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爵在手术室外迈着步子,他不知道里面多久才能有消息。
安澜赶到,看到焦急的厉北爵,安慰道:“北爵,你放心,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呵?死掉才好呢。
厉北爵没有回话,他的心里已经被担心填满,根本不想听她说半句话。
安澜见厉北爵不理她,倒也不难过,到时候孩子一死,就连大人说不定也没了,苏沫到时候不过就是个废人而已。
一时间,安澜又想到了一个“妙招”。
安澜假装安慰了一番厉北爵,而后离开了手术室,来到了医院的天台上。
“喂,安小姐。”
“告诉你个消息,听完之后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住?”
面对电话那头安澜的声音,苏烈突然有些莫名的担心。
“什么事?”
“你女儿啊,你的宝贝女儿,现在难产了,很可怜的,你要不要赶紧过来看看?”
苏烈听到这话,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无论电话那头再传来什么声音,他都听不见了。
苏烈顿时觉得血压骤升,头重脚轻,可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赶到苏沫的身边。
苏烈驾着车朝着苏沫所在的医院开去,他这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得如此之快过,时值晚高峰,苏烈全然不顾,只想能够早点抵达苏沫的身边。
可事与愿违,苏烈头昏脑涨,加之年纪过大,开车早已不如当年。路过一个转弯口时,一辆横着开出来的大货车,一下子拦住了极速前行的苏烈的去处,苏烈一个急刹闪躲不及,车身侧翻了好几米远。
现场因为这起车祸变得拥堵不堪,不少路人停下车子围观,但苏烈倒在车内,已经不省人事。
……
厉北爵独自在手术室外等候,不知过去了多久,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出来的是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他一见厉北爵的面便汇报道:“厉总,大人和小孩都保住了。”
厉北爵的心中松了口气,微微闭上了眼,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厉夫人生下的是一个男孩,可是由于早产,病人头部还有受到重击的痕迹,厉夫人失血过多,现在昏迷不醒……”医生的声音越发小声,生怕触怒了眼前这尊大佛。
“你说什么?难道没有办法救她吗?”厉北爵比医生想象中还要愤怒,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走廊内回响,吓得医生赶紧低下了头。
“有……有办法,只是厉夫人血型特殊,医院的血库暂时没有和厉夫人匹配的血型,我们已经派人去调,不知道厉夫人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
“废物!”厉北爵说完,转身踱步而去,“我亲自去调,在我回来之前,保住苏沫的命,否则。”
不用厉北爵开口,医生也知道否则之后的话会是如何,他连连点头,尽管厉北爵没有回过头看一眼。
苏沫被送到重症监护室,昏睡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被推出来的时候,和父亲的手术车擦肩而过。
安澜在天台看着厉北爵离开,只是她做梦都不会想到,苏烈也出了车祸。
当她得知被送入医院抢救的人是苏烈时,安澜笑得合不拢嘴,
厉北爵离开了,重症监护室现在什么人也没有,如果这个时候不去乘人之危,安澜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推开病房的门,安澜缓缓走了进去,真没想到居然能够逃过一劫?命还挺大的嘛。
但是你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跟当年那个当红明星可是相差甚远呐。
安澜忍不住想要嘲讽,即便苏沫一个字都听不见。
可就在这时,安澜突然被眼前的状况吓了一跳,苏沫忽的睁开双眼,两人放光,吓得安澜直往后退。
可不到几秒,苏沫因为身体虚弱,眼神恢复了那片惨淡,安澜缓过神,面前的女人,不过是一个刚刚死里逃生的废物罢了。
“你醒了?”
安澜的话吸引了苏沫的眼球,苏沫怎么也没想到,在病房里自己身侧的人既不是厉北爵也不是唐婉,而是安澜。
醒来之后苏沫觉得自己下 体一阵疼痛,孩子,孩子呢?
“我!”苏沫刚想要问个究竟,可刚一开口,脑后便是一阵生疼,她想要去摸一摸自己的脑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手却丝毫没有力气,别提伸到脑后,就连动都没发动一下。
这种感觉,是到地狱了吗?
地狱自己明明已经去过一次了,可这一次的疼痛感却更加真实,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最不想见到的女人正喜笑颜开,苏沫知道接下来一定不会有好事发生。
“别挣扎了,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没发现北爵不在你身边吗?”安澜故意说道。
听到这番话,苏沫忍不住仇视了一眼安澜,可她却无力开口。
“对了,你刚刚做完手术,你爸爸也被送进来了,他可是来看你的诶,可惜了。”安澜佯装一副惋惜态,实则心里乐开怀。
“你说什么?我爸他怎么了?”一听到苏烈出事,无力的苏沫强挤出一番话,质问着安澜。
“你爸?哈哈……看你这可怜样,我就告诉你吧,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当然,是厉北爵拼命要救的,毕竟这可是他的孩子,但你没发现他抱着孩子离开了你身边吗?你对他来说已经没用了,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厉北爵的亲生母亲,当年就是被你爸爸害死的,厉北爵一直在等待机会,现在不得已孩子出生了,你们苏家……可怜呐,苏叔叔这么好的人,北爵也忍心,派人在他的车上动手脚,这下可出了车祸了。”
安澜字字无虚的样子,让苏沫一时间大脑犯晕,爸爸……出车祸了?
“你骗人!我爸他可不会做这样的事!”苏沫知道苏烈的为人,再怎么样,父亲都不可能去伤害别人,那么慈祥的父亲,绝对不是安澜口中那种人。
“是吗?你以为我在骗你?那你倒是问问你爸爸现在在哪呢。”安澜的眼里尽是不屑,此刻的苏沫,在她眼里,全然是一副失败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