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的事,陆泠月也有意与侯府的人说,“好,正好今日闲来无事,这衙门的事也该有个说法了。”
她爽快答应,盈安郡主又看向穆淮,“何老板可要一同……”
“今日酒楼也还有些事需得何某盯着才成,实在不便一同前往。”穆淮婉拒。
闻言盈安郡主面露失落。
但这种事自是不能强人所难。
“那就改日再请何老板去侯府。”
等楼下厨房做好她要的饭菜,陆泠月和盈安郡主便一同离开。
二人出了昭月楼,一起上马车。
马车驶出,陆泠月谨慎的撩开帷帘看向昭月楼门口。
果不其然,正好看见那男子从酒楼里出来!
看来还真是跟踪她的……
帷帘慢慢放下,马车内寂静一片。
“泠月,你可知尚书府的徐公子如今成了皇子?”盈安郡主拧着眉,像是对此事多有不满。
陆泠月不仅仅是知道,甚至还是她将此事告诉了陆娇娇。
本想借此事帮季思珩,但却没能帮到他。
南方水灾反倒是阴差阳错的帮了他!
“此事在整个京城都传开了,我自是也有所耳闻。”
“真是没想到这徐公子竟然是圣上和徐夫人的私生子,如此以来,绑架一事只怕是更难办了,徐公子定然是要护着陆娇娇。”
恶人难有恶报,盈安郡主越想越气。
更要紧的是恶人往后或许会坐上王妃之位!
盈安郡主忍不住叹气,“万一陆娇娇成了王妃,我被绑架一事,只怕当真是要不了了之了。”
即便她是侯爷的女儿,可也不如王妃的身份尊贵。
世道如此,她比谁都清楚。
衙门里的孟大人也是看局势行事的。
否则也不会到如今都还拖着此事!
“那就让她当不上王妃。”陆泠月轻描淡写道。
她口气轻松,仿佛此事比吃饭还要简单。
可盈安郡主却不懂:“怎么让她当不上王妃?此事难道是你我能做主的?”
“郡主细想,如今徐公子才刚被圣上认下来,他怎敢袒护府中妾室?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是需要谨言慎行。况且陆娇娇只是个妾室,他不会为了一个妾室毁了自己在京城的声誉。”
三言两语听的盈安郡主恍然大悟。
“如此说来,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要逼着孟大人审理此案?”
话是如此,但如此行事难免会牵连到孟大人。
陆泠月心下早有了答案:“此事郡主倒也不用急,或许徐公子会出手相助郡主。”
“他相助我?”
盈安郡主嗤笑,“绝不可能!陆娇娇可是他的妾室,他怎会助我?”
“倘若他也想除掉陆娇娇呢?”陆泠月问。
盈安郡主听这话脸上笑意更浓。
像是更不相信了。
“泠月,徐公子怎会想要除掉陆娇娇呢?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妾室,如今他怕是恨不能要让陆娇娇做王妃呢。”
当初徐博炎为了娶陆娇娇,不惜将此事闹到圣上面前。
此事在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
她自然也都听过。
如今若说徐博炎想除掉陆娇娇,她是绝不会信的。
陆泠月但笑不语。
可她越是不解释,盈安郡主就越是好奇。
“你难道是查到了何事?”
“没有,此事你日后就知道了。”
徐博炎暂且还没有动静,陆泠月也不愿多言。
眼见盈安郡主一副好奇的模样,像是还要追问,陆泠月索性岔开话:“侯府的饭菜应当不会比昭月楼难吃,郡主为何每日都来昭月楼买这些饭菜带回去?”
“该不会是有别的目的吧?”
盈安郡主眨了眨眼,心虚的避开她的目光。
素来直爽之人,此刻说话却细如蚊吟:“我能有何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这口吃的,难道我还能是为了别的?”
“万一是为了何老板呢?”
陆泠月盯着她的神色,见她听这话更是心虚,迟疑再三还是提醒:“何老板与郡主不是一路人,郡主若是当真对他有意,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你怎知我二人不是一路人?”盈安郡主不服气道。
本想再隐瞒些时日,可既然是被猜出来了,倒也不打算瞒着了。
以为陆泠月是觉得二人间身份天差地别,盈安郡主忙辩解:“我是郡主,他是酒楼老板。即便不是一路人,但只要我能看上他,日后我二人便是一路人。”
如此说来,是不是一路人,全有她做主!
可陆泠月知晓穆淮的情况。
此人身上背负着穆家满门的大仇,又怎会被情爱所困?
况且他已是而立之年,都尚未娶妻。
这二人的年龄至少也差了十岁呢!
穆淮是绝不会答应娶她的。
“郡主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但此人平日里游山玩水惯了,不是能在京城里久留的性子。可郡主日后是要留在京城的,你二人注定是要分开。”
“况且他如今已是而立之年,你二人相差太大,实在不相配。”
陆泠月也不愿将自家表哥如此贬低。
但没法子,谁让实情不能说呢。
也只能如此了。
“可他如今就在京城开酒楼,即便是游山玩水,也总要时常来守着昭月楼吧?”盈安郡主仍不死心。
“何老板是南境何家长子,何家产业太多,区区一个昭月楼,他还不放在心上。”陆泠月誓要断了她的念头。
盈安郡主低着头,彻底无话可说。
眸光盯着马车内的食盒,颇有些无奈。
“昭月楼这么大,他还不放在心上,银子可真不少。看样子是比侯府的银子还多了。”盈安郡主小声嘟囔。
侯府的银子全都拿出来,至多也就开一家昭月楼。
可这些银子放在那位何老板眼里,却根本不在乎。
盈安郡主盯着食盒看了许久,转瞬又似是想明白了,抬眼看向陆泠月,“但他银子多总归不是坏事。”
陆泠月抬手拍了下脑门。
“而且他去云游四海,回来还能同我说说外面的趣事,也算好事吧?”盈安郡主越说越觉得此举可行,“到时候我也能同他一起去。”
陆泠月慢慢放下手,难以置信的盯着她。
“侯爷和夫人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他们不会舍得的。”
没别的法子,只能搬出来侯爷和夫人了。
盈安郡主脱口而出:“我爹爹常年戍守边关,母亲也时常前去边关看望他。平日里哪里有人陪着我?多是我一人待在侯府中,既如此我同他一起去云游四海,自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