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博炎冷眼盯着陆泠月,瞧着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胸腔中涌出点点怨毒,偏偏无计可施。
“王爷无需用外头的这些事情来扰乱我的心思,我想……即便是郡主知道了我所做的事情,也必然是支持我的。”
陆泠月瞧着徐博炎也想要拖延下去的模样,冷笑着颇显,犀利的提出了这一点。
若想邀请名医进京,那就必须做出姿态。
陆泠月刻意将话说到这般地步,也是为了让徐博炎退无可退。
“明日,宴神医便要离开此处了,王爷大可以慢慢考虑,希望到时候您还来得及做想做的事情。”看着徐博炎仍旧不愿低头,陆泠月懒散的说出这话,起身就走了。
她必须要替宴神医,争取到该有的一切,除此之外,便无他求。
听到这话,徐博炎的眼神愈发不满了些,可就算是知道,陆泠月这只是一时恼怒说出的气话,那又如何?
他并不敢赌,哪怕只有一丝可能,只要宴神医离开这里,京城之中的疾病便只怕是无人能治!
城中有这么多的寓意,一个个自诩医术如何如何的好,可是到如今,仍旧不如城外。
“好,本王愿意,可你也要想清楚了,最终结果无论如何,都是由那个愚蠢的妇人承担的!”
徐博炎咬了咬牙,他宁可不揽这样的功劳,也不愿意牵扯太深!
“王爷放心好了,这些事情我会安排好的。”陆泠月冷笑一声,却是说的轻描淡写的。
徐博炎心中即便是有再多的不情愿,还是缓缓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宴神医进入京城,由最近风头正盛的新王替她开路,乍一看上去便是风光无限。
坐在这轿子之上,宴神医的眉目之中还带着一点无措。
陆泠月陪在她的身边,笑着叹息一声,眼底带着点点温和:“宴大娘,这本就是您应该享受的。”
提前救治了那么多人,说是功臣也不为过。
即便是以最奢侈的姿态将她请入京城里,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徐博炎铁青着脸,站在不远处,眸光之中只有一片不快,并不愿意。
却已经有不少人的目光投了过来,裹挟着一抹好奇。
“这位神医便能救我们吗?”其中一人疑惑的轻声开口,那颇为稚嫩的言语之中带着一抹对生的期盼。
听到她说出这句话,陆泠月笑着走了过去,抬手揉了揉那孩子的脑袋:“没有人能保证……一定将你们从鬼门关中拉回来,可我们必定会尽力而为。”
“他们说您是灾星,您……对此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那小姑娘听着陆泠月的话语瞪大了眼眸,怯生生的开口。
带着一抹严肃的语气,使得陆泠月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若我真是他们口中所谓的灾星,那灾难难道不应该是从我家中出现的吗?”
“九王爷就是因为跟您在一起,才受了这么多的牵连!”小姑娘拧着眉头,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下,才露出一抹纠结的说出了这句话。
“傻姑娘,凡事总要有些自己的判断,何须人云亦云呢?”
“若我是灾星,那又为何要过来救你们?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死在这儿,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陆泠月揉了揉她的脑袋,只是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出来。
小姑娘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便这样静静的看着陆泠月黝黑的眼眸。里多了一抹信任。
“姐姐一定是个好人!”
她笃定的下了结论,这才转身回到了人群之中。
而众人脸上则带着如出一辙的笑意。
陆泠月并没有过多的耽搁,在随着徐博炎进京之后,便迅速的带着宴神医去了如今最危险的地方城池之中,有不少正在受苦之人。
他们大部分都已经是奄奄一息的这群人,身上出现的痕迹,远比陆泠月所预想的要更加严重一些。
“你们回来了?”季思珩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他眼中带着一抹不忍,又仔细端详着陆泠月。
见她并没有受到任何病痛的侵袭,这才勉强的放下心来,露出了一点轻松的神情。
“我们不过是想看看,眼下的情况,究竟已经变成了什么地步。”
陆泠月说着,又看了一眼宴神医。
她迅速的将手搭在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病人的脉搏上,在仔细感受了片刻以后,倒是松了一口气。
“情况比我所预想的要好一点,他们的症状虽然看起来更加严重,但是病因却是相同的。”
“药物上……无需作出太大的改变,只是看看他们能够接受什么样的东西便够了。”
宴神医说着,大手一挥。
立即就有人殷勤的跑了过来,将各式各样的药物分发了下去。
苦涩的药汁刚以灌入他们的身体里,这些人的情况就突然好了许多。
“想要彻底根除,还需要一点时间,做到眼下这个地步……也是足够的了。”
“但……若不能够找到真正引发病症的人,那此事之后仍旧会上演。”
宴神医说着,左顾右盼一番,话语之中也多了一抹严肃。
“这段时间,我们也没有闲着,明知有人要动手,我等怎可能一点防范也不准备呢?”季思珩冷笑一声,言辞中却裹挟着淡淡的杀气。
看着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众人原本有些慌张的心思在此刻消散的无影无踪,眉目中只剩下了浓郁的信任。
“既然如此,那这段时间王爷便要辛苦一些了。”陆泠月笑着开口。
季思珩点了点头,分明并不将这点儿辛苦放在心上。
袁公公一身褴褛的冲了过来,他脸上也没有了昔日在东厂叱咤风云时的嚣张气焰,神色中带着一抹急迫。
“听说你们这里有解药,快快将解药交出来,或许我还能留你们一命!”
带着点点暴怒的话语,从袁公公的口中吐出,也使得周围众人脸上多了一抹惊诧。
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再开口,反倒是带着些怀疑的看着他。
“东厂作恶,难道就未曾提前准备好解药吗?你们这些东厂的走狗,竟然还要出来找别人要解药?”
陆泠月看了一眼,季思珩端着一碗解药慢慢朝他靠了过去,却并没有要把药物交给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