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萱说完,也不给李老夫人和其他人机会,直接走向门口。
众人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她之所以提十八抬嫁妆,是怕李府在她走后,想要私吞掉。
毕竟那些东西,可不是小数目。
刚好现在人多,越是人多的越是好给她做见证。
她走后,他们开始议论了出来。
“十八抬嫁妆……这李家儿媳家世不差啊!”
“切,你还信着李老夫人胡鳖呢……我在她和她儿子吵了一出后就不信了。”
“嗐你别说,这些事好像是从她扯出那些话,事情就开始不对了。”
“你没看出来啊?这李老夫人就是一个搅家精……”
“娘,我不想要梨萱走。”
李明轩眼巴巴看着人离开后,不由对李老夫人说道。
他是真的喜欢梨萱,当初对她的那些承诺,也是发自内心的。
“想都别想!”
李老夫人心里憋着一口气,听到儿子这话,她跟着一口气踹不上来。
李明轩本来是示弱挽回,没想到他娘真这么强硬,立马也是火气上头。
“梨萱是我的妻,休不休她也是我的事,不是你能决定的。”
他说完不再管他,直接也向门外走去。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
无论如何,梨萱她是必定不会让她,再做自己的儿媳了。
李老夫人忽的转身,看向一直站在角落的杏柳。
“你从今以后,就是轩儿的姨娘了,过几天我会给你安排宴席,风光的迎进我们李家。”
杏柳张大嘴,高兴道:“真的吗老夫人,你真是太好了……你放心,我往后一定会好好伺候少爷服侍你的。”
她高兴的无以复加。
姨娘虽是妾,但是也可以摆进门的宴席的,只是那一般是良家女子,像她们这些丫鬟,都只是穿个嫁衣。
从侧门迎进府中,走一个过程,连拜堂都没有,更不要说是摆宴了。
到她这不光能摆宴了,还能是风光进门,那待遇简直是不一样。
李老夫人这样做,无非是在打梨萱的脸,她刚走,李家就摆宴迎娶姨娘,这很难不让人去看低议论她。
杏柳面上激动,心底却很清楚是托谁的福。
她的讨好,也让心情一直不佳的李老夫人,身心舒畅了些。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她满意道。
这才是她儿媳该有的样子。
“那个李老夫人……我忽然想起家里还有事,就不在这儿吃席了。”
人群中,有人向李老夫人提出辞行。
有了他这么一个开头,其他人也伺机而动,纷纷提出了自己也要走。
笑话,
吃了这么一大件瓜,他们看都看饱了,那还有心情吃什么席。
这些人都是家里有钱的,根本不在乎花出去的这点钱。
现在只想赶紧回去,和家人分享分享这么个大瓜。
李老夫人刚好些的心情,又被众人也离开给冲散,心底将梨萱给咒骂了一顿。
但也知道有些事要解决。
“诸位想离开可以,只是希望今日的事看着李府的面子上,还往约束下人,不要让他们传出去才好。”
在众人之中,确实有丫鬟和下人混在里面,但他们都明白,明着点下人,实则也把他们算进了其中。
特别还是搬出来李府。
如果他们要是传了出去,那就是和李府过不去。
不得不说,在场都是精明的人,是不可能为了一点小事,做损害自己利益的事。
“我们明白……”
“是啊,我们回去后一定会约束下人的。”
“对对……那我们就告辞。”
得到他们的保证,李老夫人便放了心。
众人来的快,走的也快,只见几个眨眼的功夫,门口就空了下来。
卫禅台他们也跟着离开。
“哎呦……今日李府的这一出,可谓是精彩啊。”
“谁说不是,我都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热闹事了。”
“可惜啊,也就只能我们知道了。”
“谁说不是,回去还有封封口。”
“……”
直到走到李府大门外,卫禅台叫住了众人。
“诸位等等。”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回头,却见叫住他们的是一个年轻的公子。
有些疑惑他是谁。
有些疑惑他为什么叫住他们。
“请问你是?”
“他是我的朋友,横溢书院的山长,风山长的外孙。”
萧廷自动站到人的身边,为卫禅台介绍身份。
人群中自然有些认识萧廷的。
开始他站出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在意,但是听到后面两句,众人的反应立马不一样了。
人他们可以不认识,但是横溢书院他们知道啊,更别说是风山长了。
他们其中大部分都是横溢书院出来的,更不要说风山长是潢川县的大学者,连县令都要礼让几分的人。
“原来是风山长的外孙啊,真是久仰久仰。”
“真是年少有为,这年轻就当了山长,后生可畏啊……”
“不知风山长近来身体可好?”
卫禅台点头:“外祖父一切安好。”
“哎呀,别说这些没用的。”有人问话的人推到一边,“贤侄啊,你叫住我们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确实。”
卫禅台恭敬一礼,“我想请诸位不要管今日的事,让它该怎样,就怎样。”
“贤侄的意思是,让我们放任不管,任流言四起?”
“是。”
几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了自己的猜测和考量。
“哈哈,好。”
“就这点小事,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能帮上贤侄是我们的荣幸,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对,你都开口了,我们哪有不帮的道理。”
“能帮上是我们的荣幸。”
“多谢。”
等到众人一离开,萧廷抓住卫禅台,一脸疑问:“你这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不想李府那么好过罢了。”
“呵,你扯!”萧廷冷笑一声,才不相信。
“我又不是没见过人,你直接说你为了那相好的不就得了。”
卫禅台否认。
“不算是为了她,我只是看不惯李家行事作风,既然做出了那种事,那干嘛要隐瞒,直接放出让大家一起讨论。”
“就这?”
“这对她能更快休夫,也有帮助。”
“哦!我知道了。”萧廷眼中露出玩味。
“你是想要她能快些和离,然后你们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
“嘿,你不说话就是我猜对了……咦!你脸怎么红了?!”
他刚为自己猜对了而自豪,结果转眼,却看到卫禅台微垂着头,他凑近去一看,好家伙。
卫禅台脸中间怎么红了!
这是闹哪样?
他说对了生气了?害羞了?羞愧难当了?
萧廷凑过去还想看清些,卫禅台却是背过身,不让他看。
卫禅台:“我先走了。”
“你不和我一起走?”
“不了,我……要去找相好。”
“哦。”
见色背友。
萧廷在心底唾弃,等唾弃完,他才发现不对。
等等!!!
他说什么?相什么?
卫禅台竟然说相好!
萧廷一开始那么称呼,不过是调侃卫禅台的,没想到他真认了。
“不是,这对吗?”
他想把人叫住,结果一看才发现,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已经走远了。
“……”
这是他认识的那个卫禅台吗?
在萧廷的印象里,卫禅台一直是纨绔君子,温良又有点古板。
可看看现在的。
他很怀疑卫禅台是不是中邪了?
“不行,我得到庙里驱驱邪。”
说走就走,最后是萧廷最后一个离开的,等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话说他那相好是先走的,卫禅台上哪去找?”
可以说,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卫禅台早已靠着自己的手艺——画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