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双手环胸,乜着眼看着江敏雪,漂亮的狐狸眼里的嘲弄几乎溢出。
“就算我是落井下石,你又能怎么样?”
“我乐意!”
江敏雪啜泣声更甚了。
她生是实在无辜,下垂的无辜眼含着泪,看的岑赴延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沈姒,你别说了。”
“敏雪从小身体就……”
“就?”沈姒直接打断道,“她身体不好,是她父母该操心的事!既然身体不好,就别来会让自己身体不好的地方,坐些让自己身体受影响的事情。”
“关我什么事?我是她爹还是她妈?!”
“她父母都做不好的事,她自己都不自爱,还想让我一个外人来操心?荒谬!”
说着,她再次用力的甩着岑赴延的手,奈何禁锢在她手腕的大掌似是铁做的,她怎么也甩不开。
不仅甩不开,还有越握越紧的趋势,到最后,她已经疼的娇容微垮。
“沈姒,我没让你走你不准走。”岑赴延不适应沈姒如今的模样,他觉得陌生,太陌生了,他认识和理解的沈姒不是这样的,她或许是长了牙齿的兔子,可只要在他面前,她始终都是恭顺贤良的模样,她必须像过去一样服从他的命令,想到这,他一下提声,道,“我让你道歉,你就道歉!”
“敏雪没错,错的是你!沈姒!”
江敏雪被维护了,唇角微乎其微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这抹笑意配合着岑赴延的无脑护,落进沈姒的眼里、耳里,都像极了联合起来的嘲弄、欺侮。
而她,则向那个孤立无援的人。
“我没错。”沈姒下颌微扬,盯着岑赴延,一字一句的顿道,“我也不会因为你可笑的自尊心,向江敏雪道歉。岑赴延,你愿意做舔狗那是你的事,我没道理配……唔!”
话未说完,沈姒手腕传来一阵尖锐的顿痛感,她面色瞬间就白了。
“沈姒!道歉!”岑赴延低吼道,“我不想说第二遍!明白了吗?!”
江敏雪见两人间的对峙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也觉得差不多到自己出来做老好人的时候,她呜咽着朝岑赴延靠近,柔柔弱弱道:“赴延,你和沈姒毕竟……过去也在一起过,没必要因为我闹这样。”
岑赴延没说话,抿着唇盯看着沈姒,他要的,是沈姒的答案。
他手下的力气不小,沈姒疼的已经后背冷汗涔涔,可她更在乎的,不是岑赴延因为江敏雪的情绪而伤害她,而是她每次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都孤立无援。
“的确没必要。”
男声耳熟,听到这道声音,沈姒猛地扭头。
视线中,霍叙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他的影子被聚光灯拉长和她的影子交叠,他单手插兜,走的淡定从容,款步走着,皮鞋随着他的动作掷落,“咔哒咔哒”声虽然不大,落进沈姒的耳里,却无比的清晰。
聚光灯终于将他整张脸朝亮。
他和她四目相对,分明什么话都没说,沈姒的眼眶却一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