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啊!”十格格理所当然地点头道:“好有趣的画风,每个人都是三头身包子脸。”
“你......就没觉得有些眼熟?”兰欣小心翼翼问道。
“我.....应该感到眼熟吗?”十格格莫名。
“哈......哈哈......没有,没有,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长成那样的人,哈哈......”兰欣松了一口气,打哈哈道。
难道要说里面画的是胤禛跟各种小妖精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上次给他画的童年趣事,他竟然写了三页纸来教训她!
好嘛,不喜欢童年趣事,那就给他画点成年人应该看的东西嘛!
比如胤禛因一次意外,和福晋互换了灵魂,然后他就代替福晋去管理后院的莺莺燕燕,接下来,莺莺燕燕们就给他上演各种精彩戏码。
清纯无辜小绿茶、柔弱纯洁白莲花、面慈心恶黑心莲、挑拨离间心机女、心狠手辣妖艳女......
每个滋味都绝妙,相信胤禛一定会喜欢的。
“在哪?我也想看!”
九格格兴奋地凑了过来。
十格格也眼神亮亮地看着兰欣:
“兰欣,你放哪里了?我上次才看了一点,收获颇丰啊!”
兰欣抽抽嘴角,看出来了,她这绿茶功夫学得不错,本来这姑娘就有点天然黑的潜质,再让她多学一点,这姑娘出嫁后,不会被彪悍的蒙古女人们直接弄死吧?
“咳!那什么,我是给别人定制的,画完了,就给人送过去了!”她敷衍几句后,赶忙转移话题道:
“对了,我正在考虑建一所女子学院,你们感兴趣吗?”
几位格格一听没机会看这一听就很有意思的小话本还有些失望,等听到兰欣又有新计划,不由兴趣满满地催促兰欣细讲讲。
“我这女子学堂琴棋书画都只算陶冶情操的副科,也不教女德、女戒等东西......”
“除了这些,那还能教什么?”九格格惊讶的出声打断。
兰欣莞尔一笑道:
“我想教她们谋生的手段。”
“根据她们的特长和喜好,分门别类的教授。”
“比如,喜欢刺绣的,那就划入刺绣班,主修刺绣。”
“喜欢做衣服的,就划入裁缝班,专门学怎么做出好看的衣裳。”
“除此之外,还可以开设烹饪班、糕点班、木工班、打铁班、医疗班、武术班......”
“欸......你等等,你让女孩们去学木工打铁?!”
九格格一脸不可思议地再次打断兰欣。
兰欣挠了挠脸颊:“这......也不排除有女子喜欢嘛!这也只是我的一些粗浅想法......最终怎么样,这不是在跟你们商量嘛!”
“听你这意思不像是在培养大家闺秀?”六格格一针见血道。
兰欣嘿嘿一笑:“大家闺秀自有他们家中教导。我这学院是给平民百姓建的,教授的东西自然不一样。”
“平民百姓?你确定平民百姓愿意花那么多学费送女儿学习?这学完了,可能自家一点好处都没得,平白便宜了别家。”八格格也觉得不太靠谱,眉头微皱道。
兰欣叹息道:“唉......所以这女子学院的学费必然不能太高,或者干脆不收学费,与学子签订契约,待她们学成后要给书院赚够足够的银两才能嫁人或者另谋他就。”
“你都允许她们免费学了还允许她们另谋高就?!你说,你废那么大劲儿,图什么啊?”
九格格不理解,万分不理解。
钱,钱赚不到可能还得倒贴钱。
人,人可能也留不住。
花大精力培养出的人才最后跟别人跑了。
这人才两空的冤大头有什么好当的?!
兰欣循循善诱道:
“你们可知道这外面有几家铺子是招女工的?”
“绣坊?”九格格脱口而出。
兰欣点点头:“嗯,还有呢?”
“还有......”
几人绞尽脑汁的想,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还有什么呢?
妓院?青楼?
兰欣似是看透了她们所想,道:“你看,女子们即便有一身本领,也没有地方可以施展才华。”
“可是,我的铺子不一样,我既然教了她们,自然会给她们施展才华的地方。当她们毕业后,唯一的去处只会是我名下的铺子。”
“那如果有铺子眼馋或者捣乱也要聘用女工呢?”六格格问道。
“那我会很高兴。”兰欣笑道。
“为何?”
九格格不解,被挖墙角了还高兴?
她狐疑地看了兰欣的小脑瓜一眼,莫不是脑子坏掉了吧?
兰欣装作没发现她的小眼神,继续引导道:
“若是第一家雇佣女工的铺子发现女工便宜又好用,你说,接下来他会怎么办?”
“自然是招更多的女工......”
九格格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恍然大悟道:
“这样一来,就有越来越多的女子能堂堂正正走出家门做工了。”
女子有了赚钱能力,就可以从家庭的桎梏中解脱出来,有了更多选择性和自主权。
“那你如何保证,那些女子在其他铺子做工不会被欺负,若是他们故意损害女子清白,强占她们呢?”沉思许久,六格格忽地开口道。
这个世界好人多,坏人也不少。
一颗老鼠屎能坏一锅汤,那一个龌龊的坏人也能毁了她们多年的努力。
兰欣摇头道:
“我没法保证,但是任何改革和进步都需要代价和牺牲,为了未来可能的伤害举步不前,那女子们便永远摆脱不了男人附属品的地位。”
“在她们决定去其他铺子工作时,我会将可能发生的一切糟糕后果都告诉她们,也会告诉她们无论她们遭遇了什么,我这里永远会有她们一条活路。”
格格们听完兰欣的话,具是五味沉杂。
“兰欣,你是专门下凡救女子出苦海的观音菩萨吗?”十格格一脸钦佩的问道。
兰欣好厉害哦!
在她们还在为了自己的小命挣扎的时候,她已经在想些如何救更多女子了,就如同当初给她们指出一条明路一样,她现在在试图给天下女子指出一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