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主人家都在这儿,又聚集在一切这么长时间,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打眼往周遭一看,都是人,纷纷睁着一双看热闹的眼睛。
徐茑在世的时候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她跟霍父之间的感情更是千古流传,哪怕到现在也让人津津乐道,见有人提到衣服,他们的注意力也紧跟着放到衣服上。
有跟徐茑熟悉的,不禁咦了声,“这条裙子,好像是徐茑三十岁的那年,霍天赐特意找人定做后送她的吧?”
徐茑生前最喜欢的花是木芙蓉,最喜欢的颜色是蓝色,名字里又有个鸟字,可谓说这条裙子从上到下,从头到尾都写着她的名字,也由此可见,当初霍天赐的认真。
只是这般重要的东西,没想到霍叙会随随便便拿出来,还给另一个女人穿上。
这意味着什么,实在太难说。
果不其然,当听到这条裙子竟然是徐茑的遗物时,无论是江敏雪还是岑赴延都瞳孔骤颤,猛地朝沈姒看去。
瞬间,沈姒成了万众瞩目的存在。
她有些诧异,下意识地摸了下裙摆,不确定地看向霍叙。
霍叙眼底笑意渐浅,他面无表情地说,“不过是件死物,放在那里也只是发霉罢了,如今能够派得上用场,想来母亲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安慰。”
他很淡定,彷佛这真得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知道旁人信还是没信,岑赴延脸色铁青,他先是看了霍叙一眼,又朝沈姒看去,臭着脸拉住她的手就往外拽,“你跟我出来。”
他动作粗鲁,沈姒毫无防备,跌跌撞撞地被他拖走,“你想干嘛?!”
路过霍叙的时候,下意识地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见状,本来面无表情的霍叙眸色微沉,他抬腿就要追过去,没等踏出去,就被江敏雪死死地抱住手臂,霍老爷子也说,“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你别跟着掺和了。”
说这话时,他看向霍叙的眼神中也有一丝怀疑。
霍叙并不算是情绪外露的人,相反他在感情上一向内敛,无论高兴与否,旁人都无法从他的表情上看得出丝毫端倪,但此时不同,他眸色沉甸甸的,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遍布。
他沉默地看着沈姒的背影。
“岑赴延,你给我松开!”出了会客厅,往外走是后院,绿化做得很好,天色有些深了,周遭的树木郁郁葱葱,几缕晚霞透过枝桠落了下来,落在裙摆蓝鸟的翅膀上,像缤纷的彩虹,也像是蒙上一层朦胧的光。
岑赴延嫉妒地快要发疯,他凶神恶煞地瞪着沈姒,“你这身裙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跟小叔叔到底是什么关系?!沈姒,你怎么就这么贱?!你是不是离开男人就不能活?!别人也就算了,那是我小叔,我小叔你懂不懂?!”
沈姒静静地看着他发疯。
她问,“说完了吗?岑赴延,别自己猥琐就觉得别人也不怀好意,一件衣服而已,搞得好像捉奸在床一样,而且,就算我真跟霍总之间有什么,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跟这人说些有的没的,抬腿就要走。
岑赴延忽然大喊,“小叔已经跟敏雪订婚了,你这样就是不要脸,是小三!”
背对着他的沈姒忽然笑了下,慢悠悠地转身,“我不要脸?不要脸的到底是谁?岑赴延,你该不会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吧?”
说这话时,她满脸同情。
那表情看得岑赴延心里发毛,他不懂,“我不知道什么?”
“你真认为你那个江女神是什么纯洁的白莲花?”沈姒摇头,心觉好笑,她抬起眸,看向岑赴延的双眼异常平静,“你不一直想知道我明明是北城为什么却要来江城读书?而且过去那么多年,无论放假还是过年从来都没回过家吗?”
“因为某人不让。”
“她只是一个不开心,我就得自力更生整整七年,那时候我不过初中,却连学费都交不起。”
沈姒嘲讽地冷笑了声,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岑赴延问,“还有你不想知道高考结束的那段时间,你明明每次约得都是江敏雪,最后出现的却是我吗?”
岑赴延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敏雪在耍我?”
然,一个平平无奇又内向的书呆子,一个光彩夺目的天之娇女,怎么看也不像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
沈姒红唇微启,“我认识她远远比你还要早。”
没等她说完,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关琅静一声爆喝,“沈姒,你给我闭嘴!”
看见她,沈姒眼底连丝毫波澜都没有,她继续说,“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也谈了七年的恋爱,是时候该给你介绍下,关琅静,我的生母。”
闻言,岑赴延瞳孔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