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萱听了马嵘的话,嘴巴早撅起来能挂油壶了。
现下看他又盯着自己,她直接转过身,不让看。
这下弄的马嵘更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开口,“你怎么了?”
梨萱没好气的瞪着男人,就是他害自己吃了一把草,那一把草塞嘴里嚼,越想越像个傻子能做出来的事。
她当时就觉得不对。
但因为是男人给的,她就吃了。现在想想,男人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是个傻子,所以才问了她平时怎么吃药的?
一想到这就越气。
梨萱憋红了眼眶,嗓子间哽咽道。
“你让我,吃草?”
马嵘一懵,“我没让啊,那是……药。”
他本来想说那是她自己要吃的,他都来不及阻止,但话在嘴边要出口时,他犹豫了一下,终是改了口。
也终于知道这小姑娘憋了半天,在憋着什么了。
那样的草药,想来小姑娘是没见过,自然不知道用法,误以为是直接吃的很正常。
只是因为这事生气……
一时之间,马嵘有些哭笑不得。
但他严肃的面容,容不得他又是哭又是笑的,他的身份更是不允许。
所以,他严肃着一张脸开口。
“起来,该跟我们,回山寨了。”
说完转身离开。
男人冷漠离开的背影,让梨萱一瞬错愕,心里的气没了,她是不是不该太任性?
她低下头,泪水从眼睛里滴落,砸到了手背上。
明明堂姐只要一向父亲撒娇,父亲什么都答应她。她以为她只要学学堂姐,也可以像她一样,等到别人的关爱。
那年,她记不清是哪一年了,只记得她在府中闲逛,无意中撞见了堂姐跟父亲在一起,站在一堆花草旁。
看着像是约好了赏景。
父亲对堂姐笑的很开心,不像见到她时,总是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好像对她哪哪都不满。
害怕父亲看到她影响心情,所以她没敢上去打招呼,而是躲到一边,等他们离开。
也就是在等待时,她听到堂姐向父亲撒娇,提了很多要求,父亲都笑着一一答应。
仿佛他们才是一对父女一般。
她以为或许像堂姐一样,自己也能被人关爱着,有求必应。
看来是她想错了。
到底是她想错了,还是父亲和堂姐那一幕如同心魔,久久的印在了她记忆当中,以至于到现在都还记得。
以至于,那会脑海中不自觉浮现画面,心里鬼使神差,想学着试试。
看了看土匪人群的男人。
梨萱抿了抿嘴,与其管这些,她好像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嘿,那娘们你快给我过来。”
几人中的一个土匪冲梨萱大声喊道。
刚喊完,那人后脑勺很快就挨了一巴掌。
“那个龟孙敢打你爷爷!”
莫名被人打了一下,土匪浑身怒气的转过身,打算看看是谁。
“你刚才叫什么呢你?”
“叫那娘们呀,有什么问题?你个鳖孙刚才打了老子一巴掌,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
说着,土匪抡起拳头,上去就要把那一巴掌还回去。
“唉唉唉你别过来啊,你那是该打,所以我才打了你一巴掌,你还要谢谢我呢。”
刚才打人爽,现在要挨打,男人赶快跑开,躲到了马嵘身后。
马嵘此时已恢复以往模样,站在一群人之中。
土匪见他这么会躲,竟然躲到了马哥背后,这让他有点不敢上去了,不敢上去是一回事,但动动嘴还是可以。
他呸笑一声。
“你小子怪会躲得呀,有本事你给我过来。”
男人仗着有马哥在前面挡着,胆子很大。
“嗐!我就不过去,你敢说你不该打吗?”
土匪气笑了,但也实在拿他没法,“你到说说,我怎么该打了。”说不出来,老子今天就非打的你爹娘不识。
话到这了,此时不立起来,更待何时,男人连忙趾高气扬。
“你说说你刚叫了那姑娘什么?那是嫂子,马哥看上的人,你能叫‘那娘们’?像吆喝小弟样吆喝来吆喝去?”
男人仗着有马嵘,越说越神气,眉宇间有种小人得志的气焰。
马嵘在一边听着,沉默不语。
他的这种不说话,在土匪们看来是默认了,默认梨萱是他们嫂子,同时,还要对她态度恭敬。
土匪们神色各异。
他们当马嵘是看上个女人玩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腻了,没想到马嵘不玩则已,一玩上来就是个大的。
直接当媳妇了。
不过这样貌,当媳妇确实可以。
只是可惜他们,他们本来还想着,等人什么时候腻了,他们给要过来,现在看……
“这……这、我……”土匪被堵的哑口无言,看了看马嵘,想对他解释解释,却也不知从什么地方说起。
男人一看土匪被吓住了,没了那会要揍人的劲,顿时笑得眉飞色舞,指使起来。
“什么这这我我的,你还不去把我们嫂子请过来。”
土匪涨红着脸瞪了男人一眼,最后别开眼,纵使有气,他现在也不敢发出来,只能能老老实实过去请人。
其他土匪一见人走,有人就凑到了男人边上,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他肩上,笑着说道。
“小瘪三,可以呀,挺有眼力见的嘛。”
他指的是认嫂子这事。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小瘪三直接就叫上人了。
“嘿嘿,哪里哪里。”
小瘪三拿开他的手,揉了揉肩,暗骂一声娘的,手劲真大,打的算盘飞了怨我,有本事找马哥要人啊。
他也没想到马哥这么虎,一找女人就直接是媳妇,他本来就是平常被他们欺负了,刚好找到寻机报回去。
谁知道瞎猫碰上耗子,蒙对了。
这也不能怨他,如果马哥没这打算,他就是想蒙也蒙不对……
“嫂、嫂子,我们该走了。”土匪赔着笑,恭恭敬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梨萱点点头,连忙站了起来,原来是叫他她走啊,刚才听见对面在喊什么,但没听清,而且那人喊了一下就和旁边的人在说话。
她就以为是她听错了。
还有,那人走之前,好像跟她说过要走,只是她一时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给忘了。