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里里只有电视机上传来一片白光,所有节目早已播完,荧幕上只剩下一阵蓝光。
苏倾城把自己陷进沙发里。
她手里把玩着手机,莹白的光照在她的脸上,阴森森德
场景一幕幕在脑海中转换,仿佛无声的怪诞剧,最终停在了某个画面上。
黑暗中瞪大的眼睛,扭曲着笑了起来。
“喂,徐小姐啊,我是苏倾城,我最近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呢。”
对面的人急不可耐的语气,苏倾城却是不紧不慢,她吹了一下自己的指甲,换了一只手拿手机:“你的未婚夫已经和别人结婚了呢。”
那日,她躲在苏沫的帐篷后面,把苏沫帐篷里的情况听得一清二楚,只不过她没有想到厉北爵和苏沫真的领了证。
而那不成器的导演到最后都没有把苏沫上了。
真是便宜她了!
苏倾城想着,忍不住愤恨。
不过也不亏,至少她知道了这一条爆炸性的新闻,不论什么时候,这都是一颗定时炸弹,可以把苏沫炸得粉身碎骨。
对面不敢相信一般,把电话挂断了。
苏倾城随意的把手机扔开,她窝在沙发里,许久兀自的又笑了起来。
病房内,苏沫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面容苍白又憔悴,秀气的鼻子吃力的扇动着,只是眼睛却闭得紧紧的。
厉北爵眉头紧皱的站在一边,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人。
而医生拿听诊器对着她的心脏处听了许久,才摘了下来,擦擦额头的汗:“心跳已经恢复平稳了。”
他把听诊器别在自己胸前的口袋里:“这种情况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他站起来,又给苏沫调了一下输液管的速度,看了厉北爵一眼:“幸好没有跑远,是在医院里,不然就算是上帝也救不了她了。”
厉北爵没有说话,医生依然是喋喋不休:“虽然在打针以前,会先进行皮肤测试,可是也不排除在注射很久以后依然会出现过敏休克的的情况。”
“这几天荤腥都不能碰,还有……”
医生把注意的事情都跟厉北爵详细的说着。
“我知道了。”
男人神情认真的点点头,又注射了抗过敏的药物,苏沫的呼吸才趋于平稳,医生又对着厉北爵嘱咐了几句,厉北爵都一一的记下了。
医生再检查了一下苏沫,确定她各项的指标都已经正常了,才离开。
厉北爵重新的坐到了苏沫的床边,看着她的脸色,从被子里拉出她纤瘦的手,另一只手忍不住的伸过去。
摩挲着少女的脸庞。
已经不再是滚烫的温度,温热,拨开额前的碎发,轻轻地擦掉了她额间的汗水。
轻轻地叹了口气。
万幸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苏沫终于安安稳稳的又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是被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响声给吵醒的。
晃晃悠悠的坐起来,她揉惺忪的双眼,肚子又极其配合的叫了一声,已经是一夜没有进食了,她的肚子都已经饿扁了。
那种一直缠绕在身上的眩晕感也一扫而空,现在全身上下只有一种感觉:
饿!
苏沫两眼都要冒血光了,饿的前胸贴后背。
“醒了?”耳边是男人的声音清清淡淡,转过身去,厉北爵就坐在旁边,手里端着一盘正在散发着香气的盘子,苏沫如同看到了救世主一般,侧身就扑了过去,抓住了厉北爵的胳膊。
厉北爵敏捷的换了一只手端盘子,另一只手挡住了扑过来的苏沫。
苏沫看着近在眼前的美食,口水已经直流三千尺了,她狂抓着厉北爵的袖子,眼睛直直的盯着上方,蹭着他的胳膊,声音居然软了下来:“厉北爵——”
软糯的,根本不是平时的鲜亮和透彻,浓浓的鼻音,扬起的一张小脸,从厉北爵的角度来看,眨巴着眼睛,粉嫩的肤色,晶莹玉润。
他伸出手去,揉搓着她的脸:“我记得,你说过不让我管你。”
把她的脸当成一个软乎乎的团子一样,男人的声音虽说听不出情绪,但是心里却对苏沫昨晚那一声吼耿耿于怀。
苏沫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昨晚的举动,愣了一下,马上就从床上爬起来,面对着厉北爵可怜兮兮:“昨天我是昏了头……”
她睁大了眼睛,一脸真诚的样子,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自己昨晚昏了头。
厉北爵盯了她一眼,看着她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的样子,也作弄够了她的脸,便把自己手里的事物递给了她。
苏沫高兴地欢呼了一声,接过了盘子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只不过没有半响,她喝了一口,表情皱巴巴的:“怎么没有味道?”
男人理所当然,自在悠闲:“医生说,要清淡。”
苏沫捏着那柄勺子,暗地里的磨着牙,这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唐婉瘫坐在顾星河车上,她似乎也有些不解,“顾星河,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最近老是往医院里跑啊?”
顾星河不置可否,控制方向盘。
唐婉无精打采的趴在前面,外面是晴空万里,但是她心情郁闷的很。
苏沫刚经历过沙尘暴,又被蛇咬了,不止是苏沫,还有导演,不过导演看那个样子……
“什么蛇,为什么对沫沫就咬了一小口,但是却把导演咬成那个样子呢?”
唐婉想着在剧组见到导演那鼻青脸肿的样子,顾星河只要稍微一想,就能够猜得到来龙去脉。
“怪他自己喽,惹什么蛇不好,非要去惹霸王蛇。”
“霸王蛇?”
唐婉被勾起兴趣,整张脸凑过来:“那是什么蛇,很厉害吗?那沫沫会不会有事啊?”
顾星河腾出一只手把唐婉的脸挪开:“放心好了,这条蛇只咬别人,不咬苏沫。”
唐婉一知半解,还想再问,但顾星河转了下方向盘,车子已经驶进了医院。
周围已经被厉北爵的人清场一般牢牢的控住了,其余的闲杂人等,都已经被请出去了,唐婉走在静悄悄的医院里,总觉得瘆的慌。
“沫沫!”
好不容易走到苏沫的病房,唐婉一推门,就看到了苏沫苦着一张脸,为了生存端着一碗粥哭大仇深的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