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慢,十几分钟过去了。刘沅令焦急地在宾馆大堂走来走去,还不见一个人前来。直到11点差两分,庄伯南才晃悠着朝他走来。
刘沅令向前台还了手机,快步上前扶着庄伯南的肩膀说:“南哥,我们到外面说。”
两人出了燕栖湖国宾馆大堂,沿着回廊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沅令?”
“我还想问你呢。我们昨天是怎么来这里的?”
“好像是酒吧要打烊了,是你拉着我到这里开房的。”
“不可能啊,我为什么不打车回家呢?”
“我也记得不大清楚了。要么是美女拉着我来的?”
庄伯南偷偷地笑起来。
“也不可能啊,人家田思思才二十五六岁,人家要拉你?”
“反正是有人拉着我上车的,后面我也记不清楚了。”
“那你把思思都那个了?”
“那个了。你呢?”
“我也记不起来了。我起来的时候肖倩丽还在睡着呢。”
“我反正是单身,我还可以跟思思谈谈。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嫂子那边怎么办,公司那边怎么办吧。”
刘沅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凶险处境了。肖倩丽虽说三十出头,去年离了婚,但人家有男朋友啊,我这算什么?出轨?我也没有跟她有什么恋情啊!
“诶,南哥,要是我真的把那谁怎么样了,你说我这算什么?”
“嗯—,算婚外性呗。”
这回庄伯南笑出声了。
“可我跟她没有什么感情啊,这又是为什么呀?难道就是你常说的你吃肉我喝汤?”
“不好说。除了昨晚我们喝酒喝多了意外,可能还有点什么。”
“那会不会是有人事先安排好了的?”
“现在还不好说。这样吧,我们直接回去。静观其变。”
“嗯,只能这样了。我还要想着怎么跟沈蓝交代呢。”
二人各自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庄伯南回他单位,刘沅令回家。
刚进屋,沈蓝就迎上来问:“昨晚在哪里睡的?”
“老婆,抱歉,昨晚公司聚餐后又被他们拉着去酒吧喝酒,一直喝到酒吧凌晨2点关门。我喝多了,事后才知道是被同事送到燕栖湖国宾馆睡的。”
“怪不得我后来连你的电话都打不通了。”
“是的,我早上起来手机都没有电了,刚才跟前台借个充电器才冲到12%。”
说着,刘沅令找到充电器把手机连上。沈蓝低头在刘沅令的领口嗅起来。
“怎么有香水味?”
“哦,应该是昨天在酒吧里面和那个外国美女碰杯的时候碰到的。”
刘沅令不敢看沈蓝的脸,笑嘻嘻地说。
“切,还外国美女,怎么样?怎么不把人家娶来啊?”
“那哪能啊,我有老婆,漂亮又贤惠的老婆,想嫁给我没有机会了。”
“就喝酒,没干点别的什么?”
“没有吧,昨天喝多了,后面我都不记得了。”
就在这个时候,蔡志高的电话来了。刘沅令朝沈蓝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接起电话。
“蔡董,您好!昨天不好意思,喝多了,我还在醒酒呢。”
“没事,刘总,他们回来跟我说了。你先休息。明天再到我这里来一下,有事情找你商量。”
沈蓝在旁边也能听到蔡志高的话,她也相信自己的老公说的应该是真的。况且,刘沅令工作上的事,沈蓝基本不问。
刘沅令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走近卫生间洗了一个澡就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傍晚时分,刘沅令起床,吃好老婆留的饭,正要带老婆孩子到留下去玩,庄伯南的电话来了。
“老兄,忙不忙?出来喝一杯?”
“正准备带老婆孩子去楼下玩儿呢。昨天喝大了啊。”
“那正好啊,再喝点醒魂酒啊。”
电话那头庄伯南哈哈大笑。
“酒就不喝了,有事你就说。”
“我们不碰个面合计合计?”
“这个,呃,也行。”
“那你来天龙大排档吧,我六点半到。”
沈蓝在旁边已经听到天龙大排档,她早就听说那里的海鲜很好吃,喊着要去。刘沅令说,宝贝,我跟庄伯南有重要的事情谈,可能还有其他的人,你就别去了,下次我专门带你和孩子去吃。
刘沅令安抚好老婆,打了一辆出租奔天龙大排档而去。一路上他无心观赏楠州市的夜景,一门心思在想肖倩丽怎么办,蔡志高要商量啥,等下庄伯南找他聊啥?
天龙大排档的生意依然火爆。刘沅令找到坐在角落的穿着西部牛仔服的庄伯南。一见面,庄伯南一脸坏笑。他好像是个隔岸观火的!
刘沅令有些气愤地说:“南哥,我都急死了,你还在那里幸灾乐祸!”
庄伯南没有理会刘沅令,不紧不慢地拿过菜单点了几个菜,然后微笑着说:“还想不想犯次错?”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取笑我!”
“要么我们来一瓶白酒?我多喝点,你少喝点?”
“不喝不喝!”
庄伯南自顾自地点了,正色地看着刘沅令。
“嗯,看得出来,你老婆那一关已经过了。剩下的那道关可不好过喽。”
看着庄伯南这个样子,刘沅令气得站起来要走。庄伯南起身拉住他。
“年轻人,别冲动嘛。办法总归还是有的,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不一会,酒也来了菜也来了。
“来!回个神!不然你啥也想不起来啥也想不好。”
哥俩喝了一个。刘沅令急切地说:“蔡志高临近中午的时候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们把情况跟他说了,八成是把我们双双开房的事也说了。他叫我明天去他办公室去一趟。昨晚这事莫不是他安排的?”
庄伯南夹了一筷子菜吃着,口里含混地哦了一声。
“从蔡志高主动打电话给你这个情况看来极有可能是经过预谋的一件事情。如果那样的话,我最多稍微欠他一个人情,我没有什么后遗症啊。而你就有点麻烦了,主动权都在他们手里。”
“就是呀!现在公司估计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我的事了。现在按照最坏的情况想,还不知道肖倩丽有没有拍我的照片,留下我的什么东西。要是肖倩丽拿着这些告我强奸我就要吃牢饭,你们再也救不出我了。”刘沅令放下筷子说道。
“你呀,笨了吧?为什么这么快就从房间出来呢?你怎么不弄醒她问清楚再说呢?主动道个歉也行啊,使用个手段检查一下她的手机也好的嘛。到这个时候你成了砧板上的肉,人家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庄伯南一边剥帝王虾一边瞅着沮丧的刘沅令说:“我看你先不要理其他人,直接跟肖倩丽当面谈。擒贼先擒王嘛。”
“可是我怎么联系她?怎么开口问呀?万一我们事实上什么也没有发生,人家想讹诈我怎么办呢?”
“也是。”庄伯南擦了擦手,端起酒杯说:“但是这个问题回避不了的。来!喝了这杯酒,我帮你去问,如何?”
“真的?”刘沅令一展愁眉,跟庄伯南碰杯,咕咚一下喝完。
庄伯南说,你把肖倩丽的电话给我,你别出声,我来帮你问。
庄伯南拨通肖倩丽的电话,响铃59秒,没人接听,再打,还是没人接听。刘沅令的心重新纠紧。看着庄伯南吃得差不多,刘沅令赶紧去把单买了。买完单回来,刘沅令催着庄伯南出去聊。
庄伯南一边剔牙,一边好像在回味着什么似的说:“嗯,有点爽了!”
刘沅令的脚步停在离天龙大排档20多米的一棵行道树下说:“南哥,要不你再打打看?”
庄伯南再次拨打肖倩丽的电话,打通了。庄伯南打开免提,摁下录音键。刘沅令像猴子望月一样巴巴地看着庄伯南。
“请问是肖主任吗?你好,你好。我是庄伯南啊。我是从刘沅令那里把你电话要到的,你能告诉我一下思思的电话吗?今天上午走得太匆忙了,我现在就想跟她联系一下请她出来吃夜宵。”
“好的,庄总,请稍等。”电话那头的肖倩丽报过来田思思的电话,庄伯南小声的重复着,刘沅令在手机上做着记录。
“记下了,谢谢肖主任。哦,肖主任,顺便问一句,我听说你们刘总现在正在医院,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他今天没去你们公司吗?”
“啊?他怎么啦?我今天下午在公司没有看见他呢。”
“说是他跟老婆吵架,被她老婆打伤了吧。”
“啊?!我们之间又没发生什么,他昨天喝得太多了。伤得重吗?在哪个医院?我等下去看看他。”
庄伯南憋着,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肖主任,你就别去看他了,你去了会火上浇油。”
“哎呀,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呀,昨天我们到宾馆没有更多的床位了。他睡他的,我睡我的,只不过是在一张床上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没事就好。谢谢!再见。”
庄伯南兴奋地拍着刘沅令的肩膀说:“兄弟,什么事都没有。你亏大了!送上门的肉都没有吃到,亏大了呀!”
刘沅令如释重负。
“走,南哥!我们再去喝一杯。”
二人兴高采烈地重新走进天龙大排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