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不要怕,有爹爹在这儿,你尽管说,不管是出了什么事,爹爹都会为你做主。”
黎萱不动声色的朝屏风看了眼,屏风是用上好的蜀锦所做,上面那刺绣堆叠,形的一幅花开万紫千红图,很是不透光。
加上屋内光线不是很好,就更是什么也看不到,看不透去。
她泄气的收回目光。
黎萱在被子下,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掐的疼了,眼中瞬间湿润了起来。
沈中堂看着一下子皱起了眉,慌张的扯着袖子为她擦眼泪。
“哎呦~乖乖怎么了,乖乖不哭,是谁欺负你了,你跟父亲说,父亲马上把他抓起来下大狱。”
沈中堂着急,连哄孩子的称呼都喊了出来。
这种哄孩子的称呼,自然不是哄过别的小辈用的,他的身边只有一个小辈,那就是沈婉,所以这会儿的肌肉记忆被唤醒。
他自让而然的用这个称呼来哄黎萱。
他起身就要去喊人去抓人,可什么都不知道,他又能去抓谁呢?
沈中堂:“……”
大狱这么好下的嘛?
“没有。”黎萱眸子湿润润的,摇摇头,“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她抿了抿嘴唇,低下头,整个人充斥在闷闷的气氛里,明显一副人还没从噩梦中回过神的模样。
沈中堂看的心一紧,哄道:“小萱做了什么梦,可以和父亲说说吗?”
看着女儿厌厌的,他也难受,想要替她开解开解。
黎萱抬头看着沈中堂,在他以为要说的时候又低下了头,似是难以说出口。
看的他心都提的高高的,这要是还了别人,爱说不说,他才懒得管,可黎萱是他女儿,打不得又骂不得。
“小萱梦到什么说就是,有父亲在。”
黎萱看也差不多了,这才开口:“我,我在梦中梦见了一个女人,和我长得很像,她说她是我娘,娘跟我说,说……是你害死了她,一直反反复复说着这话。”
说到最后,她看着沈中堂,“父亲,你说是不是娘在跟我托梦,这还是我……”
沈中堂身躯一震,已经听不清她后面说的什么。
是他……害死了她?
这怎么可能,梦都是相反,是假的。
不可能是他害死了黎萱的娘……
黎萱瞧着沈中堂受了打击的模样,知道他已经是听进去了,凭什么他这些年能心安理得的过这么好。
她的母亲不该被遗忘,她想看看这么多年过去,沈中堂是否对她母亲有过愧疚,有过后悔……
“小,小萱,你母亲还有说过别的吗?”沈中堂喉间干涩。
“别的?”黎萱想了想,“她好像说看见了你与伯母的私情,才导致会她难产而死。”
私情?
他和婉儿母亲,只是青梅竹马的感情,怎么会有私情!
沈中堂在心底否定道。
“父亲,这是真的吗?”黎萱眼眸纯至,没有一丝杂质。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沈中堂本来想说不是真的,这会儿也说不出口了。
倘若黎萱母亲真是因为自己……才难产而死,他该怎么办,该怎么面对黎萱,该怎么面对她的母亲。
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又算什么呢,他来日下去又该以何颜面,见黎萱母亲。
“我……还有事,等有时间再来看你。”沈中堂起身离开床边,背着身,让人看不清表情。
呵……
黎萱心底冷笑,眼神冰冷,真有事还是假有事,明眼人都能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