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晚上就能进账不少。
霍老爷子贪心,冥寿宴越办越长,从刚开始的一晚到现在整整七天,霍家提供场合和酒水,只邀请小部分熟稔的人,其他人想要参加宴会,就需要私底下去买邀请函。
薄薄的一张纸曾一度拍到六位数。
毕竟大佬欢聚一堂的场面可不多见,一旦能蹭到个快风车,基本上后半生都不用愁了。
商业化浓郁,纪念的意味却所剩无几。
直到霍叙成年,渐渐有了话语权,才逐渐扭转已经快要彻底沦落为商业酒会的冥寿宴。
后来,他从军队退伍,接手霍家,第一件事就是整顿每年冥寿宴的开办,甚至一度为了这事,拉下霍氏不少董事,就连霍家几个叔叔伯伯级别的人都被他直接赶出江城。
也是那一次的大刀阔斧,让人江城人清楚地意识到霍叙并不是什么软柿子。
江天也是在那一次的冥寿宴上,对霍叙有了印象,像他这样的人,才配做他的好女婿。
短暂的回忆往昔后,江天面露欣赏,“慈善好,比赛也不错,我记得你母亲在世的时候一直都蛮喜欢各种宝石,当初还说过要当珠宝设计师呢,只是可惜,明明你外婆画得一手好画,你母亲拿起画笔来却跟拿枪似的。”
想起陈年旧事,江天心觉好笑地摇头。
提到父母,霍叙眉眼不自觉地变得柔.软,他跟着笑了下,“是,我母亲在艺术上没什么天赋。”
“没事,你母亲当不成珠宝设计师,娶个珠宝设计师的媳妇就是,”说到这儿,江天爽朗大笑,“世侄,你见过敏雪了没?可还有印象?她满月的时候,你还来吃过红鸡蛋呢。”
这至少得是二十五六年前的事。
霍叙就是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记得住。
而且……
霍叙垂眸,复而又抬起头来时,面无表情,平静却又真诚地说,“比起珠宝设计师,我倒更喜欢纯粹的画家,尤其是传统油画画得不错的。”
旁边坐着正在喝水的沈姒骤然僵住。
江天挑眉,笑问,“世侄说得这么具体,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霍叙笑而不语,只是视线却往沈姒那边扫了一眼。
就这轻飘飘的一眼,沈姒差点被吓得原地蹦起来,她表情僵硬得不行,一时之间,手里那杯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他的目光并没有加以遮掩。
江天也跟着看了过来,好似此时才发现沈姒也在,他眯了眯眼,瞥了霍叙一眼,须臾,视线才又重新落回在了沈姒的脸上,端着副长辈的模样,温声问道:“阿姒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就是个笑面狐狸。
沈姒很少跟他独处,哪怕明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依旧心里发怵,她挺直腰板,坐直了回答,“上午十一点。”
江天点头,“平时有空就多回来看看,你妈尝尝念叨你。”
“年纪大了,就念旧,你妈妈只是看起来脾气不好,实则很温柔小意呢。”
沈姒没有回复,只是僵笑。
温柔小意?
那还真是浅薄的少见呢!
她没说话,在长辈面前稍显不礼貌,江天到也不在意,继续说,“阿姒学得好像就是油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