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下意识就要冲上去,但是看着厉北爵只是轻松的转过身去,旋即紧跟着也是一个漂亮的后悬踢。
直直的把林衍之的脚挡了回去。
林衍之虽然是下定决心要学跆拳道,可是他到底是娇生惯养,基础本就薄弱,哪里比得过厉北爵这种从小练成的练家子。
厉北爵一脚的力度踢过来,他险些招架不住,收回脚,踉跄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
黑衣的男人,身材挺直,哼了一声,不屑地放下自己的长腿看了一眼一边的林衍之:“以卵击石,会死无葬身之地。你应该也清楚。”
“不知道厉少这个她,指的是哪个人呢?是现任的厉家少夫人还是刚才厉少口中说的那个人呢?”
林言并不在意厉北爵语气的冰冷和警告,他仍然在毫不自知的挑战着眼前男人的底线。
话一出口,便觉周围的温度瞬间冷了下去。
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蚀骨的寒意,带着男人的怒气,扑面而来,变成一团压人肺腑的低气压笼罩在每个人的面前。
“林言。”
厉北爵眉头斜压下来,他的眼睛本就修长,漆黑的眸子,现在被眯起了来,剑眉如同一座冷锋。
锋利的似乎能够直至心底。
“你可以拼上整个林家试试。”
说完这话,厉北爵转身要走。
两人面前散了一堆的文件,而落在最上面的那张照片上是一个人,女人。很清晰的正面照,那人和苏沫有着极为相似的眉眼。
简直像是一个眸子刻出来的。
厉北爵踏过那些文件就要往车上走。
“厉北爵,你到底把苏沫当成什么?”
林言没有说话,旁边的林衍之却追了过去。
他一脚踹在车门上,阻断了旁边的保镖帮着厉北爵开门:“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苏沫知道了,会怎么样?”
如果苏沫知道了……如果苏沫知道了,她会……
林衍之不敢再想,苏沫一直是那样云淡风轻,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她异常的敏感,如果让她知道了。
那张总是淡雅若清风的脸上,满是震惊和绝望。
林衍之心口隐隐的抽疼,再看眼前的厉北爵无动于衷的样子,他一口气梗在心口,勾起拳头照着厉北爵的脸狠狠的就挥了过去!
“这一拳是替苏沫打得!”
厉北爵身体下意识想要躲,但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他眼睛闪过一种有些茫然地神色。
似乎遇到了一个难以让他理解的难题。
就在恍神的这一瞬间,林衍之的拳头已经冲在面前。
“老板!”
阿杰也顾不得了大喊了一声,但还是晚了,林衍之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厉北爵的脸上。
男人面色未动,接下来了这一拳。
林衍之接着想要挥下一拳,人却已经被林言拦下来了,林言看着厉北爵白皙的脸皮上已经红了一片。
便知道林衍之这一拳下手不轻。
对方的实力他也是知道的,虽然自诩已经拿住他的把柄,但是林言并没有万分的把握厉北爵一定会乖乖的缴械投降。
因此看到林衍之动了手,还是出手拦住了。
“厉少得罪了,衍之他年纪还小。你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厉北爵面色都未变动一下,仿佛那一拳根本就没有打在他脸上,他抬头冷冷的看了被众人拦住的林衍之:“她是我老婆,你又算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替她来打我?”
他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却句句戳中林衍之的痛处,他一下子愣住了,讶然无语。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你自己在自作多情,感动了别人,但是对别人来说,你不过是一种累赘。”
厉北爵难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么多的话,阿杰在一边下意识的就默默地数了数,老板居然一口气说了36个字。
厉北爵仍然没有要住口的意思:“你难道感觉不出苏沫的心意吗?还一厢情愿的缠着她?”
林衍之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他一生顺风顺水,这养成了他温和疏远的性格,也让他看事简单无比。
“苏沫是我的,永远都只会是我一个人的。”
厉北爵的话如同利箭一般再一次扎上林衍之的心口,鲜血直流,林衍之的表情都变了,他怔怔的看着厉北爵。
厉北爵终于抬起袖子来擦擦自己的脸。
被其他人碰过的感觉让他觉得无比的恶心,但是现在这个地方也找不到水,只得先忍耐一下。
没有了人阻拦,厉北爵弯腰坐进了车里。
扬长而去。
林言看了一眼远去的车子,再一看林衍之,他张着嘴巴,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林言看着他怔愣的样子。
想去劝他几句,但是忽然想到,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老板,您的脸需要——”
阿杰看着厉北爵的脸,右边的脸颊已经肿了起来了,不禁有些担心,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厉北爵打断了。
“不需要。去接她。”
厉北爵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脸上的伤完全没有影响到他。
他纤长的睫毛闭上眼睛的时候,显得格外细长,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本来可以轻易解决的事情,却因为其中牵扯到了苏沫,而变得有些棘手了起来,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会努力护住她的。
林衍之走后,苏沫和沈长泽又拍了几场戏,沈长泽的在戏里和现实中的转换也熟练了许多,拍完了最后一场戏。
江晨把母带抱了出来,那一脸欣慰的表情,就好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般,苏沫不禁有些疑惑:“诶,导演,你把母带挑出来干什么?”
“回去剪辑啊!”
江晨小心的把那些带子整齐的装好,细心谨慎地程度看的苏沫瞠目结舌:“可是后期不是有剪辑师吗?”
江晨摇摇头,一脸的不放心:“我怕他们乱剪辑,所以这次我就没有加剪辑师的预算。”
苏沫愣了一下:“没有剪辑师?”
单靠江晨一个人的力量,这么多片段要想剪成成片,那得剪到何年何月。
苏沫刚想要劝一下他,但是江晨已经心满意足的抱着那些视若珍宝的袋子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