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你最好老实点给我当你的书呆子,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江敏雪掐着她脖子的手就像是开玩笑般,逐渐收紧。
沈姒有些喘不过气来,小脸微微泛红,她直勾勾地看着江敏雪那双眼恶毒的眼睛,骤然之间,彷佛回到十几年前。
那时,她跟着关琅静刚到江家,人生地不熟,就连在自己房间都觉得拘束。
江天算不上什么良人。
刚结婚的那段时间,他们甚至不顾家里还有孩子在,肆意鬼混寻欢,沉溺于情爱中的丑陋模样,哪怕直到此时,也深深地刻在沈姒脑海中。
沈姒从未见过向来优雅得体的母亲这般放纵。
她被吓到魂不守舍,呆呆地躲在卧室,丝毫动静都不敢发出,她死死地捂着嘴,寂静的黑暗中,连呼吸声都震耳欲聋。
就在这时。穿着白色蕾丝公主裙的江敏雪出现。
“啪”地一声。
她打开灯,声音稚嫩又平静,好似早已习惯外面那些不堪入耳的放.浪。
她脸上带着笑,笑起来还有个酒窝,手里抱着棕色维尼熊,像个天使,知道她开口,小小的江敏雪问,“你就是那个婊.子带来的拖油瓶?”
反差实在太大。
沈姒差点认为自己听错了,她懵懂地眨了下眼。
见她跟个傻子似的。
江敏雪扫兴地啧了声,随手将维尼熊往地上一扔,径直朝她伸出手,不等沈姒反应过来,骤然朝着她脖子掐了过来。
毫无预兆,她是个疯子!像极恶魔的疯子!
沈姒本能地求救,大喊大叫,她拼命挣扎,用尽全力去抠江敏雪逐渐用力的双手,就在眼前一片黑,沈姒认为自己的人生就要终结于此的时候。
关琅静衣衫凌乱地出现了。
她连忙将两人分开,没有去哄咳得死去活来,下一秒就快要没命的沈姒,而是讨好地跪在黑着小脸失声尖叫的江敏雪面前。
她说了些什么。
沈姒记不清了,她只记得自己眼前一黑,紧接着再次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
关琅静笨拙地替她发红的脖子涂药,见她醒了,只有一句,“以后离她远点,她有病。”
那个“她”指得是江敏雪。
江敏雪确实有病,先天性躁郁症,母体的潜性遗传,这辈子都没法治。
江天情人不少,关琅静不过是其中一个,答应跟她结婚的唯一条件就是教导好江敏雪,这些事,关琅静并没有瞒着沈姒。
她扶着幼时沈姒稚嫩的肩膀,凝重地说,“你得忍,我也得忍。”
“因为,我们都没得选。”
没得选吗?
此刻,濒临死亡的窒息已然无法忽视。
沈姒呼吸急促,好似随时都快要喘不过气来,她盯着上方江敏雪那张如暴虐狮子的脸,倏尔笑开,骤然抬腿,一脚把江敏雪踹飞了出去。
她怎么会没得选?!
“砰”地一声。
江敏雪结结实实地砸到门板,她脸朝下,趴在地上,表情狼狈不堪,像极了快要死亡的老狗,吭哧着咳嗽个不停。
沈姒脖子上的指痕清晰可见,嫣.红得好似浸满血丝。
江敏雪疼的一下话都说不过来了。
懵了懵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姒,“你……居然敢还手?”
“你信不信我告诉我爸和你妈?!”
这些年,沈姒对她从来逆来顺受!
沈姒抚摸着自己的脖子,钝痛的很,每根神经都在叫嚣跳跃着疼痛,可心里却是爽的,憋屈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反抗是种什么感觉。
面对江敏雪的威胁,沈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说呗,你最好现在就下去,去找你妈发疯,最后再当着你的未婚夫发疯!”
她慢悠悠的蹲在了江敏雪的面前,伸手,勾起了她的下颌。
“可是江敏雪,你敢吗?”
江敏雪瞳孔紧缩。
楼上的动静不小。
坐在客厅心不在焉听着关琅静说些有的没的霍叙,当听到那巨大声响时,瞳孔微缩,他骤然抬起头朝二楼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