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暗夜的心跳
金石之悦耳2025-07-02 20:015,373

迎来了2016年新年,满大街是喜庆的红灯笼,耀眼的景观灯,穿着鲜亮衣服的人们,还有张张笑脸。春节期间天气晴朗,风光靓丽,好一派祥和繁荣的景象!

  刘沅令早已跟妈妈和哥嫂都说好了,过年不回湖南老家。一来是春节回家的火车票不好买;二来也就七天假,回去一趟,按照家里的风俗,几家亲戚走一圈,怎么也得两万块钱花销。刘沅令节前给妈妈汇了两万,妈妈还要照顾儿子上学,少是少了点,但也只能这样了。

  跟老婆吃过晚饭,看一会书,准备休息了。突然放在客厅桌子上的手机响起叶丽仪的《上海滩》主题曲。这大年初二的晚上,难道是谁来电拜年?

  刘沅令穿着睡衣,有点小兴奋地拿起手机。刚已接通,就传来庄伯南嘶哑凌厉的声音。

  “老刘,快来,到黄古村12栋301,有急事。”

  刘沅令刚想问一声北区还是南区,电话挂了。

  嗯?怎么回事?咱兄弟不是大年二十八还好好在一起吃过饭了吗?刘沅令再打过去庄伯南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不对,庄伯南平常不这样啊。肯定有什么突发情况!刘沅令跟老婆沈蓝说,南哥有急事,我得去一趟。

  “都年初二,有什么急事?”

  “我只听到一个地址,再打过去电话还关机了。莫非是被绑架了吧?!”

  “这样啊,那你去看看,冷静哈,莫瞎来。”

  刘沅令拦了一辆出租,跟师傅讲:“师傅,黄古村,尽量快点,我要去救人!”

  “开玩笑吧?你是去约会吧?哈哈哈哈。”

  “真的。真是去救人。”

  “今天都是大年初二,这么美好的夜晚,满大街都是好人,哪来的人需要你去救?”

  “快开!快开!走近道。”

  刘沅令无心看窗外的美景和热闹,他在想着如果是绑架该怎么办,要不要报警?要不要跟庄伯南的老婆赵姗娜问一下?

  如果不是绑架呢?这欢度新年的大好时刻搞得大家不开心,闹矛盾也不好。还是去了再相机行事吧。有道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嗯,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情,先去了再说。

  从开发区到城区不堵车平时要开40多分钟,今天只跑了21分钟。

  刘沅令像一只惊弓之鸟,一头先扎进北区,在这个城中村的胡同之间前后找12栋。谢天谢地,找到了。刚好楼门口有半截石灰板砖,拿上!

  噌噌几步,刘沅令来到三楼,就听有咚咚的敲门声。正是301!

  刘沅令敲门,没有人开门,再敲,传来庄伯南有气无力的声音:“进来。”

  刘沅令左手拧开门把手,右手举着板砖,一点一点地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酒气,夹杂着一股雪茄的味道。小厅里没人!灯亮着,空调开着,窗帘紧闭。昏黄的光线从卧室映出来。

  “南哥,你人呢?”放下板砖,刘沅令轻声地问。

  “在这呢。”

  循着庄伯南沙哑的声音,刘沅令发现在卧室的地上,庄伯南一脸煞白,背靠着床沿,两只手紧紧地捏住斜躺在他腿上的一个女人的左手。

  女人同样一脸煞白,闭着眼睛,嘴唇都乌青乌青的。她穿了件粉红色丝绸睡衣,大半个肩膀都裸露着,大腿上洒满鲜血。她好像还没有穿衣服。

  刘沅令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环视着卧室。

  “南哥,这是怎么啦?”

  “给我点根烟。”庄伯南有气无力地说。刘沅令点上一根烟,送到庄伯南的嘴里。

  “老刘,她喝酒喝醉了自残,我把她手按住了。我的手也被他划了,手机摔坏了。你快想想办法,先救她。”

  刘沅令的脑袋一下子要炸了。什么故事?这女的是谁?

  还以为是抢劫绑架,这是怎么闹的?

  “我打120吧?”

  庄伯南嘴边的烟到头了,刘沅令取下灭熄,低下头在庄伯南耳边问:“严重吗?我们马上去医院?”

  “先不急,你帮我打一个电话,我叫我一个女闺蜜来,不然我们两个爷们好多事不好办。”

  “嗯。”

  拨通庄伯南报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了,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女声,“喂,您好!哪位?”

  “小瑶,是我,庄伯南。你快到古黄村北区12栋301来一下,有急事请你帮忙。”

  “好的,南哥。要带点什么吗?”

  “不用,你快来,有急事,可能你今天晚上睡不成觉。”

  “嗯呐,我来,很快啊。”

  刘沅令学过一些救生知识,找来一条毛巾,直接把这女人的上臂扎起来。女人痛苦地抽搐起来,脚开始胡乱地踢房门。

  庄伯南终于腾出一只手了。

  “兄弟,委屈你一下,坐下来替换一下我。”

  “这,这不好吧?”刘沅令面露难色,迟疑起来。

  “快来,趁我同事没来之前,我得收拾一下。”

  刘沅令脑海里闪过电影里凶杀现场的画面。破坏现场?证据?帮凶?庄伯南扶直女人的上身,挪开自己的右腿。刘沅令这才看到庄伯南牛仔裤上一大片血渍。没办法,想不了那么多了,刘沅令坐地上,用左肩抵住女人的身,右手半匝住她的肩膀。

  “你还是快些。”

  这女人的身上还热乎,腰小,也很软。说实话,除了自己老婆,刘沅令还没有这么跟女人接触。再看看她露着的半个身子。刘沅令既紧张,又血脉膨胀。稍微挪挪身子,顺手从床上扯过一条毯子,盖在女人身上。

  庄伯南去卫生间去了。洗了一通,换了一件工装服走进来。在地上找东西。一会儿,庄伯南捡起一把水果刀,就像捏住一个臭虫拿去外面了。外面叮铃郎当的酒瓶声中,有人敲门了。

  “小瑶,快进来!”

  “南哥,找我有什么好事啊?看,我这件过年的新衣服好看吗?”

  “小瑶,我碰到大麻烦了。你来。”

  庄伯南说完吧食指放在嘴唇上,带着小瑶进到卧室里面。

  “她喝醉酒受伤了,你一起帮忙把她送到医院去吧。”

  小瑶睁大眼睛,站在卧室门口楞着不进来。庄伯南把房间的大灯打开,顿时异常刺眼。

  “快把她扶起来吧,给她穿上衣服。”

  地上女人嘴里还在嘟囔着,腿也在有一脚没一脚蹬。庄伯南和刘沅令就像哼哈二将把女人稳住在床头立住。管它新衣服旧衣服,小瑶拉开衣柜,挑了几件衣服准备给女人穿上。拿开毯子,小瑶惊叫起来:“啊?!怎么没穿衣服?”

  “我的个天呐!”

  “你们两个男人,转头向后!不许偷看啊”

  庄伯南和刘沅令好像被施了魔法,脑袋扭120度向后,定住了。

  “也管不了那么多,有得穿就行。”

  小瑶三下五去二地把女人的上身穿上了。庄伯南说,老刘,你打个120吧。老刘调整了自己的身子,打通了120。

  “来,把她立起来。”一抬手,小瑶拉下女人带血的睡衣。

  “妈呀,她什么都没穿!”

  顿时庄伯南、刘沅令的头都扭过来,低头看下来,就像在找一个东西。

  “看什么看!?转过去,不害臊。”

  刘沅令扭过头马上对着手机说:“你好,我们在黄古村。”

  “兄弟啊,电话还没通呢。”

  刘沅令尴尬地看看庄伯南,又看看手机,真的还没有通。

  省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的救护车来了,三人几乎是抬着区云霞下楼,跟医生一起,打着急救灯,飞奔而去。

  挂上盐水瓶,稍事包扎处理。区云霞躺在病床上,安静多了。

  急诊室外,庄伯南楼上楼下的跑各种单子。

  不一会,医院的值班院长来了。庄伯南说:“古院长,您好!这是我们一个朋友,老家是湖北的,过年没回家。过节高兴,多喝几杯,一时太激动,把手腕划伤了。”

  “这样啊,小庄,我刚才问了一下急救科的刘主任,她说这个女孩伤了好几处,但是手腕的一处伤到筋了,可能需要做手术,不然她左手手掌极有可能残疾。”

  庄伯南凑到古院长耳边小声说着什么,拍了一下他肩膀,两人到外面说去了。

  刘沅令坐在区云霞的床边,看着输液瓶发呆。小瑶在另一侧床沿上坐着,若有所思。

  突然,床嘎吱地抖了一下,区云霞勾起头想起来,两只手往后撑。

  小瑶见状说:“别动!注意针头。”

  刘沅令赶紧起身把区云霞的稍微右手按了一下,说,别动,你在挂针。

  “这是哪里?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压着我的手!?”

  区云霞失败地躺下了,哇哇地哭起来。

  “你们是谁?不要管我,让我死了算了!”

  在远处聊天的两个护士快速地走过来,其中一个说:“阿珠,怎么安定输进去了她还这么躁动,你是不是安定剂量不够啊?”

  “我是按照45公斤的体重估算给药的,要不我再加点?”

  “你们两个家属把她两边手控制一下,别让她抓到针头。她15分钟后就会安静下来的。”

  刘沅令和徐小瑶认真地点点头,默默地加大了力度。十几分钟过去了,还不见庄伯南回来,莫不是他回去了吧?刘沅令额头都有点出汗了,也不知是紧张,还是用力太大。加了药以后,区云霞总算沉沉地睡去了,她的手终于松软下来。

  刘沅令与徐小瑶相视一笑:“我们歇歇吧。”

  都快夜里十二点了。刘沅令赶紧给老婆发个信息:老婆,你好好休息,我今天在医院急症室照顾庄伯南的朋友,回不来。情况紧急,还不清楚,回来再告诉你。乖,宝贝,爱你。

  徐小瑶也如释重负,走到急诊室门口,望了一圈,又走回来。

  “大哥,你在这里照看一下,我去买点喝的饮料来。”

  “小瑶,我去吧。”

  “我去好了,你不知道我要喝什么。”

  刘沅令不再坚持,也是,人家女白领喝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再说,我和她还不熟,她能放心吗?

  除了公司要做投标文件,刘沅令好长时间没有这样熬夜了。可他睡意全无。晚上七点四十几分从家里出来到现在,这心里呀一直砰砰地跳个不停。

  这床上女的是谁呢?庄伯南和她两人什么关系?刘沅令一个人正在对着旁边的一台仪器想着,庄伯南快步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徐小瑶,再后面是古院长。

  庄伯南一脸严肃地说“兄弟,今天辛苦你了。事情我回头再跟你细说。”

  只见庄伯南的右手掌缠上了绷带。刘沅令说,你的手没事吧?

  庄伯南稍微抬了一下手,无大碍。

  两个护士也跟过来了。古院长说:“阿珠,你们两个今天按照刘主任的方案给药护理,其他的灯明天上午开碰头会再定。另外啊”。

  古院长顿了一下,“今天这件事情你们按照患者自己意外受伤记录,无关的人不要去说。”

  交代完了,古院长跟庄伯南对视了一下就走了。

  换过药,已经凌晨2点半了。庄伯南说:“老刘,要不你们回去休息吧,这里应该没有大问题了”。

  刘沅令虽说跟庄伯南熟稔,但一年也见不到几回。现在明显他有麻烦,还受了伤,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够朋友?

  “算了吧,南哥,马上天就亮,我还行。”

  庄伯南微笑着说:“老刘,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原高新支行的同事徐小瑶”。转过头,对着徐小瑶说:“这是我20多年的大学同学,刘沅令。”

  徐小瑶微笑着点点头,拿着一瓶农夫山泉走过来,递给刘沅令。

  “你好,刘大哥。”

  刘沅令接过矿泉水,拧开就喝。

  “哎呀,这个时候喝,真的有点甜。”

  刘沅令笑着,嗓子终于舒缓了。

  庄伯南对刘沅令说:“老刘,你出来一下。”

  两人走到大楼的背后吸烟点,你一根,我一根地,站在安静的夜色中。寒风带着薄雾在路灯下扫来扫去。

  “老刘,今天的事太突然。她是我的一个非常要好的女性朋友。”

  庄伯南直直地看着刘沅令。

  “这事你别跟赵姗娜讲啊,其他人也别讲。”

  “知道的。”

  “她不知怎么的心情不好,一个人在家喝闷酒,喝着喝着不知怎么就自残。你刚才看到没?她家里的1个白酒瓶子,8个啤酒瓶子,全是她喝的。以前知道她喝酒,没想到她今天喝了这么多。”

  刘沅令只是听,没有什么话说。

  烟头在昏暗中一闪一闪的。

  “徐小瑶是我原先的工行同事,我的‘闺蜜’。”

  “她不错,今天幸亏有她一起,不然我们两个还真的不好弄啊。”

  刘沅令笑着说。

  “你们都辛苦了。瞧这事闹得,大家过年都不安生。我要不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就不理她了。心一软,结果搞成这样。哎!”

  “走吧,外面冷,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正进急诊室门,就见一个人冷不丁地拉住庄伯南的手,把一张银行卡塞进庄伯南的左边口袋,小声说这是他的一点心意。那人说完就走。

  庄伯南追了两步,拉住那人。

  “梅总!你这是干什么?”

  “阿瑶刚跟我说了,你有急事,她手上的钱不多,都在股票里面。这30万你先应个急。”

  庄伯南看看了刘沅令,推出去的手又被那人推进口袋了。

  “暂借,暂借哈,梅总!”

  “拿去用好了,明天不够我再送来。我的车停在医院门口,我不能停太久。明天电话联系。”

  说完,那人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今天的确匆忙,我手机摔坏了,钱包都没带。刚才缴费都是小瑶的钱。”

  “哎,南哥,我你是知道的,手上的钱就是三千多块钱,家里的事都等着我,抱歉了帮不上。”

  “没事,我知道,你家里担子重。”

  两人走进急症室,只见徐小瑶靠着床头睡着了。庄伯南巡视了一圈,走进急诊办公室,跟里面的医生说了一阵子,拿着三张单子出来。

  “老刘,等下七点半,你去住院部7楼住院部找刘主任,就说是古院长的朋友,让他安排一个床位。他签字办完后,你拿着单子去十楼找财务科赵科长,先交20万医药费。这张卡你拿着。”

  刘沅令接过单子和卡,看了时间,五点四十三分。

  “嗯。现在外面应该有早餐了。我去找点吃的来?”

  “你去吧,如果医院门口没有,就去右边一条街的超市旁边肯德基。”

  七弯八拐,刘沅令找到肯德基,拎着六杯热咖啡,八个鸡腿,六碗皮蛋廋肉粥,做贼实地走进急诊室,放在椅子上。庄伯南一看,拿着六杯咖啡,六个鸡腿,走进值班室。值班室里马上传出高兴的声音。

  “哎呀,庄行长,你客气了!没事的,我们工作习惯了呀。”

  庄伯南面带微笑地退出来。

  简短吃完早餐,时间很快到七点一刻了。刘沅令上到七楼,找到刘主任,说明来意。刘主任马上进出两趟,拿着一叠单子说,床位都安排好了,你去五楼找财务科缴费,早上八点半就可以入住了。

  刘沅令马不停蹄,楼上楼下跑了近一个小时,一路绿灯,都办妥了。

  回到急诊室,只见六七个医生护士围在区云霞的床前。区云霞还没有醒。盐水还有一点点。大家上前,拿器械,抬被角,把区云霞放在推车上,浩浩荡荡到住院部17楼701房间。

  安顿好,走了一拨医生,又来了一拨医生。九点十几分,古院长进来,直接走到庄伯南身边。

  “情况好了些吧,小庄?”

  “目前看还比较稳定。”

  “我让骨科的牛主任会同其他科室,今天下午2点准备手术。”

  “好的古院长。谢谢!”

  古院长跟旁边的几个医生低声地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几个医生站了一会也走了。

  “老刘,你还是先回去吧。你老婆一个人在家里。这里工作接上了,人也多,等一下还会有帮手过来。”

  “好的,那我回去了。”刘沅令说着从口袋拿出票据和那张银行卡交给庄伯南。

  徐小瑶微笑着对刘沅令说:“刘大哥,你辛苦啊,快回去睡会儿。”

  刘沅令答应着走了。

继续阅读:第二章特别的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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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城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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