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还是留在这里保护子安。万一那些人再回来,子安怕是要不好。”谢乘风道。
耿羽择想了想也对,道:
“行,不过你注意安全,查探清楚就回来。”
“你放心吧,我现在命精贵着呢!才不舍得糊里糊涂地丢了。”谢乘风眼神缱绻地看着她,笑的......有些腻。
耿羽择表示没眼看。
送走谢乘风,耿羽择转身向沈子安道:
“家里有药吗?看你伤得挺重的,还是上点药得好。”
沈子安:“麻烦耿姑娘了,药在柜台后面最左边的抽屉里。”
耿羽择转到柜台后面,按照指示拉开抽屉,找出一堆瓶瓶罐罐,她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就都给沈子安拿过去了。
沈子安道了谢,便自己找出药上了起来。
耿羽择起身到处看了起来,只见地上一些雕刻精美的摆件已经断成了两节,甚至更多节。
有些可惜的俯身拾起一个看起来还算完整的人物雕像。
“这是......杨过?”
耿羽择有些惊讶,兰欣的神雕话本都传到江南了?
沈子安边擦药边回道:
“耿姑娘认识?这神雕话本现在在江南卖得可火了。”
耿羽择眉头微皱:
“我在京城见过,据我所知京城的致知斋可没有将话本往江南卖,江南这边的人就这么正大光明地盗卖了?”
“嗐!这有甚稀奇,那些书铺看哪个话本卖得好,哪个不是转头就自己印了卖?在江南,这都不是稀奇事儿。”
“呵!还读书人呢!净干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耿羽择冷笑。
身为前读书人的一员,沈子安讪讪笑了笑,不出声了。
谢乘风出了铺子后,按照沈子安的指示,悄悄靠近陶然居。
此时已近酉时,街上行人渐少,摆摊的小贩也都准备开始收摊了。
陶然居大门紧闭,只门口蹲了几个乞丐。
斜对面有一个卖混沌的中年人还在忙活着,另一边的街角处有个卖糖炒栗子的老汉。
谢乘风没有贸然靠近,静静等待着天黑。
这段时间,街上几乎已经没有了行人。
卖混沌的和卖糖炒栗子的生意并不好,不过他们看起来似乎也不着急,也不吆喝,只安静地忙活自己的事情,时不时四处张望。
门口蹲的几个乞丐倒是在天黑前离开了。
及至快宵禁,卖馄饨的中年人和卖糖炒栗子的老汉才离开。
宵禁的鼓声响起,街面上一下安静下来。
谢乘风还是躲着没动,他在等。
果然,没一会儿,一队巡夜的兵丁提着灯笼从远处过来。
谢乘风无声向里面躲了躲,等这一队兵丁过去,没一会儿又来了一个更夫,边打更边四处查看。
谢乘风依旧没动。
这一个晚上,陶然居都没有动静,没有灯光,也没有人声,似乎那就是个空宅子。
倒是外面街道上挺热闹的,这巡夜兵丁和更夫似乎都对这条街道情有独钟,交错着出现,保证了陶然居时刻在人的视线中。
直到天色微明,谢乘风悄悄跟上了打了最后一遍更的更夫。
只见那更夫打着哈欠,一路东拐西拐,最后进了一座大宅子的后门。
他抬头一看,门牌上写着“曹府”。
看来这曹县令是没有将那群人留下啊!
如果将人留下了,就不会布置这么多人盯梢。
至于陶然居那些人,他怀疑就是胤禛一行人。
毕竟浮云床和浮云椅太明显了,他在四贝勒府见过。
只是他们秘密出来一趟,就是为了沈家的宝船图纸?
清廷的人要宝船图纸作甚?
难道是想建船出海?
至于他们为什么出海,他现在还想不透。
谢乘风回到浮生记的时候,铺面还没开,他敲了敲门,三长两短,又一长两短。
等待的间隙,他环视了下四周,发现拐角处有人影一闪而过,耳朵一动,这才发现他身后竟然也有人!
他什么时候跟上自己的?
曹县令的人还是......
没等他细想,铺子里面传来了开门声。
耿羽择一脸困顿地将他迎进去,又将门关上。
“你怎么才回来?没出什么事吧?”耿羽择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你一夜没睡吗?脸色这么差。”谢乘风心疼地问道。
“你没回来,我睡不着。”
或许是见他安全回来,放下了心,耿羽择说着以手掩唇打了个哈欠。
恰在此时,沈子安也披着衣服急匆匆出来了。
“谢大哥,你回来了?有没有事?”
谢乘风叹了口气,又重复了一遍:“我没事,你们别担心。”
沈子安神色放松了一点儿,继续问道:
“那你查到什么了吗?”
“陶然居门口一直有人乔装监视,白天的时候,是几个乞丐和两个摊贩,一个卖混沌,一个卖糖炒栗子。晚上的时候,是更夫和巡夜兵丁交替来。天将明的时候,我跟踪那更夫到了曹府的后门。这一晚上,陶然居都没有人出入,也没有人声和灯光。”
谢乘风将自己观察到的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曹县令还派人关注着陶然居的动向。如果陶然居的主家被曹县令控制住了,应该不会这么紧密盯人。”
听着耿羽择的分析,谢乘风心中美滋滋,她果然跟我心有灵犀。
“没错,陶然居的那些人应该是有其他事耽误了,那曹县令还没有得手,才会一直盯着陶然居。”
沈子安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没被曹县令抓住就好。”
“你不用担心他们,曹县令那帮人还伤不了那人。”
耿羽择在得到还不算坏的消息后,就卸了劲,又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听到谢乘风这句话,又打起精神问道:
“你知道陶然居的主人是谁?”
谢乘风脸有些臭臭的回道:
“有所猜测,你应该也知道,他们卖的是......浮云椅和浮云床。”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读音。
耿羽择惊讶,浮云椅和浮云床?她应该知道吗?
谢乘风提示道:
“就是那种柔软有弹性的床和椅子,有没有感觉很熟悉?”
似是终于想起什么,耿羽择脸色一变:
“你是说,陶然居背后的主人就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