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果真是跟你娘一个样!”
一样的只知道顾自己,根本不管她儿子的死活。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应该在陆泠月出生后掐死她!
陆老夫人怒瞪着她,“怪我当初心软,但凡当初再狠心点,你也不会有今日了。”
“如此说来,我还要多谢奶奶心软了?”
陆泠月耸了耸肩,“不过如今说这个也晚了,奶奶还是收拾收拾速速离京吧。免得你在此呆的久了,到时候孙女又出尔反尔,可就不好了。”
即便是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但此刻被抓住把柄的陆老夫人却不得不走。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言毕就气冲冲的折返回屋内,开始收拾包袱细软。
陆泠月却还故意喊:“奶奶别忘了,那些金银珠宝加一起不能超过五百两银子,否则一旦被孙女搜出来,到时候奶奶就一样都别想带走了。”
听这话正要将那些首饰和银子统统带走的老夫人,顿时愣了。
孙嬷嬷甚至连银票都翻找出来了。
竟然不让带这么多!
“她应当也找不出来。”孙嬷嬷小声道。
话音刚落院外的陆泠月又喊:“孙女会挨个查,别妄想藏在身上。”
听闻此言老夫人和孙嬷嬷只得放下手里的东西,挑了几件便宜的首饰,剩下的就带着些银子。
直到那些包袱细软都收拾好了,二人去到门口。
陆泠月却当即让开路,“二位既是要走,就早点走吧,免得天黑之前连客栈都找不到。”
看她这架势似乎是不打算搜了。
陆老夫人和孙嬷嬷对视一眼。
两人顿时明白过来,陆泠月方才是狐疑吓唬他们的!
“泠月。”
始终没开口的陆谦总算是出声了,“眼见也临近午时了,要不让他二人留下来一起用午膳。等用过午膳以后,再让他们离开,如何?”
陆老夫人急忙道:“就是,就算是要走,也要吃饱了再走。”
“不成。”陆泠月拒绝的毫不留情,“让他们在路上买点吃食,不必在府中吃了。”
陆谦还想劝说,但终究是没开得了口。
“果真是个心狠的,连自己奶奶留在府中吃顿饭都不准,”
陆老夫人气的提脚就离开。
孙嬷嬷也背着包袱跟上。
等到了门口,陆谦才吩咐管家速速将马车牵过来,让他们用了另一个马车。
陆老夫人即便再不情愿,但到了这一步,却也不得不离开。
只是上马车时,仍旧是不情不愿的才被扶上去。
到了马车内,她才再也忍不住红了眼。
好不容易才养出来的儿子,甚至还做到了太师的位置。
可如今却要将她赶走,她岂能甘心?
等孙嬷嬷也跟着一并进去时,只得低声安慰:“老夫人就别难过了,到了雁城,有老奴陪着,往后的日子倒也不会过的比太师府差了。”
陆老夫人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话。
她只知道自己是被太师府的人赶出来的!
自己养的亲生儿子也不帮她。
泪水止不住的落下,陆老夫人带着些哭腔道:“走吧。”
马夫扬起马鞭驾车离开。
孙嬷嬷撩起帷帘看向外面,低声问:“老夫人不同老爷打声招呼?”
这一走就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亦或是此生都见不到了!
可陆老夫人却还是心硬的不曾跟他打招呼。
“我就只当没他这个儿子。”
孙嬷嬷也不再劝说,只得放下帷帘坐好。
随着马车越来越远,站在门口的陆家人也陆陆续续的回了院子。
陆谦却看着马车的方向久久不曾敛回眸光。
“老爷可要请郎中前来,诊治?”锦燕担忧道。
闻言陆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丝。
他也没想到发丝竟然这么白了。
但也已经不重要了。
“不必了。”转身回了府中,见陆泠月被春桃和季思珩相伴回去,他望着三人的背影出神。
即便是将老夫人赶走,他们父女之间也没办法和好了。
她如今大抵是连句话都不愿与他说了。
尚书府。
徐尚书好不容易才将郡主被绑架一案压下来,正要回去歇息片刻,就听见院内的动静。
“什么动静?”他半拧着眉望去。
隐隐约约像是听见了徐博炎的嗓音。
守在门口的家丁应道:“是大少爷。陆姨娘到如今也没回来,大少爷就喝了点酒,这会儿应当正在让府中人去找呢。”
一听到陆姨娘三字,徐尚书就气笑了。
好在她是没回来,否则这次的事情他势必要跟陆娇娇算账!
“去找了吗?”
“找了,但也没能找到陆姨娘。从昨日安平县主寿宴上回来,大少爷就没见过陆姨娘,昨夜也不曾回来。”
听家丁如此说,徐尚书登时察觉不对劲。
夜不归宿,这怎么能行呢?
甚至还是个女子!
徐尚书负手朝着陆娇娇的院子走去,正好徐博炎就在院内。
身侧还放着一壶酒,不时倒一杯饮下。
他分明醉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却在听见动静时,冲着小院外喊:“速速去将娇娇给我找回来!我……我要问问她,那个沈公子是何人?哪儿又冒出来一个沈公子!”
他连话都说不清楚。
但还是在不停的说着。
徐尚书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什么沈公子?”
“我怎么知道!”
徐博炎脱口而出,“那位沈公子一准不是、不是好人,娇娇大抵当真是跟她娘一个样……”
他慢慢趴在石桌上,就连说话的嗓音都弱了下来。
徐尚书没听清后面的话,赶忙弯腰问:“跟她娘什么一个样?”
但徐博炎却一言不发。
像是当真撑不住醉了。
徐尚书只得放弃从他口中问出后面的话,偏过头看向身侧的侍从:“去将博炎的小厮找来。”
“是。”
不多时,徐博炎的小厮被被找来站在小院门口。
“陆姨娘和那个沈公子是怎么回事?”徐尚书刻意的压着嗓音,生怕被听见。
小厮摇头,“此事奴才也不知道。”
见状徐尚书才不再追问,“行了,你退下吧。”
言毕他正要离开,又突然问。
“对了,博炎说,陆姨娘和她母亲一个样,这话什么意思?”
本以为这件事小厮也不可能知道,但没想到对方听到这个问题后,顿时一惊。
“此事奴才……”
“说实话!”
看他神色不对,像是要撒谎,徐尚书登时厉声警告。
小厮被逼无奈之下,只好说出实话:“少爷的意思应当是觉得陆姨娘跟太师府的赵姨娘一样,都找了姘头吧。”
徐尚书难以置信,惊愕道:“你方才说什么?太师府的赵姨娘找了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