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霍叙难得下班早，沈姒这两天已经习惯了临睡前在客厅这边呆一会儿，落地窗的夜景实在太美，她本来自己呆得好好的，谁料，霍叙放下东西后，也拿了个文件在另一半坐下。
灯光明亮，夜色璀璨。
两人各占一边，谁也不打扰谁，本应该相安无事才对，可你现在听听他在说什么胡话？！
约会。
约会！
她跟岑赴延谈了七年都没约会过，怎么可能会跟他，跟他约会。
沈姒抱起电脑就要走，“我有点累了，我要先走了。”
霍叙没有起身，也没有拦她，他身子朝后靠去，眼神深邃，好似能够穿透她的躯体看穿她的灵魂，他说，“沈姒，你在怕什么？”
没有回答。
沈姒匆匆离开，当关上门的瞬间，她长长地松了口气，她怕什么？这是个无解的问题，她现在有些迷茫，她有些评估不好霍叙的身份，也拿捏不准自己的心。
说来好笑。
她今年二十五，三年的暗恋，七年成真，活着的人生大半都在追寻爱情，可实际上呢？
她现在连什么叫喜欢都感到困惑。
沈姒心烦地趴在床上，侧着身，走神地看着随风飘动的窗纱，纱是白色的，像飘忽的雾，她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就像是逃避的鸵鸟，选择对外界充耳不闻。
翌日早上八点。
沈姒洗嗽好后，小心翼翼地扒着门缝往外张望，视野之中并没有霍叙的身影，算了算时间，这个点他应该早就出去了，想到这点，她松了口气埋头往外走。
刚拐了个弯，到客厅那边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问，“明天是选拔赛吧？参赛作品准备好了吗？”
是霍叙的声音。
她顿时被吓得一激灵，差点跳起来，倏地转身往客厅那边看去，霍叙穿着整齐，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她望过来，还平静地点头示意，提醒道，“明天周四。”
沈姒哦了声，“我知道，已经准备好了，过会儿就提交上去。”
霍叙淡淡地嗯了声，就没有再说什么。
沈姒尴尬地在原地站了许久，也没见霍叙有继续开口的打算，她嘴巴张了又合，应该有许多想要问的问题，但最后当看到霍叙那面无表情的脸时，到嘴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直到此刻，她才懂了为什么靳珂在听到她说霍叙温柔的时候会那般震惊。
这个人的可怕从不是流露于表面的，而是寂静无声，却又无处不在。
她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问，“就这样？你没有其他想问的了吗？”
霍叙撩眸，“比如？”
见他真得没有重提昨晚那个话题的意思，沈姒既松了口气，又莫名有些憋闷。
她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摇头，“没事，那我先走了。”
绘画相对来说是比较自由的职业。
沈姒没去公司，随便找了家咖啡厅，先将作品上传，又将自己昨天的工作发到群里，然后一边翻阅着那些实习生的作品，一边打发时间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