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乘风回到船上的时候,马大哥已经醒了,冷云霆正在扶着他喝药。
见只有他一个人回来,惊讶道:“耿姑娘呢?”
马大哥面前,谢乘风不想多说,就简单道:
“她还有其他事就不跟我们一起了。马大哥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了,这次多谢二位兄弟相助,不然只怕兄弟要折在清狗手上了。”
马洪虚弱的感激道。
此时的他已经剃掉了大胡子,脸颊上的疤也消失不见,黝黑皮肤恢复成原本的颜色,使他原本的凶悍气息瞬间散去七八分,配上一双略显呆滞的四白眼,倒是更像一个书呆子。
此时若有官兵来查,也绝不会把他跟之前那人认成同一个。
“都是自己兄弟,碰上了自然要救的,不知马大哥怎么成了那些官兵的领头人?”谢乘风问道。
“那杭州知府贪赃枉法,私下豢养瘦马,用以贿赂官员,将杭州城搅的乌烟瘴气,盟中开会商议后,决定给杭州百姓除了这个毒瘤,便做了场戏,让我得以用救命恩人的身份混到他身边,只是没想到那杭州知府胆子还挺大,私下豢养了这么多兵丁,这次我带出来的那些还不是全部,且都训练有素,也不知他一个知府是想干什么。”马洪简单将事情交代了一遍,继续扼腕道:
“只是可惜了,没有将那杭州知府除掉。”
“马大哥不必可惜,就让那些清狗狗咬狗去,无论如何那杭州知府是蹦跶不了几天了。马大哥就回总部安心养伤吧!”冷云霆安慰道。
“如此甚好。对了,谢兄弟什么时候回来领导我们?”
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谢乘风怔愣一瞬,随后笑道:
“我还需要历练,能力还不足以领导整个会盟,而且长老们不是领导的挺好的吗?”
“可是,你在江湖上又能历练什么?回去有长老们教,岂不是进步更快?”马洪不死心继续劝道。
冷云霆看谢乘风神色有些不愿,便打圆场道:
“马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乘风的性子,且让他再自由一段时间,等日后他娶亲成家了,自然就知道要专心经营事业了。”
说着暧昧的看着谢乘风,马洪见状,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忽地目光在他脖颈间顿了顿,随后有些激动的问道:
“谢兄弟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谢乘风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道:“嗯,确已有心悦之人。”
“哈哈......好,那什么时候将人领回来给大家伙看看?”马洪开心大笑道。
想到离去的耿羽择,谢乘风心情又低落下来。
冷云霆笑道:“那马大哥怕是还要等一等,乘风还没将人姑娘拐到手呢。”
马洪恨心中纳罕,都那样了,还没将人拐到手?
于是,铁不成钢道:“那你倒是加把劲啊!”
谢乘风摸了摸鼻尖:“等把马大哥平安送回总部,我就去追她。”
“等什么等啊!我现在好得很,用不着你送,赶紧去追弟妹去。”马洪有些着急的起身道。
冷云霆赶忙扶住他:“马大哥,别激动。”
谢乘风也点头到:“马大哥,还是你的身体重要,清兵还在搜查你,只云霆一个人,我怕他应付不来。所以,我还是先跟他一起把你送走再言其他。”
见马洪还欲再说什么,被他打断道:“况且,我与她之间有些解决不了的矛盾,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也好。”
话音刚落就被马洪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回来:
“好个屁!你个愣头青懂什么?女人心海底针,这会儿她因与你闹矛盾离开,你还不抓紧去哄,难道还要等她伤心够了,不要你了,你再出现?你赶紧给我去哄人,你要不去,我直接跳河了!”
谢乘风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看他情绪激动,还试图挣扎着下床,连忙道:
“好好好,马大哥,我去就是,你快躺回去。”
见他答应了,马洪才有无力的躺回床上,连连挥手赶人。
最终谢乘风背着他还没拆的行礼又一次下了船。
冷云霆过来送他。
他看着谢乘风脖子上的一个个红印,神情复杂,若不是马大哥悄悄和他说,他都没反应过来,没想到只一天不见,他这好兄弟就摆脱童子鸡身份了。
只不过,他刚占了人家姑娘身子,就拔掉无情,将人撇在一边,简直太特么不是东西了。
谢乘风只觉莫名其妙,干嘛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他?
“乘风,我一直认为你挺有担当的,但耿姑娘这事儿上,你做的可不像个男人了啊!”冷云霆说得严肃。
谢乘风莫名其妙:“我怎么就不男人了啊?”
“你......你都跟人那样了,还放人离开,不是不负责任是是什么?”冷云霆一脸谴责。
谢乘风瞬间满脸通红,结巴道:“你怎么......知道的?”
冷云霆指了指他脖子上还未消的痕迹,道:
“以后还是遮一遮吧!露出来不太雅观。”
谢乘风咻地捂住脖子,他醒来就又是找人,走是赶路,还真没时间照镜子。
难道他就顶着这身痕迹走了一路?
怪不得路上老有人莫名其妙的朝他笑。
忽而他又想到,他在她看不见得的位置也留下不少印记,尤其是耳后和后脖颈,她不会也没注意到跟他一样顶着到处跑吧?
不行,他得赶紧去找她,万一碰上什么登徒浪子可怎么办?!
跟冷云霆告别后,他就匆匆离开。
正在另一家客栈补眠的耿羽择表示,她没有那么心大。
春风楼小伙计刚送走昨晚一众没睡好,精神萎靡又兴奋的顾客,就见罪魁祸首又回来了。
他忙迎上去招呼道:“不知客官可是还有事?”
谢乘风沉声嗯了一声道:“不知你可知道,昨晚跟我一块儿来的姑娘是什么时候走的?”
小伙计立马摇头道:“没印象。”
那么刺激的一个夜晚,若是事件女主角出门,他可能第一眼就能认出来。
想到她当时的身体状况,应是不足以支撑她跳窗无声无息的离开,那便应该是易了容离开的。
谢乘风皱眉继续问到:“那可有什么陌生人在客栈出现过?”
“陌生人?”小伙计皱眉想了一下。忽地眼前一亮道:
“还真有,午时那会儿我领着新客上楼,回来时见有个走出去的道士背影。不知是客官要找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