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am认真地观察石料后说，“它原本的纹路很特别。”
沈姒赞同地表示，“很像柳树枝，这也是我选择把手镯芯雕成观音像的原因。”
“主题不错。”Adam点头算是赞许。
他社恐，平时基本上不说话，哪怕点评话也很少，这次其实都算是超常发挥，见他不再开口，其他评委接茬问道，“你要做的成品很多，你觉得自己能在比赛结束之前完成吗？”
别人都快要收尾了，她还在第一步，工作量又那么多，实在让人担心。
沈姒自信地说，“我可以做到。”
见状，其他评委也没什么好说的，主要是她现在的成品连点评都无处点评，总不能对着原料评头论足，正要直接结束的时候，许久没开口的霍叙问，“为什么选择制作这么多东西？”
他声音有些沙哑。
沈姒抬头看他，当看到他那深邃的双眸，以及有些发黑的眼圈时，眉头顿时皱起。
“嗯？”见她许久没有回答，霍叙挑眉。
一个不小心，沈姒与他对视，然后反应很快地移开视线，她抿了下唇说，“翡翠又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
很务实的回答。
周围人先是一愣，随即发出善意的笑。
江敏雪也笑道，“果然从小到大阿姒都要比我节俭，之前小的时候，阿姒为了不浪费食物，连掉到地上的东西都会捡起来吃。”
她明明笑得一脸善意，但让人听起来却只觉得嘲讽。
好似这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行为。
沈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加以回应。
看到这一幕，直播间有人问，“这两人的关系不好吗？”
“应该不好吧，可能怕对方争家产，不过我觉得这两个人之间还是那个叫沈姒的问题比较大。”
有刚进来，什么都不知道的观众疑惑地问，“为什么？”
下面的评论简洁明了地回答，“她恶意勾引自己姐夫。”
顿时，原本还不知道情况的观众们此时都一清二楚。
他们嫌弃地说，“不知廉耻。”
网上评论如何，现场的人并不知情。
霍叙点头说，“物尽其用，不错。”
有他首肯在前，其他人自然不会提出相反的意见。
主持人适时接话，“确实，只有对石料有敬畏之情才能更好地完成创作，这就跟艺术家把作品当成自己孩子般珍视一样。”
其他评委也配合，“BlueBlake选手的理念很好。”
明明什么都看不出来，跟原本的石料毫无区别，此时此刻就因为霍叙的一句不错，其余评委硬生生地将这分成三块的石料夸出花来，从纹路色调甚至连棱角都夸了个遍。
听到这些夸奖，沈姒满脸麻木。
她确实也没什么好高兴的，毕竟原料的完美跟她毫无关系，她不着痕迹地抿了下唇，逐渐开始有些心不在焉，眼神四处游移，余光无意间一瞥，恰好对上直视着她的霍叙。
霍叙的眼神并不凌厉，也许刻意有所控制，他目光温和。
四目相对的瞬间，沈姒心头轻颤。
她下意识地攥紧双手，修剪得体的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痕迹。
自从昨天说完要终止合约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此时碰面，莫名有些尴尬。
沈姒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容易被动摇的人，但此刻她开始逐渐怀疑自己，也许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定，那么无私，两人视线短暂交汇，又瞬间避开。
连同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紧张。
无需对视，就那种微妙的气氛便让人心跳加速，难以自拔。
直播间有观众默默地说，“该说不说，这两人还蛮好磕的。”
“尊重原配好嘛！说好磕的，祝你以后的男朋友也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的！”
“我就说说而已，至于这么凶吗？”
“……”
刹那，直播间开始吵闹起来。
争论声越演越烈，都没人关注作品，弹幕上全都在刷感情的事。
总导演咂舌。
他是想要热度没错，但没想玩火自.焚，连忙联系直播间的房管，让他注意引导舆论，免得继续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沈姒后面就剩下两个人。
十一点的时候，霍叙他们从十人间离开，转而去其他工作室。
等人走后，刚才还满脸温柔的江敏雪忽然背对着镜头恶狠狠地瞪了沈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