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
陆泠月更觉得好奇了。
此刻即便是看见了陆娇娇,但也只装着没看见,与季思珩一同回了小院。
“你既是不愿说,倒也无妨,大不了我再等三日就是。”
三日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季思珩意有所指道:“或许你之前所言是对的。何老板看你的眼神,大抵是慈爱的。”
那时他听见陆泠月如此说都觉得可笑。
但现在想来,以何昭的年龄,至少也大她十多岁。
倘若他曾来过太师府,或许还曾抱过她。
“只要他不是要害我就行。”陆泠月玩笑似的道。
陆娇娇听着那二人的嗓音,目光也循着一起看去。
养着男宠,甚至还能随意的带出门!
如今太师府是越发的宠着她了。
甚至还要为她办寿宴。
自小到大,她都没有办过寿宴,凭什么给陆泠月办?
如今她在房门前跪了足有一个时辰了。
可房门也没有打开过。
陆娇娇不死心,又喊:“爹爹难道当真是要给姐姐办寿宴?爹爹自己都不曾办过,凭什么要给她办?可是姐姐要办的?真若是如此,娇娇愿意去与姐姐商量,让姐姐莫要逼着爹爹答应此事!”
然而屋内却还是没有声音,反倒是身后响起了声响。
她回头看去。
只见老夫人拄着拐棍走来。
眉目间尽是无奈。
“此事是你爹爹要给她办的,真不知是吃了什么迷魂药!”陆老夫人垂眸看向陆娇娇,“你如今跪着也是无用,你爹爹是打定主意了,谁也劝不动他。”
“依我看,就连泠月来了,也未必能劝的动他!”
也不知道这么执拗,到底是为了什么。
陆娇娇直至此时才站起身。
秋莲赶忙扶住她。
“爹爹如今才刚官复原职,此时若是为姐姐大办寿宴,实在不妥。真若要为姐姐庆生,在府中摆两桌即可,又何必要如此大张旗鼓的办?”
即便她这般苦口婆心的劝说,老夫人也还是无奈叹气。
“你也不必再劝了,到了那一日你愿意来就来,不来就也就罢了。”
陆娇娇听这话也只好作罢,与老夫人又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回去路上。
秋莲见她仍是闷闷不乐的,只好宽慰道:“小姐还是别管此事了,日后等小姐寿辰,到时候老爷定会出银子给小姐大办的。”
会吗?陆娇娇都不信爹爹会做这事。
到时候能不会忘记她的寿辰就不错了。
但她仍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此事定然另有蹊跷。”
“砰!”
话音刚落,马车突然被砸中。
陆娇娇惊得身子一斜,往另一侧靠去,“怎么回事?”
“是有人砸马车。”
马夫在外喊道,转而又冲着不远处几人扬了扬手中鞭子,“滚开!”
闻言陆娇娇撩起帷帘,看向外面。
正看见几个妇人提着篮子,将篮子里的菜朝着马车砸过来。
但个个都带着帷帽,看不见其长相。
她气的大喊:“此乃尚书府的马车,你们竟敢砸尚书府的马车,不要命了?”
“砸的就是尚书府的马车!”其中一人怒喊。
陆娇娇正要回怼,秋莲急忙低声道:“小姐就别喊了,免得等会儿又有人过来。”
如今的尚书府,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就连前些日子传言陆泠月是昭月楼老板外室一事,也被说成是尚书府指使孙家所为。
忘恩负义这四个字早已经被摁在尚书府的头上了。
陆娇娇眼见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赶忙又躲进车里,催促:“快走!”
马夫赶忙赶着马车朝尚书府去。
到了门前,却见门口也有不少人在,甚至还拿着菜叶子朝尚书府门口砸去。
即便有家丁出来威胁,也毫无用处。
陆娇娇下了马车就急忙冲进去。
生怕慢一步,身上就落了菜叶子!
“这些刁民,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对尚书府出手,真以为拿他们没法子?”陆娇娇进了府门才敢如此怒喊。
但事到如今,可不就是没法子了吗?
只能是忍气吞声!
相较于其他人,徐博炎更是凄惨。
才刚出门就被砸了一个臭鸡蛋!
对方还带着帷帽,他甚至没能看清那人的长相。
只知道是为陆泠月打抱不平的。
“有本事别让本公子逮到,否则我绝饶不了他们!”徐博炎一脸嫌恶的脱下外衫,转手递给丫鬟。
陆娇娇刚进门就听见这话,急忙上前。
“难道堂堂尚书府还能被那些贱民给欺负了?如此一来,这当官的还有什么威严?岂不是连百姓都不如?当真是可笑!”她在太师府的时候都还没有这种情况呢,没想到在尚书府却遇上了。
提及此事徐博炎更是气恼。
“要不是陆泠月将传言一事闹大,何至于如此?”
她特意去衙门里状告孙家。
此事在整个京城都传开了,所有人都以为是孙家所为。
没想最后却查到了尚书府!
本就为安平县主抱不平的百姓,这下更是有了借口能动手了。
徐博炎越想越气。
尤其想到此人甚至还要大办寿宴,更是怒火中烧。
如今在整个京城中,都称得上是风光无二!
“今日回太师府,我跪了一个多时辰,爹爹也不愿意将寿宴一事作罢。当真不知陆泠月到底是怎么劝他答应的。”
陆娇娇坐在椅子上,余光一斜。
她像是故意言道:“若是有什么法子能让她这场寿宴办不了,就好了。”
“这还不简单!”
徐博炎脱口而出,但又及时噤声。
冲着门外看了几眼。
见没人来,他才低声道:“她若是不曾出现在寿宴上,这寿宴自然是办不成了。若是再出点事,到时候她在寿宴上丢尽太师府的脸,往后岳父大人自然不会再宠着她。”
陆娇娇眼底闪过狡黠,故意道:“要她不曾出现在寿宴上,只怕是难了。她如今在太师府,身子也好好的,不曾有病,又怎会不出现呢?”
许是她问的过于直白,徐博炎这次却不开口了。
二人四目相对,他倒像是已经看透了她。
无非就是想从他这套话,万一东窗事发,到时候还能将这件事统统推到他身上。
自己倒是能摘得干干净净!
跟徐尚书一个样。
真是没想到,他们二人如今也到了互相算计的地步。
“娇娇聪慧,定然明白我是何意。”徐博炎站起身就要出去。
但想到陆娇娇与东厂之间的关系,又突然止步。
倒不知那日陆泠月说的那句话是何意。
竟说陆娇娇有其母必有其女!
难不成是陆娇娇也走上了赵姨娘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