来维持陆泠月的基本生命的。
只是,这段时间安平县主就无法出现在众人眼前了。
季思珩听到她的话语,有些怜惜地主动伸手握住了陆泠月的手,指尖微微的用力:“快些醒过来吧。”
“幕后真凶一直都在活跃着,王爷这两日不如想想该如何将它抓出来,否则,往后只会有更多人受其害!”
宴神医看到季思珩深情流露的模样,轻声说了出来。
也怪他们之前不知仔细警惕,明知道对方已经有了一个下药的高手,还没有提前做好防范,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着了他们的道!
“那本王便将她的性命交给你了!”季思珩很快就定下心神来,伸手摸了摸陆泠月的头发,这才颇显郑重的开口。
戴公公最近想必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忙碌,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法子,又做出了这等丑恶之事!
“我定会全力以赴。”宴神医说的斩钉截铁。
她瞧着在陆泠月体内跑动的虫子,眸中的寒气渐渐浓郁,想了想,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丸药喂到了陆泠月的嘴里。
也就在吃下这丸药没多久,陆泠月便悠悠的睁开了眼眸。
她看着床前围绕的这么多人,一时还有些懵懂,倦怠的大脑也生不出更多的想法,愣愣的望着他们。
“这药能解百毒,也是极稀罕的,我总共才炼制出了这么几粒,如今,只唤他醒来,就用了一粒。”
虽是向人介绍着,但眼宴神医的眼底却没有半分心疼为陆泠月而付出这些,并不算多,是提前没保护好这丫头!
“小姐你中蛊毒了,奴婢都快要吓死了!”春桃扑到陆泠月的身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陪着陆泠月,见过不少腥风血雨,这还是头一次见自家小姐手无缚鸡之力的倒在床上,一副随时都要死去的可怜模样。
听到这话,陆泠月的。大脑勉强的活动了起来,想到这两日的吃食,她立刻就锁定了目标。
“你如今醒来的时间并不久,还是别浪费时间说那些舍不得的话了。”
“告诉我,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如何?”
宴神医瞧着春桃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这小丫头拉到了一边,才有时间询问陆泠月。
“浑身乏力,脑袋空空,懒得动弹,对于眼前的这一切,也生不出半分的好奇。”
陆泠月掰着手指头,细细数了一番,将自己切身的感受说了出来,眉目之中却是一片平淡与倦怠。
春桃只得在一旁搅着帕子,眼泪直流,宴神医则详细的做着记录,片刻以后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如今既然醒了,那就多少吃一些喝一些,或者出去走走如何?”宴神医记录完了以后,才让陆泠月出门,就算身体虚弱行动一下也是极好的。
小院中并没有什么风景,而且,陆泠月一直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倦怠模样。
“我带着她出去走走吧。”季思珩主动请缨,将事情揽了下来。
他半扶半抱着陆泠月带着他坐在了院子里,晨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偏偏陆泠月是一副无趣的模样。
“你……”季思珩欲言又止,却见陆泠月阖着眼眸,随时都要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