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点点继续道:
“辛亥革命推翻清政府后,建立了国民政府,废除帝制,建立总统制,并选出第一任大总统。按理说,这段时间西方忙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是我国发展的大好时机,然而此时国内军阀林立,谁也不服谁,开启了军阀混战的时代。”
“可恶,那那个什么大总统就不管吗?”
苏培盛听得那叫一个揪心,大好的发展壮大的机会都摆在眼前,结果那些军阀竟然还在自己打自己人?
“第一任总统上任仅仅一年就将大总统位让给了袁世凯,袁世凯在清朝时就掌管北洋舰队,辛亥革命虽然胜利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国民政府高层有很多清朝的显贵,他们打心底里并不认可革命,不过是迫于中国同盟会和各省革命力量的压力,才勉强同意让孙先生当临时大总统,而他们真正看好的是袁大头。毕竟袁大头勉强算是自己人。”
“而革命军由于自身经费不足,兵力有限,如果硬打,是打不过袁大头的北洋军的,于是为了国家统一和时局稳定,孙先生让出了大总统的位置。”
“然而孙先生还是低估了袁大头的野心,他在清廷为官时,能仗着北洋军与清廷作对,大权在握了又怎么甘心与他人分权,他继位后就图谋恢复帝制。惹得全国一片反对斥骂之声。”
“或许是骂声太过,袁大头惊惧病中而亡,之后各系军阀你方唱罢我方登场,轮流做了做这大总统之职。直到蒋中正上台,才算有了一段安稳时间。”
“然而,经过这十多年的军阀混战,人死了不少,国家实力却没进步多少,因此仍然受到外国人钳制。”
“在西方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趁势崛起,这弹丸小国觊觎我国土地良久,在我国极弱的时候,乘虚而入,发动了侵华战争。”
“日本?倭国?”胤禛皱眉疑惑。
“就倭国那些矮猴子也敢犯我泱泱大国?”苏培盛气急嚷嚷道。
那人牙关紧咬,恨恨道:
“就是倭国,他们没有与西方断了交流,因此赶上了西方科技爆发的洪流,明治维新后,其军事科技实力已远超我国。”
“1931年9月18日,在日本关东军安排下,铁道"守备队"炸毁沈阳柳条湖附近的南满铁路路轨,并栽赃嫁祸于中国军队。日军以此为借口,炮轰沈阳北大营,是为“九一八事变”。次日,日军侵占沈阳,又陆续侵占了东北三省。1932年2月,东北全境沦陷。此后,日本在中国东北建立了伪满洲国傀儡政权,立清废帝溥仪为"元首",开始了对东北人民的奴役和殖民统治。”
“什么?那些小日本这么迅速就占领了东北三省?当局政府是干什么吃的?”胤禛暴怒,他现在就想弄死那些侵略者,至于那个被敌人所挟当了傀儡的不肖子孙,在他这儿就是个死人。
那人苦笑道:
“当局政府还寄希望于通过外交手段,经过西洋人中间调解解决争端,采取了不抵抗的消极对日态度。”
“可恶!因着清政府软弱无能,他们反了,如今他们的行事跟清政府有何区别?!”想起那人的一身伤和身上的硝烟气息,胤禛眯起双眼危险道:
“你就是为这样的政府卖命的?”
他如果敢说是,那等他伤好之后,他必然要打他一顿。
那人察觉到危险,连忙摇头道:
“不不不,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过去那会儿已经1937年8月份了,那会儿刚刚爆发‘七七卢沟桥事变’,全国抗日热情高涨。”
“七七卢沟桥事变?详细说说。”胤禛沉声道,他倒要看看这些小日本又做了什么妖。
那人道:
“好。1937年7月7日夜,日军在北平西南卢沟桥附近演习时,借口一名士兵‘失踪’,要求进入宛平县城搜查,遭到中国守军第29军严词拒绝。日本遂向中国守军开枪射击,又炮轰宛平城,第29军奋起反抗。在此之前,北平的北、东、南三面已经被日军控制,卢沟桥就成为北平对外的唯一通道,占领了这一战略要地,就能截断北平与南方各地的来往,进而控制翼察当局使华北,使华北完全脱离中国中央政府。”
本来胤禛还觉得当局军队终于有了点血性,结果,等听到奋起反抗是因为其他要地都被控制了,这是被逼到不得不反抗了啊!
他冷哼一声:“一群懦夫!”
那人难得为国民政府解释了一句:
“实在是,我们跟日本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那会儿,日本军之中,人手一杆枪,每个士兵上战场之前都经过专业训练,每人至少打过300发子弹,单兵素质极高,一人可抵国军八人。”
“而我们呢?枪械质量不如日本,数量不如日本,新兵一入军就被拉上战场,没有丝毫素质可言,就这样的一支军队,能指望它打胜仗吗?”
“当局一直在拖延时间,好有更多的时间筹备军火,训练士兵,然而形势不等人,敌人不傻,趁你病要你病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懂。”
“战争一旦打响,那就没有退路了,即便是用血肉之躯去堵敌人的枪口,军人们也毫不犹豫地上了,十多万国军对上五千日军,您猜谁胜了?”
“区区五千人,当然是国军胜了?”苏培盛笃定道。
然而胤禛却看见那人眼中含着的泪水,他声音有些紧的道:
“国军败了?”
那人点头道:
“败了!”
“怎么可能?”苏培盛不可置信道:“那可是十万人,一人一口也咬死他们了!”
“可是如果你连他的身都近不了呢?”那人问。
苏培盛惊讶:“怎么会近不了?趁他们换弹药时往前跑不就好?”
“那如果,有一把枪不需要打一发换一发子弹呢?像是这样,哒哒哒哒哒哒......连射不停,你又该如何靠近。”那人模仿了一下战场上的枪声。
即便是还算镇定的胤禛此时也倒抽一口凉气,这个频率,只怕人当真躲无可躲,那样的战场,又是让人何等的恐惧和绝望。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知,这样的战争,不是单凭一股勇气和毅力就能打胜的。
他嗓子干涩地问道:
“这场战役最终战况如何?”
那人说出了一个令人汗毛倒竖的数字:
“国军伤亡一万余人,日军伤亡......五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