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愣了一下,男人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从肩膀处传过来,这让她有些发凉的身子总算有些一点温暖的热源。
伸手穿上了衣服。
苏沫对男人展颜一笑,而后背过了身去:“厉北爵,我不想再看到那些人。”
厉北爵站起来,他看着低着头的苏沫。
“好。”
忍不住的抬手去摸摸她的头,毛绒绒的触感,发丝柔软,掌心里一片的温软。
男人的语气宠溺。
而门外中年妇女咋咋呼呼的声音也渐渐远去,最终消失不见了。
厉北爵盯着她的背影也是一语不发。
苏沫回到了房间里,打开了窗户,现在正是冬季,风凉无比,萧瑟的裹挟着落叶,呼呼的吹在苏沫的脸上。
冷风打面,苏沫糟乱的心思和理智慢慢的回转过来,她缓过神色来,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以前还以为自己前方的路终于要光明了,可是她发现虽然路是光明了,但是却有了无数的岔路口。
每一个选择都会意味着不同的结果。
就像今天出现的舅妈,苏沫本以为因为重生的时候没有见到,以后就都不会见到了。
现在她才发现,有些事情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无论她如何的努力挣扎的想要改变。
想着这些事情,她的头开始疼了起来,趴到了床上,她本就困顿,早上又被吵醒了,现在这个时候躺到了床上。
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中。
厉北爵上来看她。
苏沫趴在床上睡着了,厉北爵走过去,小心温柔的帮她翻了个身,又给她盖好了被子,站在床边看了她良久。
手指轻轻地隔着空气描摹着她清秀的眉眼,目光缱绻。
苏沫睡得似乎很不安稳,眉头紧紧的皱着,如果可以的话,厉北爵愿意一生去守护她,让她可以无忧无虑的开心的笑着下去。
按住了她的眉心,轻轻地揉着。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的响着,床上的人不安分的扭动了一下,厉北爵伸手捏住了不停震动的手机,再深深的看了苏沫一眼。
才走了出去。
走到了客厅,接听了手机,那边是阿杰的声音:“老板,人抓到了。”
厉北爵唇角微弯,他抬头看了一眼苏沫的房间,挂断了电话,走了出去。
没有开车,而是喊来了司机,载着他从家开了出去,车子绕着家转了一圈,最后却反向行驶了出去。
玻璃上厉北爵的表情冰凉如雪。
厉北爵静静的坐在后座。
车子七拐八拐的驶进了一处院子里,早有保镖等在门外,见有车子停下,恭恭敬敬的就来打开了车门。
厉北爵从车上迈下来,眼前出现了一座宅子。
古色古香的门第,窗户雕栏都是复古的样子,门前是一簇一簇开得艳丽的菊花,葱茏又茂密的竹子沿着小路整齐的站成了两排,在层层的掩映下,别墅的屋顶若隐若现。
别致又雅静。
厉北爵下了车,顺着那条权势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缓缓的走过去,走到了别墅门口,还没有靠近,里面就传来了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你们快点放我回去!来人啊!绑架了!救命啊!”
破锣一样的嗓子,嘶哑的喊着,听起来就像是老旧的复读机沙哑又别扭的声音。
厉北爵推开门,宽敞的客厅里面,瘫坐着一个中年妇女。
也许是听到了开门声,那人转过头来,赫然就是刚才还在家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看到了门口的人,原先还喊的起劲,此刻一下子蔫了下去,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缩着脖子不住的往后退。
一脸的惶恐,她扫了一眼周围的彪形大汉,再看看门口的厉北爵,忍不住小声地质问了一句:“你们抓我一个女人来干什么?!”
厉北爵没有说话,只是进了屋,保镖跟随着厉北爵鱼贯而入,把屋子的四角团团的围住了。
而阿杰看到了厉北爵,恭敬的挺直了身子,给厉北爵让出了路:“老板。”
厉北爵没有理,只是径直的走到了客厅中央,坐了下来,他叠起了自己的两双长腿,面无表情的看着在地上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厉北爵的目光让她惊恐不已,厉北爵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眸如墨,薄唇微抿,面容如冰。
一身漆黑的西装,纯粹的没有任何的杂色,也没有任何的装饰,却也让他显得比任何人都要高贵。
他明明有着一张极好的脸,却因为表情而冷酷的像千年雪山一样不易近人。
“我……我要出去……你们快放我出去…我可是——”
中年妇女在苏沫的面前耀武扬威,但一碰上厉北爵就畏畏缩缩地,像是缩头乌龟,不敢大声说话只是不停的蠕动着,想要逃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阿杰站在了厉北爵的一边,脸上全然没有了平日里和苏沫嬉笑打闹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冰冷。
中年妇女敏锐的察觉到这屋子里人都绝非善茬。
看着那些高大的男人眼中流露出的嗜血的目光,她更是胆战心惊。
身子抖成了一个筛子:“你……你们……”
舌头都被吓得打结成一团,话说都不利索了起来,她挪动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往门口冲。
但是自己已经被人团团围住了。
“我——我……”
厉北爵眸光闪了一下,他给了阿杰一个眼神,几个保镖马上把想要跑的中年妇女又重新架到了他面前。
“我给你两个选择。”
男人的话冰凌刺骨,就好像走在冬天寒冷的风中,风雪吹在了脸上,毛骨悚然的害怕,这种害怕不仅是来自于对他的畏惧,更多的是对他身上那种血腥戾气的恐惧。
他眼神里没有一点的温度,仿佛一条人命在他的眼里也和蝼蚁一样毫无察觉。
中年妇女惊骇的一头伏地,几乎是跪在了厉北爵的面前:“饶命!饶命!放过我吧!求求你了!你想要知道!我都告诉你!”
她伏在地上,求生的本能让她什么也顾不得了,趴在那边就一个劲儿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